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您是不是发热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贺芸:被子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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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就着翟瑾言的手喝完一碗姜汤,抬头的时候瞥见红玉的神情,忍不住轻咳一声。
红玉方才回神,躬身上前,将翟瑾言手里的茶碗接回,步伐匆忙地出了贺芸的屋子。
“睡吧。”翟瑾言帮贺芸掖好被角,温声道。
贺芸眨了眨眼,小声问:“你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
翟瑾言点头。
“那我怎么睡得着。”贺芸微微努嘴,“你这么赏心悦目,我舍不得合眼睛。”
翟瑾言看了一眼贺芸,忽然起身,将周围的灯全部吹灭,房间里一下子暗了许多,只借着外间的灯光浅浅辩出人影轮廓。
翟瑾言复又坐回床边,低声道:“这般你便看不到了,早些睡吧。”
贺芸看着翟瑾言,安静地合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浅笑。
翟瑾言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贺芸确实闭上了眼睛,便又放心地回过头,安静地坐在床边。
外间的灯光打在珠帘上,折出的光彩混成一团氤氲,看得人忽梦忽醒。
翟瑾言有些走神,脑子里的记忆慢慢同眼前的流光重叠,多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夜晚,有一个自己愿意彻夜守着的人,为了她,甘愿不要至高权势。
翟瑾言的手指弹动了一下,整个人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将眼前的记忆清散,慢慢侧头看向床上的贺芸,浅扬嘴角,低声道:“你一定跟她不同。”
床上的贺芸没有反应,似乎是睡沉了。
翟瑾言站起身,打算离开,走之前又不舍地看了一眼贺芸,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低头凑到贺芸脸边,谨慎地看了看贺芸,浅浅在贺芸脸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正打算全身而退时,手却被本应该睡着的人拉住。
贺芸拉着翟瑾言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追上去吻住了翟瑾言。
翟瑾言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托住贺芸的后脑勺,慢慢将人压回床上,唇舌慢慢主攻。
两人都没有心思去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是为什么发生的,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忽轻忽重的喘息声飘在二人耳畔,又成了最好的助兴剂。
贺芸一直都在装睡,为的就是让翟瑾言早些离开,即便他身为战王,不用担心城门下钥,贺芸也不想他耽搁的太晚。
等翟瑾言说那句话的时候,贺芸意识到翟瑾言肯定是想到了谁,更不敢吱声,反而心里有种不明缘由的压抑感,直到翟瑾言亲自己那一下,心里的压抑感才完全消散。
两人有默契地停了下来,喘息声还留在嘴边,贺芸抬眸扫了一眼翟瑾言,猛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躲在被子里说:“我这回真要睡了,你早些回府吧!”
翟瑾言将手从贺芸的头下抽出,轻轻拍了拍被子,“我回去了,你好好歇着吧,别捂着。”
翟瑾言说完便真的转身走了出去,步伐匆忙,撞得珠帘摇摆不停。
站在外面的红玉看着翟瑾言出来愣了一下,她以为今晚王爷至少会留下来呢,王爷不仅没有,似乎还心情愉悦?
为什么?因为不用留在这里?
红玉忽然有点紧张,望着翟瑾言已经出了小院,红玉赶紧转身进了房间。
贺芸还没从被子里出来。
红玉以为贺芸是睡着了,忙放缓脚步,慢慢走到床边,伸手想替贺芸将被子拉下来一点。
手还未挨到被子,被子里的人便自己钻了出来,吓得红玉往后缩了一下。
“王爷走了?”贺芸探出被子后问。
红玉点了点头。
贺芸这才敢将头全部露出来。
红玉转身点亮旁边的灯,映着灯光看到贺芸涨红的脸,顿时着急起来,“您是不是发热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没事。”贺芸伸手自己按了按自己的脸,睁眼说瞎话,“被子捂的。”
红玉也没质疑,点了点头,又问贺芸:“您还睡吗?”
贺芸摇头,作势坐起来,红玉赶紧上前帮忙垫上一个枕头,又取了旁边的外衣要给贺芸搭上。
贺芸瞥了一眼红玉手里的外衣,“另拿一件,这件背着人烧掉。”
这外衣今儿也有不少人见,以后便不能在园子里穿了,安全起见,还是烧掉的好。
“是。”红玉将手里的外衣团起,起身去旁边的箱笼里另寻了一件外衣给贺芸披上。
“有些饿,让厨房送碗肉粥过来吧。”贺芸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道。
红玉答应着离开,将贺芸嘱咐烧掉的外衣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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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庄外,站王府的马车绝尘而去,走的十分招摇,故意叫那些有心人瞧着。
马车上翟瑾言心情愉悦,嘴角一直挂着淡笑。
“您高兴啥呢?”青山不满地道,“特意往城外赶,结果还是没能留下来!”
翟瑾言收了笑,白了一眼青山,一本正经地道:“她受了凉,明天让你姐过去。”
“受了凉您不更应该留在那里吗?”青山瞥了一眼翟瑾言,将身子缩进角落里,嘟囔道:“让我姐去能顶什么用!”
翟瑾言瞪了一眼青山,但是难得心情好,不想坏了兴致,最后也没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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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红玉端了粥回来,小心翼翼地替贺芸在床上摆了一张矮桌,安静伺候贺芸将粥吃完,便又开始替贺夫人劝导贺芸。
“奴婢方才瞧见了,王爷对您可是真的好。”红玉小声说。
“我对他也好啊。”贺芸说。
“那您为何不将王爷留下来?”红玉又问。
贺芸抬头看向红玉,“那你得去问王爷,是他不肯留下来,不是我不许。”
红玉红脸,她哪敢去问战王啊,只敢在自己主子面前多嘴,“您别怪奴婢多嘴,即便王爷再宠您,日日分房也不合规矩,王爷不肯留,您该想想办法。”
贺芸眉眼一挑,笑道:“你倒是有经验,你给我出出主意!”
红玉顿时面色涨红,侧身道:“好好的,您又打趣奴婢做什么!”
贺芸笑够了,伸手抽掉身后的枕头重新躺下,“行了,你去睡吧,我心里有数。”
红玉离开,屋子里一片黑暗,贺芸轻叹一口气,这故事开端就错的离谱,如今想扳回正道,难啊,尤其那人还是翟瑾言,一个面上混账,实则君子得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