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住口!”库司开口阻止了她。
“你有何资格呵斥我?你是官比我大,还是脸皮比我厚?我还告诉你们了,我不是你们唐家子弟,少拿唐家的辈分压我。这儿除了你们唐家家长跟我的官阶一样,我敬他年纪比我大,我允许他跟我说话之外,你们这儿的任何人,最好都给我恭敬点!”
库司面色一变,退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由我来问清楚。”唐赟让唐思海先说,“你说,发生了何事,唐供奉为何要揍你?”
唐思海道:“我路遇他,他出言挑衅我,我一时不忿,便口头训诫了他,岂料他一言不合便打人,我如今头都还晕着呢!”
“出言挑衅?我还说他侮辱我,对我的心里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或许无法正常赴任!”
唐氏族人:“……”
唐泰开了口:“不管如何,你打人就是不对!你这仗势欺人,哪怕告御状也是不怕你的。”
唐斯羡忽然道:“唐思海你是个没爹没娘,靠你阿翁撒尿养大的狗杂种。”
唐思海暴怒,冲上去便要打她,唐斯羡没有避开,而是用手挡了一下,旋即一脚将他踹开。
唐氏族人反应过来后,急忙将二人拦开。唐才毓着急地要给唐斯羡定罪:“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简直太放肆了!”
唐斯羡气定神闲地重复了唐泰的话:“不管如何,唐思海他打人就是不对!”
众人一噎,气氛胶着了起来。
唐泰直接朝唐赟开火:“你身为家长,便是任由一个外族之人这般欺负我族子弟吗?”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那唐赟的声望必然会下跌,届时他或许就得提早从家长之位上退下来了。
唐赟道:“唐供奉,你若真不想当官了,那我便如你所愿,将此事闹大。你别忘了,我在唐家的官职还不算太高的,族中有的是能治你的族人!”
唐斯羡冷笑:“我想不想当官,与有人不想让我当官,这是两回事。唐思海造谣生事,毁我的声誉便罢了,可他还妄图毁掉我阿姊的清誉,试问,这便是忠孝传世,家教严明的唐家教出来的子弟吗?”
“你到底说了什么?”唐赟问唐思海。
后者又略微心虚,可他想,他说的可是事实,届时事情传出去,丢脸的可是唐斯羡,他有何畏惧?
便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他的姑母唐妁是个迷恋女子,爱好磨镜的恶心女人!他那长姐双十年华却迟迟不肯出嫁,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搂搂抱抱,若说他们姐弟之间没有奸情,谁信?!”
此言一出,满堂喧哗。
唐赟沉声问:“这事年轻一辈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虽是问唐思海,但目光却落在了唐泰身上。
唐泰铁青着脸,瞪了唐思海一眼。他可是千叮万嘱不能传出去,否则唐家的名声也会受连累,偏偏这小子将它当成了嘲讽和取笑唐斯羡的资本,给传了出去!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今家长可不是他,他何必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呢?!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告诉他的。”
“你——”
“这是事实,说不得吗?”他又问了一句,将众人的话给堵死了,“两个女子颠鸾倒凤,不守妇德,简直就是不贞不洁,败坏了唐家的家风!当年为其寻觅了一门好亲事,将其嫁出去,已经算是为她保留了颜面,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好亲事?”唐斯羡又笑了,“你为姑母找了个乍看之下家世不错,但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你也别说你不知道高哲峥的纨绔之名。高家在乐平县这么有名,你身为当时的一家之长,必然见过他、接触过他,也知道他的德性。而你为自己的堂外甥女找了个家境一般,但是有功名在身的梁珂,看似公正,实则呢?”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才毓道。
“你少给我来‘旁观者清’这一套,你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薛唐氏,动的是什么心思,谁不知道?照我看,你们唐家都是一群虚伪的伪君子。既然都是一心为了唐家,那你们何必在这儿勾心斗角、虚与委蛇?”
众人脸色一变。
唐泰冷哼:“好一个伶牙俐齿,跟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爹一模一样!依我看,你与我孙儿结怨,肯定也是你这张嘴招惹我孙儿在先!”
“我建议你去看看郎中,问问偏心眼有没有得治,不然这心眼都偏到没边儿了,很容易偏心死的。”唐斯羡丢给他一个白眼,“还有,他说我与阿姊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他是亲眼所见吗?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却大肆宣扬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她指的是当初唐思海被指没有证据,传唐斯羡与秦浈的私情之事。虽然如今二人已经成亲,但始终没有证据证明当时的她们有奸情。
“你看见了?”唐赟问唐思海。
唐思海顿了下,摇头,旋即又道:“但是薛浩看见了,还有表姑也看见了!”
唐赟知道薛浩跟薛凤都在尖山里,便让人去将他们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