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是她要一起度过后半辈子的另一半。
第二天,她原本要去‘扬歆’的计划被搁置,当年关于景歆难产的某些真相,似乎有些消息了。
殷越泽被公司的事情绊住抽不开身,南城带着文件前往兰恒公馆。
宋悠然早就在家里等急了,南城一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拆开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几张照片,照片很老旧,一看就是二十年前的时代,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高深的作图技术,也没有现在这么精致温暖的医院布景。
一张是手术室外,一张是一个半掩的办公室门,说是半掩,不如用一道缝来形容更加合适,缝里有两个人,宋悠然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年轻时的纪双。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是一个中年女医生,两人正交谈着什么,面前的桌子上,是一袋牛皮纸信封,鼓鼓囊囊的,很容易引人联想到某种堕落的源头。
“太太,二十年前的玉家正逢鼎盛,有不少人都盯着,包括很多记者,尤其玉家主母生产更是头条大新闻,这两张照片,是我从一个老记者手里买回来的,根据他的话说,当时他和另一家报社的记者一起发现这件事,照片一式两份,头条只有一个,两人打赌谁输了谁就退出,把这个头条机会拿走,他输了。”
宋悠然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继续说。”
“另一家报社的记者很欣喜地拿着照片走了,但是最后这条新闻并没有被曝光,而是在曝光前夭折了。”南城顿了顿,“那个记者,被车撞死了。”
“剩下的这个十分惶恐,他猜到几分缘由,不敢被别人知道,只能死死捂着这些证据,担惊受怕过了好几年,见没什么事才慢慢放下。”
“他很幸运。”宋悠然沉默很久,“要是被纪双知道,也是灭口的命运。”
恐怕纪双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威胁她的漏网之鱼在外面游着,自以为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了,实际上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到殷总名下郊区的别墅庄园里,派人保护着。”南城道。
宋悠然点点头,她低头看着两张照片,指尖摩挲照片不是特别光滑的表面,突然问,“你没问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问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嘴巴很紧,谁都没说。”
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总是想知道真相,真的知道了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现在手里有证据,有证人,然后呢?
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就算再怎么样,景歆人都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追究这些,不过是求个明白罢了。
南城观察着她的状态,似乎有些担心,担心宋悠然突然知道这个消息,有些接受不了。
“太太,您……”
宋悠然朝他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南城默然,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和殷越泽交代。
宋悠然收好手里的资料,“这些事我已经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南城顿了顿,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