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琛作势欲拦,周若初抬手挡下,坦然道,“琛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周若初不紧张是因为没做过,而有恃无恐的叶盼儿是做好万全之策当然更不紧张,最心慌的只有唐懿宁了。
宫乐瑶看见妈妈和周开心的妈妈都被警察带走了,吓的死死把住叶盼儿的衣襟,“妈妈,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瑶瑶……”
叶盼儿低头一笑,“瑶瑶放心,妈妈没做坏事,做坏事的是别人,妈妈很快回来。”
宫乐瑶成功被误导,大喊大叫起来,“警察叔叔,你快把这个坏女人关起来,她是狐狸精,她勾引我爸爸,她还推了太爷爷摔倒全身都是血,她是大坏蛋,快把她关起来,关一辈子都不要让她出来。”
几个警察满头黑线,宫煜则冷着脸,单手就将宫乐瑶提了起来扯到身后来,再转头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周若初头也不回的背影跟着警察毅然离开。
他绷着冷薄的唇,如鲠在喉。
“各位,今天事发突然出了意外,未能尽兴很抱歉,今天就到这里。”
在场的人也都是上流圈混出来的人精,大多识趣的,碍于宫煜则和唐风集团的威望也不敢乱嚼舌根,纷纷散场了。
宫煜则拉起宫乐瑶就要离开,身后僵持原地的苏应琛冷声开口,“你以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表明心意就能赢回她吗?”
脚步停驻,他招呼来服务生把宫乐瑶先带走,然后徐徐转身冷目相对,“至少比你只会窝囊地做缩头乌龟什么都不做来的强。”
苏应琛的眉目狠狠一拧,扬起铁硬的拳头就砸了过去,宫煜则没有避开,俊脸被打偏了,嘴角被打紫了,他悻悻然直起身子,朗声笑了,“这一拳就当这五年来,你对她照顾的回馈,从今天开始,我会保护他,轮不到你了。”
苏应琛怒不可遏地拽起他的前襟,眼底腥红成狂,“你想要就讨好巴结,无所不用其极,你不想要,就把她推出去,承受狂风巨浪,宫煜则,她是个人,不是玩具,不是你一时兴起的过家家。”
宫煜则呲了呲肿痛的嘴角,突然反手,凶狠地拽住了他的前襟,怒声咆哮,“我爱她!”
他摇摇摆摆地笑,黑漆漆的眼底被痛苦抹尽,“我只爱她,我发疯一样爱她,我比你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她,苏应琛,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要拿道德绑架,让她自己选择。”
一把推开神色滞然的苏应琛,他扯了扯领口,转身离开。
苏应琛退了一步,全身脱力般跌坐在休息椅上。
他那么努力让她笑,以为她就会爱上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输给了让她哭的宫煜则。
她忍到极致的眼泪,是痛是喜更多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疯狂情愫,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让自己沉浸还有机会的错觉中回不来。
双手交扣抵着额角,沉沉月色下,一滴心如刀割的眼泪,砸在了地上。
……
“院长,唐老爷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您看如何是好?”
手术室内,正在执刀的老院长面布焦色,行医数十年,一个人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太清楚,唐老爷子年事已高,再加这一击重推,砸中的又是后脑勺,手术风险本身就大,更别提他的身体素质早和年轻人没法比。
手术门外,站着唐董事长和夫人,都是龙城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素闻唐董事长以孝为天,今天唐老爷子要是捡不回来这条命,只怕没那么容易安生。
想到这,院长破釜沉舟地对着助理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联系乔笙,正好再过一周有学术交流,让他提前回国,他近段时间专攻脑部研究,发表了好几篇相关有重大意义的文,唐老先生的情况或许他会有办法。”
“行行,我马上就去。”
院长费尽最大努力保下了唐老先生一口气,但人能不能醒却是个未知数。
手术室外,唐政瘫坐在椅子上,枯槁般的脸憔悴的不成人形,院长于心不忍,劝了一嘴,“唐董事长,您先别着急,事情还没到回天乏术的时候,我已经让人请了乔医生回来,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唐政恍恍惚惚抬起头,“乔医生?乔笙吗?”
院长点点头,“乔医生近几年的学术成就非常卓越,游走在世界各大顶尖的医学学术中心做研究,对身体各类疾病都有涉猎,尤其近段时间,他都在专攻脑部研究,相信唐老先生会醒来的。”
唐政挤出一丝希望的笑,满怀期待地点点头。
乔家自从五年前出了变故之后,大受打击的乔笙一度一蹶不振,后来傅七夕被法院判处死刑之后没多久,他便出了国,五年来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回来,也待不了多久。
他对这个年轻人,也仅仅在电视上宣扬他的学术成就时,寥寥看过几眼,只知道,他年轻有为,医学成就早已享誉国际。
现在他抱所有希望在乔笙身上,只期盼父亲能快点醒来,不过在这之前,他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站起身,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口,掏出电话,拨出一组号码。
而唐政没看到的是,站在身后的温锦容,因为听了院长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颤着手焦躁不安地搅着涨红的手指。
乔笙是唯一一个知晓瑶瑶不是宫煜则女儿的外人,他的回归又撞上老爷子的事,他会不会抖落出瑶瑶的事?
不,不对,不管周若初是不是傅七夕,她长着和傅七夕一模一样的脸,迷得宫煜则当众解除婚姻,她就是罪大恶极的人,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
五年前,她能利用乔笙心中的仇恨,改了验孕报告,五年后,她照样可以利用乔笙,让他相信周若初就是傅七夕,让他错手救不回老头子,再从指纹验证那边想办法入手,定死了周若初蓄意害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