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溪问：“你这是干什么？”
厉子期说：“请你吃饭。”
沈念溪大步往前走，目不斜视：“谢谢了，不需要。”
“你有约了？”厉子期问。
沈念溪没说话。
厉子期抄着兜跟在她身边。他腿长，沈念溪走得再快他也能跟上：“现在天都没有黑，你又没有约，回家吃饭睡觉吗？沈念溪，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还不如多花心思做做实验。”
“当初是你说每天只需要一个小时。”沈念溪语气冰冷，对于每天的安排，她有自己的计划：“现在又要加时间，你这样出尔反尔，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我是出尔反尔了，”厉子期依旧是狂傲不羁的语气：“但是，如果你做的其他事情，比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更有意义，那我一句话不多说。可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又知道了？”沈念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承认，自己对厉子期这个项目感兴趣，但她目前真的没办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不就是吃饭睡觉？”厉子期哼了一声：“你这是浪费生命。”
沈念溪气极反笑：“你不吃饭？你不睡觉？”
“你别转移话题，也别跟我抬杠。我查过了，你周一到周五下午的课有几节不是必须要上的，老师也不点名——如果你不愿意推迟半个小时，那你提前来我也没意见。”
“我有意见。”沈念溪抬手拦住他：“其他你什么都不用说，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还可以，那我们继续一个小时的约定。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用找其他借口，您开个金口，我自己就滚，行吗？”
厉子期站定看着她。
他身高腿长，这么垂着眼眸看她，自然而然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态度：“沈念溪，你是第一个挑战我底线的人，知道吗？”
“是吗？”沈念溪勾了勾唇：“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厉子期：“我不想跟女生动手。”
沈念溪笑：“巧了，我也不能动手。”
“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我没这么认为。”沈念溪继续往外走：“你有办法尽可以使出来。”
眼看着到了校门口，厉子期咬牙跟了上去。
过几天，正是项目的关键时期，他怎么也得留沈念溪在实验室多呆几个小时。
沈念溪不看他，朝自己和陆景行约好的地方走。
厉子期就跟着她走。
“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实验室。”沈念溪说。
“我认为我现在做的事情比实验还重要。”
“那你是主次不分。”
“我看你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厉子期声音抬高几分：“如果我们这个项目成功，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沈念溪脚步不停：“我并不想知道。”
厉子期只觉得自己重重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里，人家都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现在完全体会到了这种无力感：“沈念溪，这个项目需要你，你也有兴趣不是吗？”
“我每天都来，不是吗？”沈念溪反问他：“首先我感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机会，但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厉子期真火了：“你整天有精力做别的！我都说了，你想要什么，我给！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
沈念溪脚步一顿。
厉子期吼完就有点后悔，但让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僵持之下，他喘着粗气把头扭到一旁，冷冷哼了一声。
沈念溪继续往前走。
厉子期愣了一愣，随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沈念溪的手臂：“你给我站住！”
沈念溪被他拉着，被迫停下脚步。
“撒开。”她说。
厉子期从小到大没少跟人打过架，但他还真没欺负过女生，被他骂哭的女生倒是不少：“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我真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