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不忍看到秦氏难过,欠身告退,出门躲在门外的红漆柱子那,偷偷的看向里边。知晓了秦氏的状况后她才好回去交差,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但看得出自家的小姐还是很担心自己的母亲的。
秦氏颤颤巍巍的将那封信给拆开,随意的扫视了一眼,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兰儿吓得大喊出声。
“来人,快来人,夫人晕倒了。”
秋菊身子一僵,赶紧溜出去了秦氏的别院。
“小姐,夫人看到信后晕倒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去?”
秋菊的声音很小,不敢大声,还是让安若云白皙的脸上氤氲上了一层温怒之色。
藏在云袖内的手轻轻的动了动,两手纠缠在一起许久后又松开。
她站在红漆雕花木窗前,背对着秋菊,咬咬牙。
“我就不去了,你赶紧去备一些参汤给夫人送过去。”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坚持到底,母亲一直是她在府内的支柱,如今倒下了,她希望尽快的找到另一个靠山。
思来想去,提笔便给夜长风去了一封信。
她记得宫内的皇贵妃好像是夜长风的长姐,皇贵妃在宫内最得皇上喜爱,若是能得到皇贵妃的支持,她和母亲在安家的地位便能翻手为云。
只是…夜长风愿意帮她这个忙吗,怕是又是要以安若婉作为交易吧。
如今的安若婉在不如之前那般好骗了,这如何才能让安若婉爱上夜长风。
要不,直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不能爱上,但可以计策。
如此想想,安若云心中的信心坚定了不少,用一个安若婉换自己和母亲一生荣耀,何乐而不为。
挥笔洋洋洒洒的书写了慢慢两页纸,小心的用信封装好。
“秋菊。”
秋菊听到喊声,将厨房里的活计交给厨娘,小跑着进屋,“小姐,怎么了?”
安若云将信封递到秋菊的手里,“找个靠谱的人,将这个送到夜家长公子的手里,务必要让他亲自拿到。”
她的神情凝重,秋菊知道事关重大,找了个最信的过的人,好生叮嘱了一番,那人便冲冲朝着府外去了。
晨曦的阳光划破了天边,露出万丈光芒,照射得留在树叶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像个七彩的水晶球。
安若婉慢步在御花园内,虽然已是寒冬,但是御花园的景色却是万分迷人。
百花争艳,争芳斗艳,好不精彩。
安客远去上早朝了,让她在议政殿外等候,她哪里是个坐得住的人。
若是让她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她宁愿不要了这条小命。
手轻轻的放到一朵盛开的正艳的芙蓉上,脸上堆着笑容。
“水湄泠泠隐佳人之兮,清醇之气晕晕回鼻朱唇,如此佳人在此,这花又怎能与之比之。”
声音稳重却带着一丝清脆,约么二十左右的年龄,人未到,声先到。
安若婉之气身子看向四周,清亮的眼睛清澈如泉,只见常青树旁徐徐走来一位穿着锦袍的男子。
男子气质不凡,温文尔雅,头上戴着银冠,腰间系着七彩宝石腰带,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
安若婉赶紧行礼,“臣女见过醇王爷。”
醇王爷是皇帝慕容云天的三弟,一母同胞,深得皇上信任,若不是他善于谋虑,慕容云天也不会将皇位坐的这么稳当。
京都曾传言,先帝的皇位曾经是想传于醇王爷,可惜醇王爷不爱坐拥江山,希望云游四海,他与当今的皇上又隔了十来岁。
皇上登基的时候他还小,自认为不适合当皇帝,便放弃了这个帝位,先帝才将皇位传给了当今的皇上。
皇上感激醇王爷,便给醇王爷在京都最好的地段置办了一座宅子,手里没有任何的兵权,却能随意的出入皇宫。
醇王爷也乐得清闲,没事给慕容云天出出主意,过的也算潇洒自在。
上一世她和醇王爷交过手,这个男人就是个典型的笑面虎,若不是他的帮衬,她怎会花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才帮夜长风将这江山给夺过来。
醇王爷从上到下将安若婉打量了个透,这一世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醇王爷并不认识安若婉。
看她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宫里的妃子,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谁家女子,擅闯御花园不说,还敢偷摘这里的花,可知罪。”
安若婉嗤笑了下,这王爷也真会开玩笑,这些花儿别说摘了,她就是全部毁掉都敢。
为朵花儿慕容云天就要砍一个人的头,这天下他还真打算不要了?
“王爷,莫要吓臣女,臣女胆子可小了。”
醇王爷徐步走到安若婉的身边,风儿一吹,也不知是花香,还是安若婉身上的脂粉香,竟让醇王爷闻得一时着了迷。
他不忍多看了安若婉一眼。
女子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容貌娇俏,不失女子的娇柔,却又添了几分男子的胆气,进退有度,还颇得人欢喜。
作为王爷,自己也到了锦绣年华,也该找个人打理自己的后院了。
此女子既然不讨他厌弃,何不求得皇兄赐上一纸婚书,自己的后半生也有个着落。
“哦,是吗,敢问你是哪位大臣家的女儿?”
安若婉没有报出芳名,醇王只能继续追问。
安若婉娇羞娇羞一笑,“王爷,若是有缘自会在相见,若是无缘,得了这闺名又有何用。”
堂堂一个王爷,一直都是他将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没想到今日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勾了魂魄。
女子的容颜他已然记下,他就不信了,凭借着自己的画技,他还找不出这位姑娘来。
算了算时辰,慕容云天差不多该下早朝了,他朝着议政殿的方向慢慢走,没走几步,便见安若婉一个人站在议政殿的门口,脚下踢着石子在玩。
醇王心中一动,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还说这不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