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连海收债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叹了一口气，曹越意味深长的说道：“古时有句话——穷文富武，穷人家的孩子学文，富人家的孩子练武。因为练武需要补充大量营养，遇到伤痛需要进行精心调理，这都得消耗大量金钱，穷人家支撑不起。很不幸，高连海偏偏是体育系的，那个系的学生还真就没几个富二代，因为这年头的富二代不愿意吃苦。体育系学生单单是饭费都要几倍于其他院系，高连海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每个月提供不了多少生活费。高连海想要完成学业，就只能自己想辙。”
李璟愣住了：“难道你想说高连海是被逼的？”
“不能说被逼，至少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曹越接着说道：“所以，我没有阻止高连海，不过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让高连海做正经营生。”
李璟叹了一口气：“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高连海的话题已经说过，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讨论，到底是不是我杀了汪志海等人？”
“这个吗……”李璟苦笑了几声：“实话告诉你吧，我刚知道汪志海这几个人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活该。一般来说，如果有同事牺牲，不管是否认识，我都会很伤心。唯独汪志海这一伙人，我觉得早就该死了，其实是死晚了。”
先前李璟找到曹越要求决斗，曹越就已经注意到了，李璟其实对自己没什么愤恨。
也就是说，那五个警察的死对李璟没有任何影响，李璟仅仅因为曹越可能涉嫌犯罪，才上门找麻烦。
曹越意味深长的一笑：“该死的人死了，这是好事，至于谁杀的，不重要。”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宏涛回来了，把饭菜放到一旁，瞥了一眼曹越：“你跟我出来一下。”
曹越跟王宏涛走到病房外，王宏涛确定李璟听不到自己说什么，这才对曹越说道：“小子，我不得不承认，我做警察这么多年了，什么人都见过，不过看你却偏偏是看不准。”
“我怎么了？”曹越颇有些讶异：“咱们好像总共也没见过几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怎么。”王宏涛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过呢，我作为一个警察，识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一个人从我眼前一过，这个人是简单还是复杂，我第一时间就有判断。”
曹越意味深长的问道：“那么我是简单还是复杂？”
“说你简单，你却又复杂；说你深刻，你却又肤浅……”王宏涛摇了摇头：“总之很难讲。”
曹越意味深长的问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要说的话就一句——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怀着什么居心，但你要是敢伤害李璟的话，那你最好一辈子都小心翼翼的！”
曹越听出来了，王宏涛在威胁自己，不过倒是可以理解他对李璟的关心，于是曹越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尽管放心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王宏涛说着，像是为了表示威慑一般，用力在曹越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回了病房。
李璟劝王宏涛回局里处理公务，王宏涛犹豫了一下，最后同意了，但又表示会派两个下属过来照顾李璟。
王宏涛走后，曹芷轩回来了，她的同事那边已经忙完，过来看一下李璟。
最近几天，曹芷轩都要照顾同事，正好可以顺便照顾李璟。
李璟微笑着说：“一个人住院很寂寞，有你来了作伴，真好。”
“弟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帮忙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李璟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还是勉励坐起来，礼貌地笑着点点头：“我很高兴咱们能在一起。”
李璟平常见到曹越就风火雷电的，此时在曹芷轩面前却装起淑女来了，这让曹越感到很郁闷：“医生是不是给她用错药了？还是脑袋被流氓打坏了？”
曹芷轩和李璟一见如故，颇为热络的聊起来了。
不过，基本上都是曹芷轩在问，李璟在答。
曹芷轩问的尽是些琐碎的问题，最后搞得曹越都觉得有点烦了，可是李璟却始终很礼貌地回答着。
看曹芷轩这架势，哪里是跟朋友相处，分明是在挑选弟媳。
如果从前换了曹越这么问，恐怕早就被李璟一个黑虎掏心给干掉了。
问了一大堆问题之后，李璟有点犯困了，曹芷轩很体贴的让她休息了。
等到李璟一睡着，曹芷轩就问道：“老实说，，这是不是你女朋友？”
曹越很认真的道：“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我现在可是学生，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处了也就处了，你别以为姐姐是那么不开通的人。再说了，你不是高中生，已经上大学了，大学谈恋爱再正常不过。”瞥了一眼李璟，非常认真的说：“我看着姑娘人不错，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对人礼貌。”
“她脾气好？对人礼貌？”曹越哀叹一声，很想告诉姐姐：“你是没见过她怎么对我的。”
不过，曹越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告诉曹芷轩：“你就不要再乱说了，我们真的，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
“是吗？”听到曹越这么说，曹芷轩露出惋惜的神色：“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女孩啊。”
曹越撇了撇嘴：“没发现。”
“听着，小越，咱们家庭条件一般，你个人条件同样一般，找女朋友是老大难问题。”说到这里，曹芷轩喟然叹了一口气：“据说这个国家未来要有两三千万光棍，小越，说实话，以你的情况很有可能成为其中之一。”
曹越不经意的样子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有。为什么会出现光棍危机呢，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的女人有个特点——裤衩号码特别大，也就说过分装b……”
曹芷轩一瞪眼睛：“你胡说什么？”
曹越傻眼了：“哦，对了，姐，我忘了，你也是女人……”顿了一下，曹越补充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合适的女孩子还是有的是，要是你想让我处女朋友，那我就找一个。”
“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很奇怪，说起话来动辄这个时代如何，好像你是站在其他时代的角度看事情。”曹芷轩叹了一口气，又道：“记住，找女朋友，一定要性格贤惠，家世清白的！”
“没问题。”
“你回学校上课吧。”曹芷轩对刚才曹越的话还是有点生气：“你朋友这里有我照顾。”
曹越看看李璟，发现根本不像是刚流完半斤血的人，睡得像个死人一样。
既然李璟没什么事，曹越也就放心回学校了，不过不是回去上课，而是把高连海和蓝悦招呼出来喝酒。
三个人去了义山楼，刚刚落座，高连海就问：“昨天那帮流氓到底怎么回事？”
蓝悦跟着也道：“妈的，过去他们小打小闹，我装着没看着，这一次竟然纠集好几十人，这特么是准备来我地盘上插旗了。”
“你也说了，过去他们是小打小闹，为什么这一次来了这么多人？”曹越意味深长的一笑：“当然是有人指使了。”
蓝悦和高蓝海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曹越反问：“你们觉得又是谁收买了沈思敏和张冠栽赃我？”
蓝悦微微一怔：“你认为是同一个人干的？”顿了一下，蓝悦找到了答案：“难道是尹冠聪？”
曹越提醒道：“自从尹冠聪来了菁华大学之后，我们周围就变得很不太平，先是我莫名其妙被人栽赃，接下来又有流氓闹事，难道这是巧合？”
“肯定不是巧合。”蓝悦立即说道：“这个尹冠聪肯定不安心开那么几家洗浴，既然已经图谋菁华大学这么久，肯定是谋划全部夺取。”
高连海狠狠抽了一口烟，说道：“这个尹冠聪真特么卑鄙！”
比起高连海的愤恨，蓝悦更多的则是无奈：“在丁氏集团和谈之后，尹冠聪不管做什么事，多少要畏惧丁雷和丁若曦。如今丁若曦被抓了，丁雷跑路了，再没有人能制约尹冠聪，于是尹冠聪就开始对我们出招了。”
曹越用耐人寻味的口吻说道：“你说的没错，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丁家父女落马之后发生的，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怎么可能跟尹冠聪撇清干系。”
高连海急忙问曹越：“咱们应该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曹越耸耸肩膀：“静待观察。”
高连海颇为恼火：“妈的这个尹冠聪一天到晚找事，咱们不反击回去是不是太窝囊？”
“人生还是很漫长的，与人争斗不要急于一时胜负……”曹越呵呵一笑：“尹冠聪到处暗中搞鬼，就是想要激怒我们，进而让我们乱了方寸。我们偏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倒要看尹冠聪还有什么花样。”
高连海不住的摇头：“可咱们也不能总这么忍着。”
“再忍几天，我们会变的更加强大……”曹越依然是笑呵呵的说道：“现在尹冠聪只能暗中出招，说明已经很忌惮我们了，再过两天，尹冠聪会发现我们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