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停下后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一个眼神吓到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样出众的男人果然是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气场这样强大,他上这么久的班,还没见过这一款的。
但就是因为这位客人绝对不是小人物,处理起来才更棘手。
万一明天酒醒了一个不开心,他们小酒吧都难保。
酒童咽了咽口水,挣扎了两秒再次凑了上去:“先生,虽然您清醒,但您身旁的女士似乎有些醉了,喝酒不能开车,我还是帮您叫个朋友来接吧?”
薄夜寒手指在杯沿淡淡摩挲,闻言看向一旁的寒星。
她的确有些醉了,两腮微红,本就璀璨的双眸映着灯光,晶亮亮的。
见他看过来,寒星顿时笑了,挑衅的扬了扬下巴:“怎么停了,喝不下了?”
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扬,荡起一抹性感的弧度。
薄夜寒的目光顺着她的头发看了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没有接她的话,他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卡,递给酒童:“先买单。”
“好的好的。”那边接过卡就走。
寒星倒是凑近了几分,泛着酒意的脸上点点疑惑:“怎么买单了,你要走了么?不是说好好喝?”
薄夜寒深眸落在她凑近的容颜上,似乎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们一直有联系,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的近几年。
在他年少时,便将她当妹妹看。
如今妹妹长大了,他的感情依旧没有变。
他凝着眉,嗓音温和了一些:“先送你回家,你不安全。”
寒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这么温柔,你对得起你的名字么?”
当年刚认识时,一起玩的朋友便调侃过薄夜寒很多次,说他人如其名,像夜色一样清寒,与温柔半点不沾边。
薄夜寒眉间微扬,还未说些什么。
酒童拿着签条走过来:“先生,麻烦您在这签个字。”
接过笔,下手的力道坚韧,行云流水的笔力透过纸张,在背面留下深深的印记。
眼睁睁看他签下一个薄姓的名字,酒童的手更抖了。
在凉城,能姓薄的,真的没几家。
“帮忙叫个代驾。”他清冷的嗓音的突然传来。
酒童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深深的弯下腰去:“好的,好的。”
说完也不敢抬头,就这样低着头走远了。
等他走了,薄夜寒转眼,看向微醺的寒星:“走吧。”
寒星眨眨眼当做回应,却没急着站起来。
她凑到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薄夜寒,嘀咕道:“你真没醉?”
但薄夜寒面前的酒瓶明明是她的好几倍。
音乐声突然在这时候大了起来,夹杂着人们的欢呼声。
忽闪的霓虹灯光映到薄夜寒的脸上,他的眸色似乎沉寂了几分,嘴角却淡淡勾唇道:“你猜?”
这句话一出,寒星顿时肯定他醉了,就是装的像。
眯着眼,她正要说什么,酒童跑过来恭敬道:“先生,代驾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您是现在离开还是……”
薄夜寒直接站起身来。
寒星跟着下了高脚椅,身子却歪了一下。
酒童连忙扶稳她。
薄夜寒扫了一眼,冷声道:“扶好。”
说完便先一步朝门外走去,挺括的背影如松如柏。
寒星手从酒童身上收回,红唇勾起,眸间的冷意淡淡扫过他的脸。
“放心吧,我没醉。”说完踩着高跟鞋便追着薄夜寒而去,身子有些扭捏,但到底没有倒。
上了车,她在后座仰靠着,一路无话。
直到到了地方,她才手掌攀上薄夜寒的胳膊:“怎么样,要不要续个场?”
薄夜寒拉下她的手:“不了,有些事。”
寒星蹙着眉,毫不留情的揭穿他:“这个理由也太烂了点吧,喝成这样,难不成还要去处理公务?”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再浪费时间,一边开着门,一边道:“真不够意思,行吧,那我回家了,到地了给我发个消息。”
说完一个甩手,门便咣当一声重新关上。
寒星俯下身子,脸挤到车窗,笑容娇俏可爱:“记得给我消息哦,让师傅慢点开。”
等到薄夜寒点头,她才退了回去。
黑色的迈巴赫呼啸而过,扬起一路飞尘。
寒星额前的刘海随风而动,发丝下的美眸,却看着车离去的方向没有半点变化。
薄夜寒到了地方,付了钱。
等代驾走了,他却依旧没有下车,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烟。
递到嘴边轻抿一口,烟雾缭绕间,他低冷的眸色愈发讳莫如深。
下了车,红色的烟火在他的指尖闪烁,看着眼前的蝶园,薄夜寒的面色更加淡漠。
手指轻动,烟灰应声而落。
他颀长的步伐朝前走去,停在紧闭的院门前。
眯了眯眼,他顿了两秒,突然抬脚一脚踹了上去!
哐当——
动作猝不及防,铁门像是也没有缓过来,来回的吱呀声响了好久。
薄夜寒又是一脚,剧烈的躁响在这深夜异常的明显。
很快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林蓉透过门上的猫眼,看清门外的男人。
月光如清霜般落在他挺括的肩头,那张泛着冷意的脸,比这低寒的夜色还要渗人。
她连忙打开门:“薄先生,这么晚了,你……”
话音落下,薄夜寒直接打断她:“陆漫在里面?”
他刚才踹门疯狂,此刻声音倒是平静。
林蓉有些狐疑的望着他,看不出半点异常,半晌犹豫的点头道:“在,已经歇下了。”
薄夜寒低冷的目光顿时从她身上移开,毫不犹豫的便从从她身旁走了进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林蓉嗅到扑鼻而来的酒意,心里顿时大觉不妙。
她连忙追了上去,手不敢碰到他,只能尽力挡在他身前:“薄先生,薄先生,你冷静点,还有孩子在,这么晚了不要打扰了孩子休息。”
薄夜寒脸上的不耐一点点腾起,冷漠聚集的眉眼显得异常疯狂。
薄唇轻启,他一个‘滚’字刚要吐出,不远处客卧的房门从里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