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瑶不知道的事情,曹越却已经猜到了。
夏学臣终于去掉了心头病,接下来肯定是要论功行赏,当着夏雪瑶的面不方便说,所以才让自己单独过去。
夏雪瑶跟曹越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曹越晚上准时到。
到了晚上,曹越在网上约了一辆快车,准时到了夏家。
迎接曹越的是一个菲佣,已经知道曹越要来,直接就把曹越带去了后面的院子。
这栋别墅的院子,被别墅主体建筑分隔为两部分,曹越还没有去过后院。
这里应该是夏家日常休闲之用,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游泳池,旁边支着几把遮阳伞。
稍远的地方,还有大型露天烧烤槽,配有相应的排风装置,当然这会儿没人用。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绿植和盆栽了,景色煞是雅致。
夏学臣和陈峰平都坐在遮阳伞下面,尽管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阳了。
他们两个面前摆着两杯鸡尾酒,不过没谁有心情拼酒,正在低语商议着什么。
表面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很和谐,这只是富豪们晚饭过后的消遣。
然而,就像曹越自己说过的一样,真正的高手对危险都有本能的觉察。
曹越感到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血腥味,四处看了几眼,果然找到了源头。
是司机老高,被绑在了一棵树上,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看起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他目光无神的看着曹越,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来曹越是谁,如果不是胸口还在不停的起伏着,此时他的简直就像一个死人。
在老高的旁边,站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全都穿着黑色西装,冷冷的盯着司机老高。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学臣知道曹越来了,马上招呼道:“来,曹越同学,过来坐。”
曹越径直走过去,坐到了夏学臣的对面,陈峰平的旁边,然后指了指司机老高:“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必瑶瑶已经跟你说了……”夏学臣招呼佣人,给曹越送上了一杯鸡尾酒,然后接着说道:“我刚一打离婚官司,就直接让人把陈美人从家里撵出去了,以前我怕她是因为不想把血汗钱分给她一部分,既然她一分钱都带不走,我也就没必要继续惯着她了。”
曹越点了点头,不用问也能猜到,当时的场面一定会非常好看。想来夏学臣找来了一帮手下,收拾起陈美人的东西直接扔到门外,而陈美人哭哭啼啼不断撒泼,但陈美人终归只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夏学臣找来的这些人。
至于司机老高,落到这番田地也不奇怪,如今陈美人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司机老高。
夏学臣继续说道:“既然陈美人已经滚蛋了,那么我也应该清理门户了,凡是给陈美人办过事的,我一个都不能留。”说到这里,夏学臣抬手指了指司机老高:“尤其是这一位,吃里扒外,帮忙伪造遗嘱,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陈峰平笑着说道:“自从你醒过来之后,明知道陈美人伪造遗嘱,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这口气你已经憋了很久,现在也应该出了。”
“没错。”夏学臣点了点头,起身来到司机老高面前,冷笑着说道:“你说你蠢不蠢,是我夏学臣给你发薪水,你不给我办事也就罢了,还串通外人图谋我的家产,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得手?”
司机老高这会儿回过神来,哭哭啼啼的说道:“对不起,老板,是我错了,那个陈美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给遗嘱做见证人,我也是猪油蒙心了才会答应他!”
夏学臣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抽在司机老高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挺狠,不过先前司机老高已经被狠揍了一顿,这一巴掌加上去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夏学臣冷冷的问:“陈美人给了你多少钱?”
“二百万……”
“二百万你就把我给卖了?”夏学臣被气急了,抬手又是一记耳光:“这可是十几亿甚至几十亿的财产,你为了二百万就去作伪证,你特么就这么不值钱?”
夏学臣也懒得再打,转回身来坐下,问曹越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人?”
曹越笑着问道:“为什么要问我?”
“虽然你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但我觉得你比我女儿成熟多了,我看人不会有错的,你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顿了一下,夏学臣又道:“让你说怎么处理这件事,结果一定会让人满意,我听你的。”
曹越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说了……老高这话总吃里扒外的叛徒,放到三百多年前是要凌迟的,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干这种事。再加上这件事情毕竟平稳解决了,也没有造成太大损失,所以退一步处理,挑了手筋脚筋,扔出门也就算了。”
夏学臣立即吩咐手下:“都听到了吗,还不马上执行!”
曹越给出意见,夏学臣还真就照办,几秒钟之后,传来了司机老高的惨叫,不过很快就有人把司机老高的嘴给堵上了,空气中很快弥漫起更加强烈的血腥味。
今天夏学臣这是准备见血,难怪不让夏雪瑶回家,只可惜夏雪瑶还以为父亲只是请客吃饭。
如今的夏学臣完全不像刚苏醒过来时那般软弱无助,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杀伐决断如同沙场上的将军,毫不留情。
如果没有这样的魄力,夏学臣也不可能纵横商场,懦弱胆小的人不可能建立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
陈峰平提醒道:“这份遗嘱涉及到三个人,那个律师已经死了,司机老高也废了,还有一个是陈美人的闺蜜。”
“这个简单……”夏学臣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改天找几个人教训一下就行了。”
曹越淡淡然的问了一句:“夏先生今天请我来有什么事?”
夏学臣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有事?”
“你让我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看怎么惩治叛徒吧。”曹越耸耸肩膀:“做大事的人,应该懂得奖功罚过,过,已经罚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