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个弯,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追了上来,跟在他的身边。
渝州这时也没心思开玩笑了,他小声道,“待会儿,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定我们是因为d016房间的门锁被人动过,才这么晚跑去找罗伯茨老人。”
卩恕没有回话,不知是羞恼于他过于老实的身体还是愤怒于那个敢随意指派他的人。
但渝州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卩恕都会记在心里。
很快,两人来到罗伯茨老人的房间门口,渝州从门缝朝里看去,果然老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用双手搓揉了一下面部,放手时已是满脸惊恐。
渝州朝卩恕比了个手势,示意一切按计划进行,便冲到隔壁房间门口,敲开了门,对着那个船员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好了,门缝,罗伯茨,地上,罗伯茨先生,晕倒在地上。”
“什么!”船员一惊,这几天,死去的人太多了,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心惊胆颤起来。
船员飞快跑到罗伯茨老人的门前,朝匙孔中望了一眼,便惊呼一声,朝走廊深处狂奔而去,不一会,三个40来岁的海员就跟随着他跑到了门口,为首的那个拿出钥匙,打开了罗伯茨老人的房门。
老人躺在地上,捂着心脏,面部还维持着痛苦的表情。
“你,去找诺曼船长,你,去找强森老大。”他吩咐两个手下,“要快!”
“先送到医生那。他还没死,心跳很快。”渝州摸了摸老人的颈动脉。
为首的船员蹲下来探了探老人的鼻息,“走。”
两个船员抬着老人的身体一路狂奔到了医务室,渝州则在故意落后几步,回到老人的房间里查探起来。
房间内窗子开的很大,海风徐徐吹入,屋里没有奇特的怪味,但渝州还是在墙角发现了某些东西烧焦的灰烬,他打开抽屉,最终发现了一本日记和份遗嘱,遗嘱是早就立好的,而日记则更加贫乏,几乎全是工作内容。
“床板上有东西。”卩恕开口道。
渝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钻到床底,果然,在床板背面画着一个类似i的神秘符号,他拿手机拍下照片,夸奖道,“厉害了,你怎么想到床底下有东西?”
“你忘了上局的小木屋了?”卩恕很不开心。
“……”渝州没想到卩恕会主动提及上一场游戏,而且口吻中已经没有了对他假扮焚双焱的愤怒。
对于这样的进展,渝州并不高兴,反而隐隐有些不安。这发展着实有些迅猛。
“我们快去医务室吧,再不走他们就起疑了。”渝州跳过了这个话题,临走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挂在衣架上的制服口袋。
三枚玫瑰纽扣从口袋中落到了他的手心。
和他捡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
午夜的医务室,菲利普医生正在接待他最后一位病人,“格雷丝太太,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格蕾丝夫人照着镜子,用手碰了碰伤口。
今夜夜起时,她不小心在厕所滑倒,脑袋磕在了尖锐的水池上,顿时血流如注,路过的好心人送她来了医务室,缝了6针,这才止住了血。
“缝的很整齐,您的手艺不错。”格蕾丝夫人夸奖道。
“谢谢夸奖。”菲利普收拾了一下工具,在白色洗手池里洗去了手上的鲜血,“最近您的失眠好些了吗?”
“已经完全好了。隔壁的女士似乎终于掌握了哄孩子的方法,让那个烦人的孩子停止了乱哭乱闹。”格蕾丝太太正说着,医务室的大门就被踹开了。
两个船员和渝州一行人带着罗伯茨先生闯入了房间。
“快,医生。”为首的船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罗伯茨,我的天哪。”菲利普让他们赶紧把人放在病床上,一手拿着听诊器贴在了老人干枯的皮肤上。
“心率156次/分钟,室颤,心浊音界两侧扩大,怎么会这样,罗伯茨先生从来没有心脏病,怎么会突然心律失常。”菲利普手心直冒冷汗,他与罗伯茨认识了20年之久,他从来没想过他的老朋友会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船上的治疗条件恶劣。没有除颤器,菲利普医生只能先给罗伯茨注射了一支盐酸胺碘酮。
“呕。”罗伯茨突然脑袋一偏,呕出了一大摊白色浑浊物,其中还有一两片未被溶解的白色药片。。
“这是……”菲利普用镊子夹出了药片,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了许多,用水一冲,就放到嘴里舔了舔,“这苦味,是地高辛。”
“这里有洗胃装置吗?”渝州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