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篱洛的手忽然握住了那把长剑,血从手上滴落下来。
若风的脸色瞬间漆黑如锅底,手惊愕的放开了手里的剑。
“主子,你的……”
许篱洛狠狠的瞪了若风一眼,将手中的剑扔掉,手握着拳头藏到了袖子里。
殊不知,那被利剑划伤的手心的伤口在不经意间,像那遇到了再生水的枯枝,重新冒出了新芽,他手中的伤口已经悄然愈合。
安若婉的眼睛瞪的跟只牛眼睛似的,看着许篱洛,伸手边去抓许篱洛的手。
“篱洛,给我看看,看伤的重不重。”
不懂若风为何要杀她,就因为她去陪着醇王吃了一顿饭,所以若风误会她和醇王勾结吗?
也对,自己和夜长风牵扯不清,如今又和醇王把酒言欢,若风不误会她,她都觉得有些不对。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又有几件是能如了她的意的?
若风捡起地上的剑,瞪了安若婉一眼,心脏都被气得鼓了起来。
保护主子这么多年,他一刻都不舍得他受伤,安若婉一来,便让主子失了血。
她可知道这血有多么的金贵,刚刚他就差点去拿个瓷瓶将那滴落的血给装进瓶子里。
安若婉在,他又怎么敢这么做。
这件事情若是让那狗皇帝听了去,世子爷的下场也只能是五马分尸。
许篱洛默默的收了手,面无表情的吩咐若风将他送回房间,留下安若婉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
她痛,撕心裂肺的痛,她怎么就让许篱洛受了伤。
“篱洛,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脱去身上厚厚的锦缎,换了轻薄的衣衫,来到主院悄无声息的跪在了门口。
许篱洛一日不原谅她,她便一日不起来。
刘圣姑揪下一片树叶朝着徐锦容扔了过去。
“是是非非,都只能篱洛自己去感受和体会了。”
说完闭了眼,躺在枝干上浅寐。
从皇宫里回来后安客远便请了郎中为孙姑姑请了脉,还真是怀了孕,时日不多,看不出男女。
安客远心中一喜,乐的全府上下都打了赏。
秦氏躲在房间里默默抹着眼泪。
兰儿轻轻的劝慰着,“二姨娘,您别担心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爷不就念在那个女人怀孕的份上对她好吗。
您要不这些日子表现的好一点,让老爷多往这跑跑,说不定也怀上了呢。”
不说还好,一说秦氏的眼泪掉的更加的厉害了。
安客远现在弃她如弊履,碰都不碰她,哪里过来跟她一起。
能留着她在府内,也就看着是一场夫妻的份上。
手中的绣帕再次擦了擦那掉的极其凶的眼泪。
好歹主仆多年,兰儿自然是明白秦氏心里的苦衷的,她轻轻的笑了笑。
“夫人,您这在屋子里关傻了吗?
自己的权利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老爷不来,难道您就不能想个法子让老爷过来?”
秦氏聪慧,一点就透,这两个人还真是挺合拍的。
“夫人,您放心吧,您若是信的过奴婢的话,奴婢一定替夫人将一切都办的妥帖。”
秦氏心里安慰,自从春诗被孙氏给挖走后,她总觉得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没想到兰儿也是个得力的。
笑着牵住兰儿的手,心里眼里满是感激。
“好,这件事情若是办妥帖了,以后等你出嫁之日,夫人我定然会为你置办一套不错的嫁妆。”
兰儿跪地谢礼,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这一晚秦氏睡的是难得的踏实,窗角的黑影一闪而过,快速来到了安家的花厅。
安客远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桌旁,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茶盖。
“可曾打听到什么有用的。”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腰间挂着长剑的男子附耳在安客远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安客远威严的面容上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手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眸子明显有凌厉的眸光射出。
他示意那个黑衣人过去,小声在黑衣人的耳边说了几句,黑衣人的脸色变了。
“主子,这不妥吧。”
安客远眼睛一瞪,男子再不敢多言,“是,主子。”很快消失在屋内。
这风婆婆也不知道被谁给得罪了,从下午开始,那狂风便没日没夜的刮了起来,吹的那树枝乱窜,门框作响。
安若婉发丝凌乱,跪在门口一动不动。
夏竹看不下去了,便跟着跪在一旁,被安若婉给呵斥起来,示意她去休息。
夏竹哪里肯去,便守在一旁,看着安若婉那明显变得惨白许多的脸色,心中更是担忧。
“世子爷,您有什么就责罚奴婢吧,请放过小姐,小姐可是真心对世子爷您好。”
许篱洛本就心烦意乱,这会被夏竹喊了几声,心越发的烦躁了。
若风站在角落里,盯着许篱洛又拿倒了的书,知晓许篱洛心里在担心,但他不能让这个主子在心软。
放过安若婉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他必须让主子跟着个妖女保持一定的距离。
害死了他没事,可不能害死了未来离国的王。
为了分散许篱洛的心思,若风走过去,将一份信递到了许篱洛的面前。
那封信上盖着用红蜡水印制的许家秘印,许篱洛一见便知晓是军事机密。
不免心中一动,可是离国有什么新的动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