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曹越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看一场电影就明确了关系，你想什么好事儿呢？”呵呵笑了笑，李璟谆谆教诲起来：“当时呢，如果你主动点，大胆点，有所表示，也许你俩的关系就明确了。但你没这么做，所以你们仍然只是同学……”
“我当时要是做点什么就是衣冠禽兽，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是禽兽不如……真让人为难呀！”
“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禽兽不如。”顿了一下，李璟换了一话题：“好了，这件事先翻篇，我要问你更重要的事。”
曹越随口问道：“什么？”
“前两天丁氏集团和蓝家谈判，是不是？”
曹越非常平静的点点头：“对。”
“你难道不惊讶？”李璟乜斜看着曹越，曹越不惊讶，她自己倒是惊讶了：“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到了你会知道，警方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曹越理所当然的道：“我觉得与其讨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不如问一问我为什么会在场？”
“对啊，你为什么在场？”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曹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整个经过叙述了一遍：“丁氏集团把尹冠聪派来了菁华大学，尹冠聪做事心狠手辣，接连两次设局想要做掉蓝悦，非常幸运的是这两次我都把蓝悦给救了。他们双方打来了打去，都吃了一些苦头，可能觉得这样没啥意思，还不如合作发财，于是决定坐在一起谈判。因为我救了蓝悦，成了直接当事人，结果也就被他们请去了。”
李璟一字一顿的质问：“他们当时都谈了什么？”
“讨论应该如何瓜分菁华大学。”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曹越一摊双手：“蓝悦最终同意尹冠聪来开几家买卖，全都是娱乐场所，然后尹冠聪每月会向蓝悦缴纳一笔保护费，双方握手言和相谈甚欢。可惜你当时不在场没看到，先前他们还斗得死去活来的，转眼就像老朋友一样，这年头出来混的都特么是演技派。”
“还有呢？”
“没有了。”曹越摇了摇头：“就谈了这么一件事，蓝悦连饭都没吃就直接走了，总共也没用多长时间。”
根据警方情报，丁氏集团和蓝家会谈的时间确实很短，这跟曹越的说法倒是不谋而合，不过李璟还是不肯轻易相信：“如果他们还说了其他什么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全部告诉我！”
“真的就没有其他事了。”曹越不住的摇头：“我只是一个倒霉的大学生，一不小心撞进这档子事儿里，不管怎么说也是外人，你觉得他们可能在我面前谈论更多的话题吗？”
“你可不是普通大学生！”李璟重重哼了一声：“普通大学生哪有机会经历这种事情，跟这帮出来混的坐在一起谈判！”
“你又不是猪，总哼哼什么……”
李璟一瞪眼睛：“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们真的就没再说什么了，撒谎是小狗，真的！”
“瓜分菁华大学……”冷冷一笑，李璟颇为不屑的说道：“这些出来混的有点太狂妄了，竟然把菁华大学当成了蛋糕，你要一块我要一块，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
“其实吧，蓝悦总是强调菁华大学是蓝家的地盘，我刚开始还是挺不理解的。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家族的历史，觉得蓝悦的说法其实无可厚非……”曹越耸耸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块地皮人家家族已经传了几百年了，结果莫名其妙成了公家的，这事儿搁到谁身上都会心里不舒服！”
“蓝家有什么历史？”
“我觉得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曹越懒洋洋的道：“学生里面有不少八卦人士，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来传去，我都能知道蓝家的历史，你作为警察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说你很同情蓝悦了？”李璟说着，又是一声冷笑：“蓝家一直把菁华大学视作自家禁地，如今同意丁氏集团来做生意，这也是做出了很大让步。看起来蓝义山坐牢之后，这个家族确实是没落了，不得不允许别人过来插旗。”
曹越摇了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有多复杂？”
“蓝家却是已经没落了，不过丁氏集团只怕也不是如日中天……”顿了一下，曹越意味深长的补充道：“我要是没说错，丁雷已经倒霉了。”
李璟微微一怔：“你……为什么这么说？”
“别忘了，我去过丁雷的寿宴……”曹越呵呵一笑，缓缓告诉李璟：“我到了现场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规模太大了，丁雷毕竟只是一个出来混的，这年头就算是有强硬政府背景的人都不敢太招摇，丁雷这么高调简直就是找着让自己倒霉。我要是没猜错，警方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李璟颇为惊讶的打量着曹越：“你……真的只是一个大学生？”
“你已经把我祖宗八代都查过了，我到底是不是大学生，难道你还不清楚？”
“我也接触过一些大学生，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李璟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没说曹越到底跟其他大学生有什么不同，不过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曹越有着超过同龄人的缜密和心机。
“对警方来说，蓝家和丁氏集团其实都不是问题……”顿了一下，曹越告诉李璟：“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把当天情况如实告诉你，虽然我不是出来混的，但我也就很讲义气，如果我说出来的事可能对我身边的人构成不利影响，那么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想要提醒你，不要让警方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蓝家和丁氏集团身上。”
“那应该关注谁？”
“尹冠聪！”
李璟微微一怔：“他？”
“对！就是他！”曹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跟尹冠聪见过两面，这个人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处事圆滑之中不失锋芒，作风强硬同时又懂得进退。丁氏集团派他去菁华大学，结果他竟然要给蓝家交保护费，换做脾气稍微大点的人都要拍桌子了，但他却忍了下来。还是丁氏集团和蓝家谈判这一次，其实我对他是挺惊讶的，没想到竟然是硕士学位……这个人懂社会，有头脑，再加上高学历，是可以做大事的。”
“这个人跟其他出来混的确实不一样。”李璟叹了一口气：“而且他还没有案底，背景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