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夜老大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白苏虽担忧,但对夜重渊的自制力还是有自信的。
要是没自制力,北刹后宫早就人满为患了,像南玄皇帝那样。
蓝轻月弱弱地打断白苏:“会的……”
白苏嘴角微微一抽,“你该不会想说,合欢阁对男子有特殊禁制,进入后就会神志不清?”
“对。”蓝轻月点头,“历代被宫主带进去的男子,皆无一例外,都会听从身体最原始的欲望。”
“……”
几人脸色不禁一变。
以夜老大对帝扶摇的爱,要是他清醒后知道自己犯下了糊涂事,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可有解决法?”白苏问道。
蓝轻月摇头,“就算有,那也是玉女宫的机密,怕只有宫主才知晓了。”
看着几人神色不太好,她又故意插刀,“历代宫主和男子进入合欢阁后,便会怀其骨肉,十月后便会产下一女……”
“……”
接连的爆炸性消息让几人目瞪口呆。
“阎千雪怕是疯了吧?”白苏皱眉,“明知夜老大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却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怀上夜老大的孩子。如果让夜老大知道了,别说怀上,恐怕,夜老大会当即就杀了她吧?”
“她就是疯了!”傅九咬牙道,“到时不用皇上出手,让我来!”
“现在怎么办啊?”白泽没好气道,“难不成要一直等下去?等二狗子和阎千雪那啥以后大门自动打开?”
“先去合欢阁看看。”
几人赶到合欢阁大门外后,只见大门紧闭,确实和蓝轻月说得一样。
合欢阁的禁制很厉害,并且不能从外破坏,否则整个合欢阁都会崩塌毁掉的。
谁知道眼下里边是什么情况,几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白苏只好布局道,“老九,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你去盯着神羲,千万别再让他跑了。”
“好。”傅九深深地看了眼白苏,“若皇上真和她事成了,白苏,绝不能让大错继续。”
白苏顷刻明白他的言简意赅,点了点头,“放心。”
傅九交代完后,转身就离开了玉女宫。
弑天武者已经在玉女宫山下附近的小城镇里发现了神羲踪迹。
他必须要去盯着,不然神羲再跑,那就功亏一篑了。
就在傅九走后不久,突然,一阵巨响从合欢阁里传出。
“大家小心!”白苏低喝一声。
白泽和火儿赶紧埋伏了起来。
巨响声越来越大,伴随而来的,还有地面的阵阵摇晃。
轰隆——!
合欢阁的大门突然碎裂成了两截。
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从里边走了出来。
倨傲冰冷的身姿显得格外的阴沉可怕。
看到这熟悉的身影,白苏立马飞奔上前,“夜老大!”
等接近夜重渊,才骇然看见,此时此刻,他身上全是血,一身华服透露出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来。
“夜老大,你受伤了!”
夜重渊强忍着不断渗血的伤口,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顿,从喉中呛出一口血污来。
白苏急了,连忙搀扶住他。
“无碍。神羲找到没?”
完美菱形的嘴唇毫无血色。
白苏不知道,他是如何拼了命的要从合欢阁的欲海里出来。
而他出来,关心的依旧只有找到神羲没有。
“找到了,傅九正盯着他,随时等候你的指示。”
“好,捉住神羲,取其力量!”
夜重渊每走一走,地上都滴有血迹。
一身紫黑长袍完全被鲜血浸透。
白苏凝音,让白泽和火儿先带他下山。
火儿化作暗焰火凤的形态,白泽本想扶着夜重渊,可被他拒绝了,只好站在他旁边给他输入了不少灵力。
等三人飞离玉女宫后。
白苏才冷凝着俊脸转身走进已然被破坏的合欢阁中。
顺着血印走到头后,他便看见层层纱幔之后,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
阎千雪就这样两眼无神地呆呆坐在池子里,身无寸缕。
而池子四周,全是一片血脚印,那都是夜重渊的鲜血留下的。
血迹到处都是,除了那靠近池子边上干干净净。
可想而知,夜老大进来后,为了不被情欲迷惑,硬是逼得自己清醒,半分也没碰过池子里的阎千雪。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白苏目光冷厉地看着她,随手扯下纱幔,扔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眼里饱含厌恶。
“我怎么?”阎千雪缓缓抬起头来。
白苏这时才发现,她一双美眸里赤红无比,就像是被血泪浸了般可怕。
“你已经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千雪了。”
小时候的千雪,虽说是玉女宫的继承人,但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蛮横娇纵。
她温婉可人,善解人意,不管对待谁都很友好。
可今日,在他面前的阎千雪,却是一个为了得到男人而不折手段的女人。
到底是他看错了她,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她不说话,白苏冷冷道:“今时今日,到了这种地步,你也该死心了吧。”
阎千雪眼里更加疯狂赤红,猛地从池水里一跃而出,一把扼住白苏的脖颈,笑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夜,我连尊严都不要了,他不爱我,我也接受了。为什么,进了这只要是男人都会意乱情迷的合欢阁,他还是一样抗拒我?难道,我真的就令他那么厌恶么?”
白苏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甩出数米远。
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厌恶之色。
“对,现在的你真让人厌恶!”
倒在地上的阎千雪满脸疯狂,又是笑又是哭的。
“我是玉女宫宫主,高高在上,冰清玉洁,也是这碧天第一美人。天底下多少男人想得到我,可你居然说我令人生厌?”
两日前,当夜重渊踏进了合欢阁的大门时。
天知道那一刻她有多期待接下来他对她的疼爱。
可没想到,夜重渊进来就察觉了不对劲,为了保持清醒,为了离开合欢阁,他不惜全力对攻击合欢阁的禁制。
禁制会将他的力量成倍反弹在他身上。
他宁愿伤痕累累,被成倍力量攻击,也不愿和她完成欢好。
那一刻,她的心,顷刻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为了他,她丢弃了身为女子该有的自尊自爱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