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皇叔,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要这般帮我?毕竟那是万人瞩目的地位。】
【翟瑾言:本王若是想,你便不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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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肃寒,明明是细如蚕丝的雨线,落在人身上却比雪花还要冷。
二皇子的马车疾驰而来,在站王府门外停稳,不等下人们撑好伞,二皇子便急匆匆地跳下马车,几步便钻进了王府的院子。
“皇叔,您瞧这个!”二皇子一路往翟瑾言的书房,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放到翟瑾言桌上。
翟瑾言伸手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惊得站了起来。
“哪来的?”
“昨日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东西放在我头边。”二皇子说着那手指在羊皮纸上点了几处,“我已经让人去查过,确实是。”
翟瑾言又重新坐下来,将手里的羊皮纸重新放回桌上,任由纸上的地图就那样裸露着。
能够猜到自己和二皇子要做什么,还愿意出手帮自己的,出了贺芸,翟瑾言实在再想不出还有谁需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知晓她还在金城,翟瑾言稍稍安心了些,但是一想到她又一意孤行地做这么危险的事,翟瑾言不免又开始提心吊胆。
二皇子倒是看出翟瑾言的几分心思,“我府上的护院也各个都是高手,这位送东西的人却可以来去自由,没有惊动任何人,若非武功太高便是这梁上功夫不得了,这样的人,若是叫的出名号的基本不愿意干这种事,剩下的便只剩云庄的那些了,是王妃有心了。”
翟瑾言暗叹一口气,坐直身子,“准备吧。”
“先派人暗中看好这几处,如有变故,先抄窝点!”翟瑾言又吩咐,“这事让青山带人去办。”
二皇子点头同意。
“江南山匪聚集的战报明日就会递上去,届时你要主动请缨。”
“是!”二皇子完全挺成功翟瑾言的安排。
“去忙吧,等你明日走了,这金城里发生的事情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翟瑾言道。
二皇子点点头,只不过在准备走之前又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向翟瑾言道:“皇叔,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要这般帮我?毕竟那是万人瞩目的地位。”
翟瑾言已经起了身,听了二皇子的问话,浅浅瞥了他一眼,“本王若是想,你便不是皇子!”
二皇子会意,浅浅点头,便出门而去。
等二皇子离去,翟瑾言抬脚走进书架里侧,拨动墙上的机关,在移开的壁画后取出一个卷轴,赫然是一道圣旨。
当年朝中有传闻,先帝驾崩前留有一封遗诏,册七皇子瑾言继承皇位,只有翟瑾言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传闻。
当年……
想起当年,翟瑾言就不免皱眉,随即转身,拿着圣旨从书架里出来,直走到火炉边,揭开炉盖,将手里的圣旨打开,垂着放入碳火中。
猩红的碳火立马顺着明黄的绢帛飞舞起来,火苗一点点地描上顶端。翟瑾言松了手,任由圣旨落入碳火中,一点点地蜷缩,化为黑烬。
这东西,当年我不需要,如今我依旧不需要!
翟瑾言将火炉重新盖上,扭头回看了一眼书架的方向,浅浅扬起了嘴角。
总算是将一切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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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出去取东西,瞧见慧贵妃娘娘被张总管带人抓走了!”有一宫女进院后便迫不及待地聚到人群中给众人分享自己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怪事。
“慧贵妃娘娘这是又犯了什么事,惹得皇上这么生气?”听八卦的人倒也淡定,毕竟慧贵妃那个高调的性格,仗着自己是大皇子的生母,平日里在宫里嚣张跋扈惯了,栽跟头的时候也不少,但大多时候倚着大皇子生母这个身份,皇上多半时候也不会重罚,大家权当听个乐子。
“这回可不得了!”带消息回来的宫女得意地道,“这会儿大皇子可救不了她了!就是因为大皇子犯了事,皇上才迁怒慧贵妃的。”
“那不也没事。”听八卦的人十分不屑,“哪回大皇子犯了错皇上不是轻罚便饶过了,盐运的事皇上不也没有责罚大皇子吗?”
“这回可不一样,听说……”
“太后请您进去。”兰芝嬷嬷突然走到贺芸身边低声说道,打断了贺芸听八卦的专注。
贺芸连忙从栏杆上站起身,浅浅瞥了一眼远处还在议论而且毫无察觉的宫女,转身朝着兰芝嬷嬷点点头,便步伐从容地去了太后寝宫。
“坐吧。”
请安之后,太后便给贺芸赐了座。
贺芸迟疑了一下,依言坐下,却坐的十分小心。
太后等她坐稳,才轻声道:“这几日朝中十分动乱,先是南边有山匪聚集,专抢官粮官银,江南都府修书请黄山出兵,二皇子主动请缨,离开了金城,随即金中有一百姓往太常寺状告大皇子私自屯兵器,使得皇上龙颜大怒!”
太后说着看向贺芸的目光抬了抬,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那位百姓,也姓贺,叫贺天耽。”
贺芸面色如常,平静地道:“是本家兄长,只不过两家集仇已久,我与他并不熟。”
“不熟?”太后反问,“前些日子你带人大闹义城府,救出来的人不正是这人吗?”
“只不过是受家中长辈所托,略施援手罢了。”贺芸又说。
太后拧了眉,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孩子,总拿哀家当傻子呢,外头的事情不清楚,但并不代表不知道!”
“江南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告急?还需皇子坐阵!”太后目光严肃地看着贺芸,“言儿他故意支开二皇子,又设计弹劾大皇子,所谓何!你应该比哀家清楚吧?”
贺芸浅笑起来,“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知道并不比您多。”
太后得到了肯定,气得抬手连连拍着椅子扶手,“糊涂啊,言儿他怎么如此糊涂,你为何不劝着他呢?”
“糊涂?怎么就糊涂了?”贺芸抬起头与太后直视,“他心中不快,自然得有地方排解,他也是您的儿子,您为何不能为他想想?”
“我!”太后语塞,重重地拍了拍椅子道:“他体内还有蛊,不能冲动啊!”
贺芸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