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篱洛傻了眼,没想到安若婉竟是要如此做。那把软剑削铁如泥,轻轻一动,安若婉的整颗脑袋便不再了。
安若婉怎么会这么傻。
可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打出那一颗棋子,也快不过安若婉去抹脖子的动作。
许篱洛的瞳孔放大了许多,后背挺的直直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不是一向都是乐观向上,总觉得活着便是最好的,世间的一切她都能得到吗。
为何会如此想不开?
眼见那长剑马上就要将那头颅给削掉了,只听得“當”的一声,安若婉手中的软剑被一枚暗器给自己打掉在地上。
那些站在门口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口便飞进来了无数如雨一般细细密密的银针。
这些银针如同那毛毛细雨,密集的很,而且毫不客气的朝着这些人扎了过来。
黑衣人们赶紧挥剑去拦住这些银针,可是这东西就跟那苍蝇一般,无孔不入。
瞬间有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安若婉只感觉耳边,周身,有无数的银针飞过,却就是未曾扎着她。
有如此功力,且银针如此之多的,安若婉知晓这世间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唯有老鬼医。
她站在那不动,许篱洛却是举着鹤氅朝着安若婉跑了过来,紧紧的将安若婉给搂在了怀里。
他满心下个询问一下安若婉这是为什么,想去责备安若婉,为何要丢下她一个人。
可是此刻他只想将安若婉紧紧的抱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他的头抵着安若婉的头,语气带着绝望和难受。
“婉儿,以后这样的事情能否别来第二次?”
安若婉不敢保证,这次是老鬼医侥幸救了她,那下次呢,就她这副孱弱之躯,只会成为许篱洛的累赘。
她是为了保护许篱洛而来,现在自保都成了问题,她还如何能呆在许篱洛的身边。
她不答话,许篱洛便知晓了安若婉的心思。
论身体差,没有人比我许篱洛的身体更差,你没有资格在这自暴自弃。
说好的,以后的一切我们一起面对,你却要如此辜负我们之间的感情。
若是你真的希望本世子和洛青在一起,那行,明日个本世子便答应和洛青的婚事,放你平安离歇罗国。”
一向冷静的许篱洛,没想到也有被安若婉激怒的这一天。
安若婉从来未曾瞧见许篱洛发脾气,此刻见到许篱洛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让许篱洛和洛青在一起,她不情愿,万般的不情愿。
经历过死亡后才更加珍惜生命。
安若婉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生与死真的只是在一念之间。
她不该如此自暴自弃,她大仇还未得报,所有的害过她的人都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她如何能离开许篱洛而去。
不,不可以。
那双变得黯然的眸子此刻又变得晶亮不已,胳膊紧紧的搂住了许篱洛的腰肢,那副身子依旧冰冷,似乎永远都未曾有过过高的温度。
如此的他都坚强的活着,那她有什么资格在那自暴自弃。
“篱洛,婉儿错了,婉儿再也不会了。”
老鬼医一直在奋战着,这些黑衣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人数这么多,他去打也得打好一阵吧。
“哎,别在那打情骂俏了,还不过来帮忙?”
许篱洛这才将那身鹤氅放下,朝着安若婉温柔一笑。
“不管敌人有多凶狠,咱们能杀便杀。”
安若婉惨白的脸上突兀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点了点头,重新将那把软剑握在了手中,和那些人一起厮杀起来。
从这一刻起,安若婉变得不一样了。
她打的很吃力,可是她却是拼命的在打,许篱洛一直护着她,老鬼医看到这一幕,竟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实在不忍安若婉太过吃力,安若婉和许篱洛帮着她拖住了这些敌人,他快速解决了这些人,看向那狼藉一片的屋内,长叹一口气。
“这么大的动静,拿到这歇罗国的守卫都耳背吗?”
安若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朝着老鬼医笑了笑,主动过去将地上东倒西歪的凳子给扶起来。
许篱洛先她一步。
两个人同时让老鬼医坐下,待安若婉坐下以后许篱洛才坐下。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些人都想本世子妃死,包括君主在内,本世子妃有事,自然不会有人来相救了。”
安若婉知晓老鬼医在生她的气,心底万分的难受,过去用身子蹭了蹭老鬼医,她身子虽然没多少力气,可是那个头大,差点将坐在凳子上的老鬼医给蹭到地上去。
若不是安若婉扶住,还真会倒下去。
老鬼医吓的用手扶住了桌子,一向不大声说话的老鬼医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大骂了。
“安若婉,你要死便去死好了,可别在老东西我的眼皮子底下死。
还有啊,你死不成也别害老东西我啊,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经得住摔。”
虽然嘴里骂的厉害,安若婉心底明白,老鬼医这是在关心她。
过去搂住了老鬼医的脖子,笑的特别的开心,手顺手扯住了自己的耳朵。
“老鬼医,怎样你才能原谅婉儿,要打要骂随便,只要老鬼医不生气就好。
要不婉儿去学蛙跳吧,一直跳到老鬼医高兴就好?”
安若婉的身体已经够孱弱的了,哪里还舍得真的让安若婉辛苦。
狠狠的剜了安若婉一眼。
“记住,下不为例,你若是在敢如此,下次不用你动手,老东西我亲自将你扔到那悬崖底下去。
或者直接将你喂了老鬼医的蝎子。”
这话自然是玩笑话,安若婉高兴的应下,说起老鬼医的蝎子,安若婉忽然非常想念她的糯糯了。
看向许篱洛。
“篱洛,糯糯真的被圣姑带走了吗?”
许篱洛点点头,现在的安若婉自保都是问题,如何能保护糯糯,而且她是身边不是有他在吗,已然不需要糯糯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