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若风,你们找到大夫了吗?”若风和云伯同时摇摇头。
“刘圣姑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京都城内的大夫一听说是来世子府内看病,谁都不来。”
芸娘的眉头挤成了一团,头上的方巾在风儿下一动一动的,她一脸苦涩的看着安若婉慢慢变得难看的脸颊,很不得那躺着的人是她。
“主子,主子要醒了。”
云伯忽然欣喜道。
许篱洛的手刚刚微微动了动,云伯刚刚看到了。
所有人的眸光朝着床榻上的许篱洛看去,那手又动了下。
夏竹在那不停的掉着眼泪,听闻许篱洛醒了,立刻激动道。
“世子爷,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一心对世子爷,世子爷断然不能置我们家小姐不管。”
她哭得凄凄切切,好不伤心,还真将那昏迷的许篱洛给吵醒。
许篱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自哭,哭的很伤心,让他救救安若婉,提及安若婉,许篱洛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突兀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头顶的帷幔,忽然突兀的侧过脸,眼神扫视向软榻上的安若婉。
“没有请大夫过来看看婉儿吗?”
若风惭愧的低下了头。
“听闻是世子府请大夫,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过来。”
许篱洛长叹一口气,慢慢起身。
“若风,去夜府会会夜长风,他手里兴许有解药。”
自己则起身来到安若婉的身旁,手握住了安若婉,替安若婉把了把脉,眉头微微的蹙起,这个毒即使大夫来了,怕是也是束手无策。
掩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夏竹将许篱洛的鹤氅披到许篱洛的身上,眼睛未曾离开过许篱洛。
“世子爷,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许篱洛没答话,直接去了库房,许久后拿出一个小药瓶,从药瓶里取出一颗小药丸,塞到了安若婉的嘴里。
“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解了她的毒,但愿可以吧。”
现在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他脸上的神情看似平静,实则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她若是不为了他,她怎么会中毒。
“都出去吧,本世子想一个人多陪陪婉儿。”
若风的鼻子不知道为何酸酸的。
一直以来,他非常不喜欢安若婉,总觉得安若婉就是一个拖油瓶,一个惹祸精,只知晓制造麻烦。
此刻听闻她也许活不了了,他的心忽然空了,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夏竹哭泣着使劲的捶着若风如铁板一样的身子。
“你现在开心了吗,满意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家小姐死吗,现在好了,真的活不过来了,你满意了吧。”
她的拳头似雨点一般一直朝着若风的身上落着,分毫的不客气。
若风跟傻了一般,手紧紧的握住了夏竹的手,一把将夏竹搂在了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其实我挺希望世子妃娘娘活着的。
夏竹,以后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行吗?”
夏竹整个人都傻了眼。
若风这是……
一想到这个,夏竹就更加的来气了,手捶打若风打的更加的凶了,哭得也更加的凶了。
“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云伯和芸娘两个人相视而坐,各个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沉重许多。
“老头子,你有没想到什么偏方,能替世子妃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云伯的眼睛看向屋内那只露着钳子的小东西。
“有是有,只是不知道世子爷敢不敢试一试。
若是赌赢了,世子妃娘娘定会安然无恙,若是输了,世子妃娘娘必死无疑。”
芸娘的心跳的越发的厉害了。
“世子妃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老天要对她这般的残忍,希望若风去找那夜长风能寻得解药。”
云伯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嘲讽一笑。
指望夜长风交出解药,还不如那些小家伙来的实在。
想了许久,云伯终于起身走向了那扇紧闭的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那身木门,心情无比的沉重。
“主子,老奴有个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许篱洛沉重的看着云伯,刚刚那药对安若婉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真的束手无策了。
“讲。”
云伯看了自己的房间一眼。
“可以用那些东西,然后用蒸酒将世子妃体内的毒液给逼出来,至少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了,不知道世子爷觉得能不能试一下。”
云伯养的那些小东西到底有多厉害,许篱洛心底非常的清楚,若是赌输了,安若婉必死无疑,他不舍。
可若是不赌的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若婉死掉。
“去准备吧,让芸娘将酒先煮好,药材准备好,您去将蝎子给抓来,一切就绪了,我在抱着婉儿过去。”
云伯垂了眸子,虽然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了,但他依旧还是不希望去试一试的。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来到院落内,朝着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的芸娘道。
“去煮酒去吧。”
芸娘神色凝重的起身去了厨房,夏竹过去帮忙,云伯则去取了草药,抓了一直通体黑紫色的蝎子过来。
那蝎子不大,挺小巧的,但让人看着就浑身发憷。
不到半个时辰,一切都准备就绪,许篱洛看了眼不远处,若风还没有回来。
许篱洛别无选择的让许伯将那只毒蝎子放到了安若婉后背受伤的地方,那蝎子瞧见那有血,过去便蜇了下安若婉。
许篱洛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安若婉微微颤抖了下,那手上发黑的背部变得越发的吓人了。
许篱洛将安若婉放到了略带温度的酒桶中,酒内放了不少的草药,芸娘正在里面加着药草。
安若婉靠在酒桶上,许篱洛为了让她更好的将毒液给逼出来,不顾这酒气熏人,一直扶着安若婉,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依旧坚持着。
如此过了差不过半个时辰,许篱洛才将安若婉从酒里抱起来,她紧蹙着眉头,好似身体非常的不舒服。
许篱洛下意识的看了眼那背后的伤口,那伤口依旧如初,而且肿的越发的厉害了。
“云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失败了吗?”
他感觉到安若婉的身子滚烫的似火一般,烫的他冰凉的身子有点疼。
云伯闻声赶了过来,看了眼安若婉背后的伤口,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爷见谅,这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