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那个自称李子玉的男人。”秦文雅唇间的笑意有些嘲讽,“本来,那4个人我还真分不清楚,可他连警察局和城管大队的职责都能搞错,还妄图用拙劣的笑话掩饰,之后又几次说错了俗语,不会错,他就是入侵者。”
“不,不可能吧。”穆欣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文雅从空间中掏出一张卡牌,拉起穆欣的手,将那弥足珍贵的卡牌放在了她的手上。
【愤怒的小鸟炸弹黑】
“这是?”穆欣惶惶不安。
秦文雅却不答,用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修理她平整的指甲,“你知道公约中成功率最高的杀人方式是什么吗?”
“什么?”
“偷袭。同时这也是以弱胜强的最佳方式。”
3个小时后,当穆欣躲在一间破旧木门后,看着李子玉端着锅慢慢走来时,还有一种身处梦境的感觉。
那小鸟状的炸弹已经拿在了手上,可她的嘴唇却抖得厉害。
别怕,别怕,闭着眼睛投出去就行。穆欣紧咬着嘴唇,想要控制住那两片不断打架的软肉,然而她失败了,不仅嘴唇,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秦文雅要她杀人,一想到这个,穆欣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汗水顺着发丝,滑落到她苍白如浮尸的手上。
一滴,两滴……
屋外怎么样了,刚才好像有枪声响了,她不知道,她的耳朵里出现了高频的蝉鸣音,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诡异呢喃。
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双亲在日以继夜的工作,而她躲在厂房背后那衰草连天的杂草群里,漫过头顶的狗尾巴草如同母亲柔软的指尖,划过她的面颊,他们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最后变得干枯虚弱。
没有什么可以永远保护你,有人在她耳边低吟。
铲草机撵过它们瘦弱的身体,它们哀嚎一声被高高抛飞,又如鹅毛般飘落在地。
下雪了。
远处人呼唤她的名字,是谁,是母亲吗?她茫然的抬起头。
秦文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穆欣花了很久才重新拾起了理智,她羞愧与躲闪着秦文雅的目光,然而秦文雅却没有责备她,只轻轻叹息一声:“是我的错。”
第二次袭杀,秦文雅没有带她。
穆欣惴惴不安,一会儿担心秦文雅的安全,一会又恐惧李子玉满身血污的模样。
然而她想像中的画面一种也没有成真,秦文雅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入侵者可能不是李子玉。
“我只说可能。”秦文雅用刀子撬开一个军用罐头,随便吃了两口,“他的嫌疑依然不小。入侵者至今没有动手,很可能就是因为他实力弱小,需要暗中布局。不能因为李子玉蹩脚的身手将他排除在外。”
“总之,那4个人都有嫌疑。你小心点。”秦文雅说完这一句便出了门。
行踪不定。
就这样,穆欣在密闭的屋子里呆了整整8天,她手上拿着考研的书籍,却久久没有翻页。外头到底怎么样了,入侵者找到了吗,乔纳德得救了吗,秦文雅呢,她还活着吗,如果她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在穆欣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一个人影迅速蹿入屋内,毫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秦文雅回来了,穆欣悬在半空的心落了下来,她有些想哭,却忍住了,从空间中拿出一瓶香酥鱼罐头和两个塑料包装的面包迎上前,递给了那个一身风雪的小女孩。
然而秦文雅没有接过,反而勃然大怒:“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吃这种带香味的食物。”
她从空间中掏出压缩饼干甩给了穆欣,自己也咬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穆欣的胃一阵抽搐,她想说没关系的,鱼罐头的香味并不浓郁,不会招来外人。因为,在小女孩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曾忍不住偷偷吃过两块榴莲酥与一根真空包装的鸡翅,并没有人找上门来。
然而她不敢。她的理智告诉她秦文雅做得没错,也只有这样的谨慎的人才能在这种世界中存活下来。
“你,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你不是杀人犯吧。军人还是佣兵?”穆欣问出了压在她心底的问题。
“有意义吗,你与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不会再见面。”秦文雅将吃完的垃圾塞入空白卡,铺了张草席倒地就睡:“我休息一会儿,看好门。”
穆欣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她知道穆欣已经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现在不该去打扰她。
我真没用,帮不上忙,穆欣心中又生出了浓浓的自厌感。她坐在门口,考研书籍已经放回了背包,认真倾听着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