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黄河镇妖司 > 第144节
  女尸的后脑果然有个奇怪的东西,约莫指甲壳大小,血红如珠,摸着有些软绵绵的,就像一条软软的虫子。
  老叶说:“看上去像是一颗肉瘤子!”
  我皱眉道:“肯定不是瘤子……”
  话音未落,张梦瑶麻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好像还是活的……”
  我们都吃不准女尸后脑上长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女尸的“尸变”,是否跟这颗古怪的血瘤子有关呢?
  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张梦瑶不要用手触碰,然后从女尸的眉心里拔出尖刀,用刀尖轻轻去挑那颗血瘤子。
  我小心翼翼握着尖刀,刀尖贴着头皮移动,慢慢插进血瘤子和头皮之间的缝隙里。
  其实血瘤子就像是从头皮里长出来的一样,和头皮严密无缝,是我用刀尖弄出了一条缝隙,然后将刀尖刺入血瘤子里面。
  幸好这个女人已经死掉了,无论我怎样操作,她都没有反应,如果她还活着,也不知道会不会痛死。
  刀尖绕着血瘤子旋了一圈,几乎要和头皮分离了。
  我的手腕稍稍加力,嘴里轻喊一声:“起来!”
  刀尖轻轻一撬,血瘤子彻底从头皮上剥落下来,同时还从头皮里带出一连串触手。
  很明显,这颗“血瘤子”的真身,竟然真的是一只虫子。
  但是这只奇怪的虫子,是怎样从女尸的头皮里生长出来的?
  再看女尸的后脑,怪虫被挑出来以后,女尸的后脑留下一个指甲壳大小的血洞洞,看上去有些吓人。
  血瘤子在地上爬来爬去,明显还是活的。
  我看着那颗“血瘤子”,感觉格外恶心,手起刀落,用刀尖将其钉死在地上,一股血水伴随着腥臭的气温喷发出来。
  我用刀尖挑起“血瘤子”,张梦瑶和老叶一起凑了上来。
  但见那只血瘤子,长相很是丑陋,身体是软的,身下还有触手,它就是靠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触手,让它牢牢镶嵌在头皮上。
  “这是什么虫子?好恶心啊!怎么还是从脑袋里长出来的?”张梦瑶一脸嫌弃的说,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虫子相当恶心,也相当恐怖,但我不知道它的来历,只能猜测,女尸所做出的诈尸行为,很可能跟这只血瘤状的怪虫子有关。
  第274章 暴露行踪
  对于怪虫的来历,我们也解释不清楚。
  目前暂时能够知晓的是,女尸很可能不是自己溺死的,而是被人用虫控制住了,然后才溺亡的。
  换句话说,可能有邪术高手在背后操纵这些怪虫,这些村民不过是无辜的牺牲品而已。
  我向老叶询问,问他最近捞起来的尸体,后脑有没有这种怪虫。
  老叶说他压根就没有注意,想想也是,如果老叶早就发现死尸后脑有怪虫的话,他在捞尸的时候就会告诉我们了。
  但是老叶被女尸偷袭,差点身亡,说明老叶对怪虫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有人在用这些怪虫搞事情!”我心情沉重地说。
  怪虫来自于哪里?操纵怪虫的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害死无辜村民?他们是想把这些村民,全都变成听从他们操纵的僵尸吗?
  越想越觉得困惑,但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法继续查下去,只能暂时搁浅。
  我们检查了一下货舱里的女尸,发现女尸确实已经死硬了,一动都不能动。
  我问老叶:“女尸的双手被我砍断了,怎么跟死者家属交差?”
  老叶告诉我不用担心,他可以把女尸的断手缝合起来。
  老叶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工具盒,里面装了许多针线,老叶就像缝纫师傅一样,麻利地将那两只断手缝合起来。
  女尸的脑门中央还有个血窟窿,那是尖刀留下的痕迹,老叶也给缝合上了。
  看来要想胜任捞尸人这个工作,不仅要会捞尸,还得包揽殡葬师的活。
  忙完了这一切,我们回到休息舱打了个盹,天色慢慢亮起。
  老叶受到女尸的惊吓,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然后驾船驶离码头,继续往上游而去。
  行驶了大半天时间,老叶把捞尸船停靠在一个码头,码头上是一个古老的集镇,人声鼎沸,来往的商人和船工络绎不绝,一片繁华昌盛的景象。
  老叶告诉我们,这具女尸就是临近村子的人,他跟女尸的家属约好在这座集镇上碰头,女尸家属来认领尸体,顺便把工钱给老叶结了。
  在码头边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女尸家属,老叶有些坐不住了,他让我们在船上稍作休息,说去集镇上联系女尸的家属,顺便采购一些生活物资回来。
  老叶要护送我们去山西,在去山西之前,得先把手里的这个活儿给办妥。
  老叶上岸去了,背影很快消失在了码头上。
  我和张梦瑶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躲在捞尸船的休息舱里打盹,没有轻易出去抛头露面。
  我们心里很清楚,像这种人烟浓厚的集镇上,指不准哪里就有排教的鹰眼,一旦现身,很容易被排教的追兵盯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知道有暴露的风险,我们肯定是不会轻易下船的。
  我们在捞尸船里眯了一觉,老叶都还没有回来,左等右等,张梦瑶都快坐不住了,她问我道:“这老叶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皱起眉头,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老叶外出的时间太长了一点。
  我的心里甚至还冒出了一个念头:“老叶不会给排教的追兵泄密吧,跑去给排教的人通风报信去了!”
  但转念一想,老叶那么忠心耿耿的一个旧部下,他宁愿死,也不可能背叛我们,我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去猜测他。
  所以这个念头只是在我肚子里转了一圈,我并没有说出来,以免惹得张梦瑶不高兴。
  我叹了口气,感觉百无聊赖,悄悄掀开捞尸船的篷布,探头往外张望。
  远处码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架,我伸长脖子,本想看个热闹,却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跌跌撞撞朝我们跑过来。
  我定了定神,心中一凛,什么情况?!那个朝着我们踉跄跑来的人影,不正是老叶吗?
  老叶捂着肚子在前面跑,踉踉跄跄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一群大概十多个人在后面追,那些人大呼小叫的,非常嚣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手提长刀棍棒,一路追杀老叶。
  张梦瑶听见吵闹声,也从船舱里探出脑袋,看见这一幕,张梦瑶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叶该不会是招惹到当地的地头蛇了吧?”我皱眉道。
  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少,但眼前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拦,所有人都像看戏似的,看着老叶被人一路追杀,沿路淅淅沥沥洒下一地的鲜血。
  老叶受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他的背上挨了好几刀,腿上也挨了两刀,跑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但是最严重的一刀,在老叶的肚子上,那一刀几乎划破了老叶的肚子。老叶用手死死捂住肚子,要不然,一副血淋淋的肠子就会从肚子里面滑出来。
  眼看着老叶随时都会倒下,我和张梦瑶肯定是坐不住了,管他对方有多少人,但是他们要取老叶性命,我们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毕竟老叶是我们最忠诚的部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横尸街头。
  我和张梦瑶对视一眼,正准备冲下船帮忙,就听见老叶嘶哑着嗓子冲我们喊:“大小姐,阿九,快跑!你们快跑啊!排教……是排教的人……啊……”
  一声惨叫,老叶后背又挨了一刀,鲜血飞溅,老叶扑倒在地上,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老叶的声音随风传入我和张梦瑶的耳朵里,我们立刻明白,追杀老叶的不是别人,而是排教的人。老叶既然暴露了,那我们也就暴露了,老叶拼着命回来给我们通风报信,光是这一点,已经足以令我们感动了。
  老叶扑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就像一头筋疲力尽的羊,而他的后面,则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狼。
  第275章 喋血黄昏(上)
  “老叶!”
  张梦瑶大喊一声,想要冲出去救老叶,却被我一把抓了回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张梦瑶挣扎道。
  “救不回来了……”我涩声说道。
  不远处,老叶倒在了地上,那群排教的追兵挥舞着冷冷的凶器,对着老叶一顿砍杀。
  即使隔着数米,我们也能清楚听见刀子入肉的声音。
  老叶也是肉体凡胎,不是钢铁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叶很快就倒在血泊中。
  临死,老叶仍不忘拼尽残余力气,对我们大喊:“跑……跑啊……”
  是的,跑!
  我蓦地回过神来,用力将张梦瑶拉回船舱,然后快步来到驾驶舱。
  我从小在黄河边上长大,驾驶这种小船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老叶惨死在我们面前,张梦瑶红了眼睛,我对她说:“对方有十多个人,后面肯定还有援兵,我们如果去帮老叶报仇,很可能就走不掉了。倘若我们没能脱身,那老叶的死,岂不是变得没有意义了吗?”
  张梦瑶双拳紧握,气得胸口起伏,咬着银牙,恶狠狠地说:“终有一天,我要把这些狗杂碎全部踩在脚下!”
  张梦瑶说这话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冰霸气。
  我相信,终有一天,张梦瑶能够兑现她的承诺。
  排教的追兵刚刚追到码头边上,我已经先一步发动了捞尸船,捞尸船的动力还是可以,立马就像箭矢一样射了出去,两个追兵扑了空,扑通扑通掉进河里,其他人在岸边嗷嗷大叫。
  捞尸船在黄河里乘风破浪,一路飞快。
  船舱里的气氛很沉闷,我和张梦瑶都没有说话,老叶的惨死令我们心情沉重。
  人生无常,昨夜老叶还在和我对酒当歌,今日便血溅码头。
  其实我的心里挺愧疚的,老叶如果不是碰上我们,他也不会惨死在追兵的刀下。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我们间接害死了老叶。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张梦瑶惊呼道:“阿九,你看后面!”
  我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一颗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只见后面百米开外的河面上,出现了好几个黑点,那是好几艘机动船,速度也很快,船上影影绰绰全是人,几艘船加起来,起码有几十上百人。毫无疑问,这几艘船上的人,全都是排教的追兵。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排教的势力这么大,一个小小的集镇码头上,居然有这么多门徒。而且他们的反应协调能力都非常快,这才多长时间,他们便组织了这么多人,并且调动船只追杀我们。
  张梦瑶催促我说:“阿九,快!快啊!”
  我把马力加到最大,捞尸船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但是捞尸船毕竟是一艘小船,速度再快也是有上限的。说到底,也就是比一般载客的客船快一点点,根本快不到哪里去。
  排教的那几艘机动船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后面,慢慢缩短着相互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