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裴璃捏紧了手机,一瞬间,心跳都提上了嗓门眼。
她紧抿着唇,想了许久,宫煜则特指一个人来的意思很明显,除了叶盼儿。
他对七夕的重视,完全不能指望让她和盼儿十多年的复杂感情相比,她能原谅的盼儿的最底线,也远不及宫煜则的容忍里,任何人碰一根七夕发丝就要挫骨扬灰的狠戾。
沉默了许久,她谨慎地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电话刚挂,宫煜则的短信就进来了。
她刚要拿自己手机记下来,叶盼儿的电话跟掐准了时间点似的打了进来。
她听着叫嚣不停的铃声,突然间,莫名觉得胸口一股燥意。
“手机放你这里,我不带过去了,盼儿问起来就说忘你这里了。”
雷焱意味不明地觑了她一眼,大手压在她发顶上搓了搓,戏谑了一句,“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璃转头瞪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雷焱举着双手做投降状,笑着开口,“你可想清楚,这个叶盼儿是不是真朋友?是的话有什么好藏掖的,这跟你答应宫煜则和她说实话完全不冲突,你只需要告诉她,你不方便说不就行了,她要是相信你,就不会多问。”
对啊,她为什么要回避,特别找出一个理由来瞒盼儿?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的感情变得这么刻意?
她脸色很难看,除了被雷焱的直白戳的无地自容之外,还有些不敢直面的真相悬在嗓子眼上,摇摇欲坠的像要随时落下来,剥落开一地的虚伪和欺骗。
雷焱闲适地落座在沙发上,双手交扣撑在脑后,“说一个借口,以后可要用十个一百个圆回来。”
裴璃听不下去,抬脚踢了踢他,“不管先了,你送我去七夕那。”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雷焱无动于衷,深邃俊朗的五官上始终挂着丝玩世不恭的痞笑。
裴璃被气笑了,“行啊,不求你,老娘自己去,回头,你加长豪车接我来这里,我也不来。”
她气呼呼地就要往门口走去,脚步刚迈出,大手探了过来,一个使力,就被男人稳稳拽了过去。
她飞起一脚就要挡出去,雷焱邪邪一笑,顺着小腿肚滑向脚踝,趁机抹了一手的滑腻。
然后大掌在脚踝处三百六十度一旋,用手背往上轻轻一拍,落下的动作分毫不差地嵌在了他肩上。
行云流水的动作,不仅没让裴璃这一脚得逞,还被莫名架住了没法动弹。
而且这蜜汁诡异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要脸。
裴璃的耳根迅速染上酡红,她往后退了退,却发现根本拖不回来被挟制的那只脚。
真是又气又羞又恼。
“你放开!有本事堂堂正正跟我比一场,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比一百次也是一样的结果。”他张狂的很自信,大手,搭在雪白的脚踝处,笑得又邪又痞,“不过你可以考虑换个打法没准能赢我,比如……”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往床上挑了眼,讪笑道,“我更喜欢在那上面打的那种,你要是赢了,姿势你说了算。”
裴璃整张脸都快爆出血来了,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畜生,越来越没下限了。
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少儿不宜的谈话,她退了一步,“除了你说的那个,随便选一个,快点选,选完放开我!”
炯热的视线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脸上,久久不语,却始终带着诡诈的笑意。
裴璃被盯的后脊一麻,总感觉那样的不怀好意像极了故事书上说的,狐狸正盯着站在树上的乌鸦嘴里的那块肥肉,脑中正盘算着用什么办法吃干抹净。
而她,就像是那块现成的肥肉。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刚要开口拒绝,男人半抬着健硕的体魄陡然往前凑了过来,却没有松开肩头上的脚丫子。
这姿势,蓄势待发啊……
她手忙脚乱推住他的肩头,顾不得一张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慌的舌头都捋不直了,“你别闹了。”
雷焱磨了磨嘴角,深深看着她,突然一笑,裴璃还没回味过来这一笑带来的迷醉,就被猝不及防扣住后脑勺往前一带。
许久许久……
他扣着她的下巴,点着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被滋润的微微肿胀的小嘴,满意地笑了,“小利息,走吧。”
跟在身后的裴璃抿着唇舔了舔,看着前头男人昂然挺阔,抄着裤袋的睥睨姿态,简直就是现实版行走的荷尔蒙,帅到炸裂!
她很不害臊地暗爽了一把。
……
裴璃和雷焱到诊所的时候,傅七夕刚好醒了。
量过体温,虽然还有低烧,但精神状态明显好很多了。
小姐妹就隔了一天没见,就跟有聊不完的话似的,凑在一块叽叽喳喳个没完。
宫煜则熬了两天,根本没休息好,直到傅七夕早上清醒,他才被薛老严令休息。
傅七夕一醒过来就听了护士天花乱坠地描述这两天的惊心动魄,还添油加醋声情并茂地叙述了一番宫煜则的体贴关心爱护简直可以写一本催人泪下的虐情小说。
在她的一脸懵逼中,护士还特别解释了那天给大老板换药的女孩子是这间诊所的代理院长薛老的亲孙女,早已嫁做人妇,还生有一个三个多月的宝宝。
一连串的重磅新闻,她根本没来得及消化完,裴璃已经来了。
看着并在一旁的病床上,男人疲惫憔悴沉睡着的面容,她心疼不已地挡住裴璃欲言又止的话。
裴璃意会过来,打趣地讪笑了一声,搀着她提着吊水,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
该瞒的瞒不住,裴璃这一趟恐怕也没打算空手而回。
这不,刚坐下,她就迫不及待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盼儿在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你是提刀出去的,你带脑子了吗?那是能开玩笑的吗?你是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吗?”
傅七夕被问的一窒,虽然未必王悦雅就是真凶,但真相确实残酷地告诉她,盼儿是成了她的替罪羊才被强、暴的。
这份压在心头难以启齿的愧疚,不是逃避就能当没发生过的。
她欠盼儿的,该怎么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