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快冲出城墙,不过片刻,便已消失无踪。
“咯咯咯咯!”上官婵儿的笑声银铃一般传了出来:“萧凡,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龌蹉点子,我王伯那么古板,都被你骗了过去!”
萧凡一笑,之前他在上官婵儿的手上写的却是“尿遁,客栈等你!”几个字,上官婵儿聪明无比,一下就领悟了,萧凡出来,先把东西购置齐备,再去客栈等着上官婵儿,果然上官婵儿很快就到了客栈。
“啊!我终于自由了,咯咯,只要王伯找不到我,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可把我憋死了,每天都要去张长老和谷长老那里上课,而且每天都给我安排好了时间,什么时间什么时间干什么,一点都不自由,而且那些人可都是人精,我就算稍微偷懒一些都会被他们察觉!”
萧凡边走边看着上官婵儿苦着脸大倒苦水。
“我在家里,可是一直盼着我生病,因为生病了我就不用去学习了,就能好好玩了,可是又一次,我好不容易在冷室里面冻了一个晚上,不用玄气抵挡,终于生病了,我高兴的去请假,却不料谷长老三下两下就给我治好了,可把我气死了!”
听着上官婵儿的话,他心里不由微微有些感慨,暗道:“大家族虽然物资丰厚,能够给予家族弟子最好的教育和资源,但这么小正是贪玩任性的年龄,就像是笼子里面的鸟,被束缚起来,倒是颇为可怜!”
上官婵儿忽然大声笑道:“现在好了,我终于自由了,不知道王伯现在会是什么神情,咯咯,这一次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一定要等我玩够了再回去。”
看着上官婵儿如一只欢快的蝴蝶,萧凡一笑,快步跟上他的节奏,向前走去。
一路上,他们刻意躲避下,九江城派出来搜寻的士兵虽然诸多,又怎么能够搜得到他们,两人脚程极快,到了中午,就已经出了九江城的辖界,到了这里,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搜寻他们的人了。
上官婵儿早就饿了,萧凡让他吃了两个水果,却并不顶事,眼看到前方一个小镇,上官婵儿立刻欢快的冲了过去。
两人找了一家饭馆,上官婵儿要了几个小菜,疯狂的吃了两口,才摇着头苦着脸说道:“不好吃!”虽然这么说,却依旧皱着眉头把眼前的那些饭菜吃下。
萧凡吃了两口,低声问道:“摩云老怪带我师父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唔,他自然回去他的老窝了,他为了找一个尚佳的鼎炉,可是跑了几十年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你师父,自然要先把他带回到老窝里面,然后把你师傅身上的伤治好,再开始炼丹啊!”
萧凡微微皱眉,上官婵儿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依旧不免有些担心,再次问道:“他的老窝在哪里?”
“恩,在摩云崖!”上官婵儿一边吃一边回答。
“摩云崖?”萧凡目光一闪,摩云崖已经是到云州极北边缘,他们现在是在西南方向,期间相隔,何止万里。
只见上官婵儿砸吧一下嘴,咯咯笑道:“放心了,我说的绝对没错,你这个家伙,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你师父,我还以为他是你情人呢,这么担心!”
上官婵儿眼睛忽然滴溜溜一转,灵活中带着一股调笑问道:“唉,你不会当真喜欢上你师父了吧?”
萧凡闻言,脸色登时一肃,沉声说道:“不可乱说,他是我师父,我自然敬他爱他,师父有难,我自然要全力以赴,保护师父周全!”
“那如果他不是你师父呢?”上官婵儿忽然又是一问。
“不是我师父?”萧凡一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来,让他竟然感觉口舌微微干燥,眼前再次浮现秦莳蝉身影,清冷又带着一丝坚强,过了片刻,方才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他是我师父!”
“哼!”只听上官婵儿闷哼一声,也不再问,萧凡看他吃完,收拾一下东西,和上官婵儿离开。
“混蛋,连两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干什么!”王伯在房间里面大发雷霆,来回踱步,显然焦急之极,过了良久,才呵斥着让那些守备退下,走到桌前,拿起一张白纸写了两行字迹,忽然有揉成一团:“不行,大梵摩罗那老魔头知道小公主的身份,一定会想方设法偷袭他,必须让主上派高手过来才行。”
转手又写了一张,却又感到不太满意:“小公主这次逃走,要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趁他现在还没有走远,我必须赶紧追过去,这里的事情,应该请主上另行派人过来暂理!”
王伯再次写了一张,这才满意的折成拇指大小一条,在书房里打开一个暗格,只见暗格打开,一条黑影迅速冲出,王伯手掌一伸,将那一条黑影抓在手中,竟然是一只两指大小的并翼鸟,王伯把那纸条放入到并翼鸟口中,这才撒手放飞。
王伯看着那并翼鸟迅速飞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我得赶紧动身,争取尽快找到小公主才是!”
离开小镇,上官婵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萧凡微笑着听他说话,一直来到镇江城,镇江城并不大,比起大水城和九江城都要差了一些,萧凡在城里买了两匹好马,却找不到踏雪玉狮子这样的快马,随即出了城,策马一路向着摩云崖方向冲去。
路上,上官婵儿将从王伯那里讨要过来的几瓶丹药都塞给了萧凡,让他吞下疗伤,这些丹药都只是三品丹药,对于他身上的伤势并没什么太大作用,但却能够提升本身气血,对他破损的经脉有不小好处。
萧凡也不再推辞,每天吞服几颗丹药,疗养身体,而上官婵儿对于药理伤势一道竟然也有一定研究,利用针灸之术,帮他调理身体,牵引体内异己玄气,再加上丹药帮助,只是短短两天时间,体内那一股异己玄气竟然就削弱不少,但即便如此,想要完全驱除,没有接近一月之功,也是绝不可能。
入夜,一处山洞,清凉的月色照在洞口,山林之中,让人感到一丝森森凉意。
萧凡平躺在洞口,面前一团篝火熊熊燃烧,将上官婵儿有些专注的神情映的微红,一向调皮的上官婵儿此时竟是无比用心。
只见他将一根根银针不断刺在萧凡身上,这些银针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萧凡只觉的那一根根银针刺在身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缠绕木意,不断渗透到体内,融入经脉,缓缓将经脉中那一股异己玄气不断抽离出身体。
不过片刻,在他身上就擦满了银针,上官婵儿不断捻着银针或是微微震颤,或是轻轻转动,萧凡看不到上官婵儿的表情,却感觉到通体仿若被一种淡淡的生机笼罩,体内那一股异己玄气不断消失。
这一番施针,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见上官婵儿将一根根银针从他身上拔出。
萧凡将衣服撩起,穿戴整齐,坐在篝火边上,只见上官婵儿鼻尖挂着一滴汗水,神情间略有一些疲惫,知道他为了给自己疗伤,消耗掉不少玄气,一笑说道:“累了就去洞里休息吧!我把篝火挪到洞口!”
“不用了!”上官婵儿微微一笑,竟然出奇的平静,全然不复以前那种俏皮,看着面前的篝火,竟是有些出神。
萧凡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对那摩云老怪很熟悉?”
这一路行来,萧凡没少问她摩云老怪的事情,上官婵儿倒是知无不言,说的十分详细。
“恩,他原本是我大伯!”
“恩?”萧凡闻言,不禁微微一愕:“他是你大伯?”
“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不过在我心里,他始终都是我的大伯。”上官婵儿有些回味的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呢,一生痴情,却难以换来真正的幸福!”
“怎么?”萧凡目光一闪,不由问道。
“他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外族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也很聪明,当时两人在家族里面,都是佼佼人才,大伯年轻气盛,在一次两个家族比武过程中认识的那女人,我们两家一向敌对,两家家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让他们断绝一切关系,当时我爷爷年龄已经大了,在一次争斗中受了重伤,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立刻气的吐血身亡,大伯愧疚之下,不再和那个女人见面,但是谁知道,那个女人很快就找了过来,而且受了重伤。”
萧凡倾神听着上官婵儿的话,只听上官婵儿失神的说道:“那个女人是被他家族的人打伤的,他知道爷爷被大伯气死,大伯要和他断绝关系,他却坚决不愿意,甚至还要偷跑出来,背叛家族,在当时可是会被打死的重罪,那个女人却不管这些,义无反顾的偷跑出来,却被他家族里的人发现,把他打成了重伤,一路数万里,他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重伤快死,又被尾追而来的人刺了一剑,几乎就要死掉!”
“当时我家里的人十分感动,也是感慨她着实痴情,大伯更是惭愧愧疚,天天守在他身边,用尽家族所有丹药去救她,但那女人当时全身经脉全断,心脉更是被一剑刺伤,丹田破裂,除非是八品药师,能够炼制出本元丹来救她,不然绝无幸理,最终,那个女人还是死了,大伯伤心欲绝,却发誓要和那个女人完婚,就算是尸体,但家族的人怎么会肯,大伯却完全不管这些,说自己因为和她的恋情,气死了爷爷,又因为他的决绝和软弱,害死了那个女人,这一次,他一定要和那个女人完婚,但也没脸再在家族里面继续呆着了,从那以后,他就带着那个女人的尸体离开了家族。”
“嗯?”萧凡听出一些蹊跷,疑惑问道:“带着那个女人的尸体离开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