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该不会是庄家找来的托吧!】
【贺芸:呵呵,不知道老板算不算托。】
——————————
荷官手里的骰盒再次响起,催促大家买定离手,
贺芸望了望桌盘,随手又捡了几块十两的牌子扔上去,依旧押大。
荷官手里的骰盒落地,拿着一支长竹竿将众人下注的筹码慢慢归拢。
“完了,我觉得这把又悬!”贺芸小声道。
“无妨。”翟瑾言往贺芸身边凑了凑,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左右都是你的。”
贺芸低声咯咯笑了两声,抬手叫住荷官,“等下,我再加点码!”
荷官诧异地看了一眼贺芸,停住归拢筹码的动作,浅浅一笑,“您请。”
贺芸抿嘴笑着,伸手将面前的筹码推了三分之一出去。
玩的就是刺激,反正输了也是自己的。
旁边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贺芸,各个心里暗道,这丫头不会是听出什么名堂了吧?
“我也加点!”有人说着跟着贺芸往大里面加了点。
贺芸诧异地看了一眼跟风的人,回头瞥一眼翟瑾言。
翟瑾言浅笑着给了她一个安慰,示意她看荷官开骰盒。
荷官揭盖的动作比较慢,一桌子人勾着脖子往骰盒里面看,过了一会儿,一阵谩骂声。
又是一个小!
贺芸赶紧往翟瑾言怀里躲了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堆的筹码被荷官归拢到庄家面前。
坐在贺芸身旁的公子哥再次押中,得意地看了一眼贺芸,轻哼一声:“嚷嚷着加注,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
贺芸瞥了他一眼,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心理没跟他计较。
然而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公子哥赚了钱,自不会跟贺芸多说,但是那些跟着贺芸加注的人心里可就十分不满了,接二连三地出言埋怨贺芸。
“不会押注便学着点,嚷嚷什么呢,害人害己!”
“骰盒都落地了,还要加注,瞧把她能耐的!”
“你该不会是庄家找来的托吧!”
贺芸内心呵呵,不知道老板算不算托。
“钱在你自己手上,又无人拉着你们加注,何苦输了点小钱就嘴脸这么难看!”翟瑾言在贺芸身后开口,声音轻缓,却自带压迫之势,那几人见他戴着面具也是一副不好惹的神情,没敢再做声。
荷官见几人不再争吵,便又开始摇骰子,贺芸这回有些迟疑,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押大,旁边的公子哥又往小上丢了几百两,因着他今日运势不错,这会儿竟有几人跟着他押了小。
贺芸面前已经没有十两的筹码,便捡了一个百两的牌子,举在半空中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压大。
翟瑾言忽然伸手抓住贺芸准备伸出去的手,轻声道:“不急,等他们都押完我们再押。”
贺芸点点头,没有再动作,任由翟瑾言从身后贴上来握着自己的手。
荷官的骰盒落桌,又开始提醒大家“买定离手”。
翟瑾言这才拉着贺芸的手下注,押的是豹子。
出现豹子的机会太少了,贺芸回头诧异地看向翟瑾言。
翟瑾言松开贺芸的手,浅浅一笑,“无所谓,试试。”
贺芸耸肩,试试就试试吧,然后便心态平和地去等荷官开骰盒。
亮出一个四的时候贺芸还没啥反应,出第二个四的时候贺芸的眼睛亮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腰身,等荷官完全揭开骰盒,贺芸差点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抓住翟瑾言的手,激动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一押就中!”
豹子一赔三,满桌只有贺芸一人押了豹子,所有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收银子。
“可惜了,押少了!”贺芸看着荷官推到自己面前的筹码道,“一把不够回本。”
“没事,继续押。”翟瑾言说。
“嗯嗯!”贺芸连连点头,精神了许多,往手里拽了四五个百两的牌子,回头问翟瑾言这把押什么?
“等着。”翟瑾言依旧伸手握住贺芸的手腕。
贺芸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翟瑾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翟瑾言脸上瞟。
“怎么了?”翟瑾言浅声问。
贺芸有些不好意思,动了动手腕,实话说道:“这是你押注的仪式?”
翟瑾言轻笑了一声,不仅没有收回手,反倒往前移了一点,直接握住贺芸的手,然后在贺芸耳边“嗯”了一声。
肌肤贴上的那一刻,贺芸顿时涨红了脸,手下意思往回缩了缩,却被翟瑾言不动声色地扣住,然后拉着她的手将筹码按在了大上。
“这回押这个!”翟瑾言浅声道。
贺芸放下筹码,趁机将手收回,不安地藏进袖子里,丝毫不敢往回看。
这块寒山石绝对是假货,怎么可能这么撩呢?
“押对了。”翟瑾言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贺芸连忙抬头去看荷官,原来自己走神的时候荷官已经揭了盖,五五六,大,贺芸又一次押中!
贺芸往后侧了侧身子,却没有转过身。
翟瑾言在贺芸身后,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生出上去咬一口的冲动,但只能抑制。
“有没有搞错!又是那个丫头中!”
贺芸这回押的多,足有五百两,荷官零零碎碎的推了一大堆筹码过来,看得旁人十分眼红,免不了有输急眼的人开始不满。
“你肯定就是跟庄家一伙的吧!”贺芸身旁的公子哥也讽笑地开了口,“不然为什么我们都跟着你押的时候你不中,我们不跟着你押的时候你就能中!”
贺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知道,外面赌庄确实有这样的托,荷官都是摇骰子的老手,想摇出怎样的数字都可以随心所欲,但云庄毕竟只是给大家找乐子的,赌钱也只是消遣,并不是为了云庄聚财,所以贺芸特意强调所有荷官不要耍手段,随意出点,还允许客官在骰盒落地后变注,否则自己身旁的这位公子哥怎么可能连赢好几把。
这人赢的时候不说话,输了两把就质疑游戏的公平性,贺芸自然是瞧不起他。
贺芸扫了一眼那人面前的筹码,不屑地说:“几百两而已,也用得着使手段?这位公子若是输不起,不妨到楼下玩些小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