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朝廷命官,即使抗洪救灾不是我的职责,可我也该出一份力。”
“太危险了,水灾不是人祸,人祸尚且有办法自救,可洪水来了,人力是对抗不了的。”秦浈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水灾没有十次八次,也有五六回了,她甚至见过有人被洪水冲走再也回不来的,所以一听唐斯羡要去救灾,她的心就一提。
“浈娘,我不会跑到危险的水域,只留在城中配合官府。”
秦浈没有多言,要她躲起来她也办不到,便道:“那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
唐斯羡笑问:“娘子要与我同生共死?”
秦浈翻白眼:“你嘴巴里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二人商议好之后,就留在了饶州城里,在门槛处堆了半米高的沙包。然后秦浈将所有的草药都炮制好,以备不时之需,唐斯羡则去官府那儿帮忙。
河水涨溢之前,官府便已经发出了警告,让住在地势较低、接近河流湖泊的人家尽早迁徙到高处。有些人舍不得离开,被困在水中,县令便让州府的兵士领着他们到附近的道观、寺院里安置。
唐清满所在的守一道观也接到了官府,让他们收容受灾百姓的命令。唐斯羡领着一些灾民来到道观时,唐清满才知道唐斯羡竟然一路蹚水来到这儿,而且她浑身都湿哒哒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唐斯羡没有丝毫架子,她道:“这些事总得有人来做,官府的官兵不够了,他们还得领着人安置到别处。正好我熟悉这条路,就带他们过来了。”
“可我听说那条桥被淹了。”
说到这儿,跟着唐斯羡来的百姓便七嘴八舌地说了:“这多亏了唐大官人,要不是唐大官人用绳索为大家定好路,大家都还不知道怎么过来呢!”
唐清满一头雾水,直到别人解释当中的惊险过程,她才心惊肉跳地抓着唐斯羡看她是否有事。
唐斯羡领着人过河的时候,唯一的桥被水漫过了,所以唐斯羡想出一个办法,找一根绳索一端绑住路旁的树,然后找一个人到对面去将绳子绑好,让灾民抓着绳子过桥。
但是没人愿意打头阵,唐斯羡就挺身而出,结果她走到一半时,脚打滑了,整个人滚进了河里,险些被洪水卷走。
也幸亏有绳索绑着,否则就真的如秦浈担心的那样,连尸体都捞不着了。
唐斯羡笑哈哈地道:“阿姊我没事。”
“你差点被洪水卷走,还说没事?!”唐清满气呼呼地道。
“阿姊,你是修道之人,心平气和、平心静气……”
唐清满笑了笑,也不知从那儿抽出把拂尘,她将其当成了鸡毛掸子,抽起了唐斯羡:“非做功课时间,不必平心静气!不替浈娘教训一下你,你便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哎、哎,阿姊,大庭广众,给我留点面子!”唐斯羡四处躲藏,饶是她有很好的身手,却还是挨了打。
将这事捅出来的灾民没想到唐斯羡的英勇之举,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后果,顿时心虚地躲开了去。
最后还是妙真过来找唐清满去安置妇孺,唐斯羡才逃过一劫。
唐清满忙完后找了身直裰给唐斯羡,让她回家之前换上,别让秦浈发现,否则秦浈生起气来,才是有她苦头吃。
唐斯羡笑嘻嘻地道:“阿姊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心疼我的!”
她回到饶州城后,先在衙门将衣服换了,才回家去。
秦浈见她回来,先打量了一眼,然后问:“今日去哪里帮忙了?”
“转移灾民到寺院去,没什么危险。”唐斯羡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秦浈点了点头,忽然上手扯她腰侧的衣带,唐斯羡吓得按住她的手,道:“娘子,这还是白天呢!且有外人。”
李禾儿:“……”
太刺激了,大娘子光天化日之下对大官人动手动脚,如此猴急?
秦浈瞥了李禾儿一眼,道:“今日没什么要忙得了,你先回家去吧!”
李禾儿面红耳赤地离开,还很懂事地帮她们将大门也给关上。
秦浈将唐斯羡拖进屋,把门一关,便扯开了唐斯羡的衣襟,然后手覆上了那层裹着的布处。
“果然。”她语气淡薄。
唐斯羡:“……”
她有些遗憾,原来秦浈不是想亲热哦!
旋即她猛地惊觉——她宁愿秦浈不是真的想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