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惊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还没醒?是不是你们下手太狠了?我说了,她是个美人儿,要懂的怜香惜玉,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儿,怎么不听呢!”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漫,一道略带责备的娇媚声响起。
说话的语气虽是责备,但,女人脸上的笑意却不加以掩饰。
“是。夜莺姐,我们以后注意。”
女人身后的保镖象征性的回应着。
夜莺?
意识逐渐回归的陆漫听着耳边人的这声喊,心底闪过一抹疑惑。
任她搜遍脑海中全部的记忆。也想不起自己认识一个叫夜莺的女人。
夜莺,这个名字陆漫自然不熟。
毕竟只是她一时兴起给自己起的一个代号而已。从她被祁爷从魔窟里救出来的时候,出不再是杨柳,也没有名字。
一个代号,已经是祁爷对她莫大的赏赐了。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想要偷听的陆漫。即便意识已经全部回归,也假装昏迷着。
至于那位被唤做为夜莺的姑娘,看着眼前的环境,整个人都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
半个月前,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内。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一个女人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只有几片零碎的布片还挂在胸前,遮住那仅剩的一点尊严。
听到头顶穿来的脚步声,女人浑身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眼睛恐惧的盯着紧锁着的铁门的方向。
“哐啷——”
陈旧的铁门被推开,脚步声逼近,看着女人害怕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你说这女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那个恶魔?”其中一个人似是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心疼啊?心疼你待会儿温柔点呗。”其他人纷纷调侃着。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像你们那么粗鲁,让开让开,我先来。”男人说着便朝女人走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听着铁门打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终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了,那天在薄夜寒办公室,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阳光。
回想起刚才那些男人的所作所为,垂放在地上的双手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黑暗中。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陆漫,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将我身上所遭受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如果我可以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蓦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男性的声音。
沉浸在仇恨中的女人,听到这句话,立刻警惕的盯着那扇关着的门:“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带我走。”女人的声音变得坚定,虽然不知道门外的人有什么目的,但是只要能走出这里,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去付。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打开了门。背对着她,等她跟上。
走出地下室,女人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女人跟在男人的身后,因为身上的伤,脚步有些踉跄。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男人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听着,从现在起,杨柳死了。你没有身份,也没有名字,只需要跟着我。”
杨柳有些诧异。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好。”
车子在a市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驶向了比刚才的烂尾楼更偏僻的郊区。
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子开进了一栋被森林包裹住的别墅里。
“祁爷。您回来了。”刚一下车,一个五十出头,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男人迎了上来。
“带她去洗漱。”祁峰丢下这句话便率先走进了别墅。
“小姐,以后你就叫我诚伯就行,请跟我来。”诚伯好像没看到杨柳身上破烂的衣服和伤痕一般,一番和蔼的自我介绍后,走在前面带路。
洗手间里,杨柳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这才发现此刻的她到底有多狼狈。
破烂的衣服挂在胸前,长裤已经被撕成了短裤,脸上身上,看得到的地方全部青一块紫一块。头发跟街边的乞丐一样。
褪去身上的衣服,杨柳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神情变得阴狠:陆漫,薄夜寒。你们放心的等我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
“夜莺姐,有些不对劲。”
蓦然,一道声音把女人的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不对?哪里?说具体点!”
夜莺皱眉,语气不善。
“这个女人还没醒,我记得当时兄弟们下手的时候并不重,您说,她会不会……”跟在身后的小弟看着眼前的女人,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出了他的担忧。
“会不会什么?死吗?她可是陆漫,哪那么容易死!还没醒,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不想醒过来,你,去叫几个兄弟过来帮帮她!我记得,在这附近就有一个臭水沟。”
夜莺死死的盯着陆漫背对着她的后脑勺,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那种的带着恶作剧的语气实在是让陆漫无法继续装下去。
可,她刚想动,却发现,腿麻了……
该死的!
“怎么?动不了了?需不需要我帮帮你?薄夫人!”
瞅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夜莺步步逼近,那双盯着陆漫的眼睛像是毒舌的芯子,嘶嘶的不停做着吞吐的动作,准备伺机而动。
许是这里太静了,高跟鞋哒哒踩在地上的声音,让陆漫不由的身子一颤,脑后扎人的目光让她感觉的到对方的杀气。
“啊!”
毫无挣扎的,陆漫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啧~看来不用辛苦兄弟们了,你看,这不是醒了吗?陆经理,看来你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只不过,你刚刚那声喊,不够动听,撩不动我身边的这俩兄弟,来,再叫一声,就像你平时躺在薄夜寒身下一样。”
夜莺说着,抓住陆漫头发的那只手,猛的又加重了些力道。
只是,这一次,陆漫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