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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重警告!!!魔尊生命进度条仅剩10%!!!请宿主尽快重视!!!】
  这系统天天在顾浔耳边吵吵,终于把他逼烦躁了。
  自打来了这个世界,整天纠结的都是自己怎么能活下去,或者怎么把其他人弄死……
  体内魔气本就毁人心性,再这样下去,顾浔真的会杀人。
  还有……玄鹤会和西辞说些什么?其实身份是魔是仙,他真的很无所谓,谁知道也无所谓……除了西辞。
  他会信自己吗?可玄鹤才是他的亲传弟子,自己肯定比不上他的……可他方才不是在袒护自己吗?
  思绪乱成一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顾浔还能猜对多少,没人知道……或许,马上就会死掉。
  “北楼兄?北楼兄?”司年叫了坐在门槛上的顾浔好几声,他像在想什么事情,出神得厉害,司年就着手上的书敲了敲他肩膀,没想到被顾浔反手钳制住,他手上力道什么时候那么大了??
  “疼疼疼!北楼兄!松、松、松手!我腕子快断了!”
  顾浔从司年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散去眼底戾气,松了手,不冷不热扯扯嘴角,“抱歉啊,我以为是别人。”
  “疼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那凤凰吓疯了!”司年眉头皱成一团,龇着牙揉着已经出现指印的手腕,“你以为是谁啊?下那么重的手!还有……北楼兄,你刚才的眼神好吓人啊!”
  “没谁。”顾浔目光下一时,看到司年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儿?”
  “有有有!”司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既然把顾浔当朋友了,这点小打小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甩甩手,把怀里的宝贝拿出来,是本卷成一团的书,他煞有其事在顾浔面前晃了晃,眼神朝屋内示意,挑挑眉,“好东西,进屋说。”
  “……”
  顾浔觉得自己如果有天变成了智障,司年一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司年煞有其事关好门,把“好东西”往顾浔桌上一搁,“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连知也阁的围墙都偷翻了,才找着这么点宝贝。”
  顾浔仔细打量了司年一眼,才低头去看他所谓的宝贝,是本书,封面赫然几个大字——《小凰书》。
  “……”
  司年见顾浔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对书名有什么疑问,特地解释了一下,“为了不让先生发现,我用了你想那名儿。”
  “……”
  “怎么样?”司年笑得特别自信,“刺激吧?”
  “刺激。”深夜挑灯看黄书,怎么不刺激。
  “那我可就看讲了?”司年捋捋袖子,翻开第一页。
  劲头缓过来,顾浔恢复成了那个张扬的少年,凑过去看书的时候,故意装纯问了句,“没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吧?”
  “老少皆宜。”司年翻开扉页,都是些追人技巧,司年字写得不错,顾浔勉强能看清,浏览过第一排就说,“这招不管用,他太害羞了。”
  “他……害羞吗?”司年惊讶有余,思索一番,难道师父在北楼兄面前已然与他们面前的不同了?
  顾浔自然不知道司年脑回路和自己不在一条线上,脑海里开始回忆起关于西辞的记忆,津津乐道,“特别害羞,耳朵容易红,有时候逗过火了,还会不说话。”
  司年惊讶得瞪大眼睛,见顾浔说这些话时,几分甜蜜几分嘚瑟,不知怎么想的,竟压低声音同他道,“亲他都要悄悄的。”
  “我的老天爷!”司年瞳孔瞪得比铜铃还大,好不容易合上下巴,“你们亲过了?!”
  “小声点儿。”顾浔蹙蹙眉,又舒开,“不是我们。我偷亲的。厉害吧?”
  “……厉害!”司年啧啧嘴,表示由衷钦佩。
  这北楼兄,行动速度也太快了!他出书的速度都快赶不上了!
  顾浔得到了同窗赞赏,沾沾自喜的。折扇敲了敲桌子,示意司年翻下一篇。
  “送花……太土了吧。”
  “送簪子……送红线……不适合男的吧?”
  顾浔一边看一边评价,这丫的就只是把那本《凤求凰》改了个名字啊?不过……目光下滑,他马上就发现不一样了——
  “艹……你他妈不害臊啊,这种图都有?!”
  “这不配套的嘛……”司年以为顾浔见了鬼,把人数拿起来,揉揉眼,“我顺手就给拿来了。再说不就两张——天哪,怎么是春宫图!还是两男的!!”
  “……”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
  司年受不了顾浔打量人的眼神,忙抬手把脸捂起来,手肘撞到灯盏,又把两人吓了一跳。
  好巧不巧,这时西辞刚好从后山回来,想看看顾浔有没有好好吃药,难得见这房门大开着,没在等自己,他轻敲了两下门,“睡了吗?”
  “睡了!”
  “没有!”
  “……”智障队友就是用来互坑的。
  顾浔睨了司年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自己酝酿一下,去开了门,起身时还特地交代了司年一句,“把书藏好!”
  “你还看啊——”疑问词还卡在嗓子眼儿,司年就被顾浔一折扇敲得不敢发问了。
  顾浔换了个乖乖的神色,推开门站在西辞面前,桃花香散开,他见着这个人,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主动陪笑脸,“药都喝了,糖特别甜。”
  许是月色,许是方才知道的一些事,西辞见顾浔这个清朗的笑容,竟晃了片刻神,不过很快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莞尔道,“真乖。”
  “我那么听你的话,怎么会不乖?”顾浔身体侧了侧,将手忙脚乱的司年挡了挡,目光全数落在西辞身上,想看出朵花来。
  “……”西辞快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只道,“早些休息。”
  西辞目光分了一点点到顾浔身后,见坐得僵直的司年道,“司年也是。”
  “你管他做什么?”顾浔嘀咕一句,有些吃味儿,又望向西辞道,“你来找我,只为叮嘱一句早些休息?”
  的确是。可西辞看着顾浔有些希冀的眼神,没话也找了些话,“太阴擂前的祭宝宴,热闹得紧,到时见司年带你去走动走动。”
  祭宝宴是大事,早传了几日了,按以往规矩,太阴擂开擂前七日,会在清陵之巅开擂宝,出擂题。到时候,各大仙门弟子、五洲各国代表都会赶来清陵。
  剧情发展,一般这种大场合,都会出些幺蛾子。
  “在想什么?”西辞见顾浔若有所思,轻声问道。
  顾浔听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眉头不知何时微皱起来,他揉揉眉心,笑了笑,“在想……其他弟子有门有派,我若去了,多少有几分格格不入。”
  这的确是个问题。其他参宴弟子,都有门有派,顾浔身份本就敏感,哪儿来的资格参宴?
  “你有师祖啊!”司年在屋里听到门外讨论祭宝宴,兴致来得很,不知何时站到顾浔身后,探出了个头喊道。
  方才那点尴尬又暧昧的气氛散了个干净,顾浔回看司年一眼,示意他闭嘴,司年便又悻悻回去了。
  顾浔转身,恰巧撞上西辞的眼睛,今夜他的眼神不一样,平和中的温情更盛,他看着顾浔,轻声道,“司年说得对”。
  声音是真的很轻,可听进耳,落到心里,太能激起层层涟漪……
  “什么意思?”顾浔自然知道,瞬间亮起的眼神彰示着他的欣喜。
  “你有我。”西辞负在身后的手轻捏了一下,莞尔再叮嘱一遍,“早些休息。”
  “等等!”其实舍不得人走,可顾浔有些话不得不问司年,只得恹恹道别,“你这几日越发忙了,你更需注意休息。”
  西辞没说什么,只笑着微微颔首。
  他这是……听自己的话了?
  顾浔怔在原地片刻,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如何,自那日在学堂外与西辞说了那番话后,他待自己,果真没那么当小孩子了……
  “吓死我了!”西辞一走,司年忙拍着胸口疏气。
  “他那么温柔?会吃了你吗?”顾浔关上门,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司年。
  “这倒是不会……”司年倒还认真想起来,“可是师祖是长辈诶,你不怕吗?”
  一提“长辈”,顾浔就想起那日在学堂外西辞对自己说的话,心里起了无名火,坐下倒了杯温茶降火,不知为何,心脏位置莫名其妙抽疼了一下,顾浔觉得,这是他命不久矣的暗示了。
  果不其然,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严重警告!!!魔尊生命进度条仅剩9%!!!请宿主尽快重视!!!】
  听到司年又叫了自己一声,顾浔回过神,怅然若失道,“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他?”
  “哦。”也对,毕竟是冲着认爹去的,胆子大点儿也正常,司年如是想,又把方才藏起来的《小凰书》拿出来摊开,问顾浔,“还看吗?”
  “……”顾浔看白痴一样,“你想顶风作案?”
  “不想!”司年忙摇了摇头,抱紧怀里的书,“北楼兄,我先回去了。”
  “等等。”顾浔叫住人,颇有几分严肃,“问你点儿事。”
  “什么事儿?明早问不行吗?”司年惊魂未定,只想逃离师祖隔壁,这地方太危险了,随时可能被抓包。
  “明早可能就来不及了。” 窗开着,烛火熄了些,摇曳着将这屋子照得不明不暗。
  系统的魔尊生命进度条减少的频率越来越高,顾浔也不知道下一次提示会不会直接变成零了。比起刚来时的慌张,现在他倒是从容了许多。
  人之将死,一是活在当下,二是了结心愿。顾浔喝了口茶,“十五是你师祖生辰?”
  “你怎么知道的?”司年也迷迷糊糊倒了杯温茶醒神,“这太阴擂最开始就是为了给师祖庆生的,因师祖每年都会赏点儿东西给来拜访的仙门,渐渐才演变成太阴擂的。不过,我都是师父告诉我的,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顾浔在知也阁那日,记住了西辞名字旁边的生辰记录,回来翻了许多书,一个字一个字琢磨懂,难为他见古文头炸的学渣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这快到日子了,你为他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我一个小辈能为师祖准备什么?”司年灌下一大杯浓茶,以镇心神,“左右说几句贺词罢了。”
  “说什么?”顾浔也跟着拿起个茶杯,转着玩儿,“难不成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师祖已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司年又揉揉眼,甩甩头,才清醒些,“说……唯愿山河昌明,天下太平……不对,这是师祖的祝词,我们说的是……”
  顾浔本来就急,司年还在这儿给他掉链子,“你舌头还能用吗?”
  “我们说的是……一般就跟着应和,也愿山河昌明,天下太平。”司年想想点点头,“对,就是这句,年年说,我都说了三百多年了。”
  “他愿望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司年答,“师祖这无欲无求的,能有愿望就不错了。”
  “他……”顾浔犹豫一下,“他就没求过其他什么?”
  “其他什么?”司年彻底被问懵,他总觉得顾浔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比如……”顾浔咳一声,“姻缘什么的……”
  “北楼兄。”司年意味深长打量了顾浔几眼,“你不会真对师祖有那种心思吧?”
  顾浔的心思昭然若揭!现在竟然关心起师祖的妻室来了,是想连义母也一道认了吗??
  “不能吗?”顾浔倒是泰然自若,“这种事若是看对眼了,物种都可以跨越。”
  “……”司年心想,你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有个几千岁的爹……不别扭吗?可他又怕顾浔手里那把折扇,不敢说什么,“你问这做什么?”
  “想最后替他过个生辰。”顾浔指尖扫过杯盏边缘,低垂的眼神在灯光下却飘忽空洞得很,“想把他想要的,都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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