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想逼迫乡书手将女儿送给他做妾!他就是个衣冠禽兽!”有人喊。
谢耀庭终于发现是谁在说话了,那是混在人群中的一个衣衫褴褛的闲汉,他看着眼熟,那不就是李三吗?!
李三又道:“近来村里流传秦小娘子看上这人主动当妾的谣言,该不会是他们俩搞出来的吧?”
众人恍然大悟,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相信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了解真相。
“不是!”谢耀庭反驳,“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是在幽会吗?刘老媪,你与这么年轻的男子幽会,该不会是想给你家刘大找个后爹吧!”秦氏的妇人笑话刘老媪。
刘老媪宁愿承认她传谣言,也绝对不能让人污蔑她的名节,于是她干干脆脆地承认了:“呸,你才幽会了,我都多少岁了,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帮他传点话而已!”
她拿出钱还给谢耀庭,“我不要你的钱了,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耀庭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坦白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又急又恼:“你、你这是污蔑我!”
“没想到堂堂县学教授,竟然做这等卑劣行径!如此之人,还如何教书育人?”苏氏冷笑。
谢耀庭趁机摆脱禁锢,逃了出去:“我没有,都是你们这群乡野村夫欺负我,你们给我走着瞧!”
他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村民自然不可能拦着他,但是对于本村的刘老媪,苏氏就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
“刘老媪,你竟然联合村外之人,捏造谣言,给我们秦家泼脏水,辱我女儿的清白?!”
刘老媪早在唐斯羡找官媒人提亲那会儿就承认她传过谣言了,故而这会儿想否认也来不及,所以她只能将罪名推到谢耀庭的身上去,甚至还将好几个参与了说秦家的坏话的村中妇人给拖下了水:“我只跟她们几个嘀咕,很多谣言都是她们传出去的!”
村民们没想到当初的谣言传的这么厉害,原来就是这群人搞的鬼,他们为听信了谣言的事情而略微内疚。
苏氏警告道:“今日我家有喜,我暂时不计较此事,可若是还有下次,休怪我们没有邻里可以做了!”
众人觉得苏氏还是心善了些,同时又后悔不该怀疑秦雩跟苏氏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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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煽动完情绪后就跑了,他溜到秦浈房间的外墙处,透过直棂窗,低声道:“小娘子,事成了。”
里面只有织布机的嘎吱声,李三知道她听见了,便又问:“小娘子是如何知道那姓谢的今日会来此的?”
“若真如你所言,他是主使,那么他必定按捺不住,想来看我们家的凄惨下场。饶州连日下雨,昨日雨势才停,且今日是个好天气,他没道理不趁此机会过来。”秦浈淡淡地道。
李三头皮发麻,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浈的心机这么深?
“小娘子神机妙算。”
刻意隐瞒秦家曾经因为流言蜚语而痛苦的事情,反而将秦家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谢耀庭看,让他知道,他想毁掉的人不仅没有被毁掉,反而过得很幸福。任何一个对秦家心怀怨恨的人都无法接受这种与想象有极大反差的事情发生,故而他肯定会去问责帮他的人。
这时,再想办法将村民引到他们私会的地方去,拆穿他们,一来可以彻底击碎谣言,二来也能让大家清楚谢耀庭、刘老媪的为人等。
李三心想,要不是他主动为秦浈跑腿,他也不会发现,秦浈虽然身体娇弱,可那手段,任谁也想不到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能使的出来的!
他忽然想到,下聘的吉日,会不会也是为此特意选的今日,就是为了让谢耀庭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对他的冲击越大,他便越是容易冲动行事,从而去找刘老媪对质。
想到这儿,他不寒而栗。
秦浈轻笑道:“什么神机妙算?不过是巧合罢了。你若今天等不到他来,那我也会让你明日继续等,直到等到他来。”
李三:“……”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他多虑了,秦浈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人!
“唐大郎回来后,我会告诉她,你在此事中,帮了我很大的忙。”
李三面上一喜,道:“这都是应该的!”
说完,他担心有人看见他,便又悄悄溜走了。
嘎吱声戛然而止,秦浈唇角微微勾起:“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腹黑:都是巧合。
众:……嗯,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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