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气沉闷,空气中就连一丝风都没有。
魏琉璃穿戴朴素简洁,她与木棉一样,都是穿着一身劲装,身上还揣着一把匕首,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她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
魏琉璃已经告诉了木棉,今日会有要事发生。
木棉全副武装。
年轻一辈的女眷同乘一辆马车。
魏琉璃、陆紫嫣,以及木棉三人同乘。
魏琉璃上了车,她透过车窗,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陆靖庭。
夫君,他是先一步去了白帝谷了么?
作者有话说:
陆靖庭:我也是即将有儿女的人了呢~
魏琉璃:我只是随口一说,夫君也太好骗了吧,233333~
老太君:猪啊,你加把劲啊,小白菜都送到你嘴边了!
陆靖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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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个时辰后, 白帝谷。
梦中的场景就在眼前,魏琉璃难免心慌,她一下握住了陆紫嫣的手, “四妹妹, 一会你定要小心!”
“你!”陆紫嫣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在陆家从小被当做男孩养大, 从来都是不爱红装, 爱武装。
与兄长们都是打成一片。
她不喜欢被女子这般碰触。
更何况,魏琉璃的父亲,害死了她的父亲!
杀父之仇,她还没报呢!
“休要动手动脚, 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陆紫嫣觉得可笑, 她当然会小心,还需要魏琉璃提醒么?
木棉咬了咬牙, 陆家的老四、老五、老六三人的年纪相仿,木棉的武功又不在陆紫嫣之下,见魏琉璃被凶,木棉的剑柄已经抵在了陆紫嫣的脖颈上,“四姐姐, 你不得对嫂嫂无礼!再有下次, 我会告诉兄长!”
木棉最近跟着嬷嬷学规矩。
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跟陆紫嫣打架, 但是她可以告状呀!
陆紫嫣气煞了, “小六!你怎么胳膊往外拐?!”
木棉当然知道胳膊往外拐是什么意思,说道:“我哪有?嫂嫂是兄长的妻子, 就是自己人, 我护着自己的人, 是往内拐。”
“噗嗤”魏琉璃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拉下了木棉手中的长剑, 道:“棉棉, 你四姐姐是性情中人,并非有心。”
陆紫嫣快要气得升天了。
这个魏氏,她嘴巴上是抹蜜了吧!
“哼!”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陆紫嫣才十来岁,更是性情刚烈,又岂会轻易原谅了魏琉璃。
魏琉璃不怪她。
换位个位置思量,她要是陆紫嫣,她也不会原谅魏家人。
这时,马车忽然停下。
白帝谷阵阵阴风,饶是在这盛暑天,也是一阵令人心悸的冰凉。
木棉与陆紫嫣立刻警觉起来。
外面,骏马仿佛是感知到了杀机,发出阵阵嘶鸣,声音在峡谷之间绵延回荡。
果不其然,这时无数黑衣人从峡谷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杀机四伏,阴风呼啸。
陆家护院立刻拔剑相迎,为首的几匹战马鼻音出气,铜铃般的双目瞪大,好不凶悍摄人。
刀刃碰撞的声音瞬间在峡谷响起。
就在上百名的黑衣人将两辆马车包围之际,从两侧峡谷又涌现数名穿着银甲的陆家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如此。
陆靖庭亲自带着陆家军前来围剿。
透过车窗,魏琉璃看见她的将军一袭玄色锦缎战袍,身形矫健,手握飞龙□□,所到之处,敌军尸首两地,所向披靡。
魏琉璃竟是看呆了去,甚至有些痴,这一刻的她热血沸腾,哪怕是用了江山来换,她也不愿意放弃她的将军。
两方人马较劲之时,木棉忍不住下了马车,也加入了战斗。
与此同时,陆紫嫣自然也坐不住,随即也跳下马车。
魏琉璃看见老太君一手握着长剑,她老人家身轻如燕,似乎也很想打上一场,纵使是常年礼佛的二夫人也在抗敌。
老太君高喝一声,“都给老生听令,一颗人头一两银子,多劳多得!金箔人的狗命,你们都给老生拿来!”
不管是老太君、二夫人,亦或是陆紫嫣与木棉,她们都是女子。
然而此时此刻,她们谁都不怕死,都在尽其所能的贡献一份力量。
魏琉璃不知自己怎么了。
她忽然觉得,上辈子的她,活得何其渺小。
此时此刻此地,她的胸膛一阵波涛汹涌,仿佛是找到了前方的路,以及照亮她往后余生的光。
这就是她所嫁的家族啊!
从今往后,她也是陆家的一份子!
人活着,荣华富贵固然重要,可真正难能可贵的是那一份赤子之心!
她不想当什么京城第一美人,她现在的身份是永宁侯的夫人,是陆家的主母!
魏琉璃下了马车。
她看着老太君几人杀得热血沸腾,只痛恨自己娇弱无力。
这时,陆无景与陆无昌二人护了过来。
魏琉璃一眼看出端倪,“三弟、五弟,是夫君让你二人保护我的么?”
“……”
嫂子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关心其他事么?
“夫君,他还说了什么?”
“……”
陆无景与陆无昌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
纵使他们毫无男女之间的感情经历,但也意识到了一桩事。
兄长关心嫂嫂,嫂嫂也同样痴慕兄长。
这就……两情相悦了?
陆靖庭早就带人埋伏此地,而且带来的将士,皆是以一敌十的佼佼者,不多时,峡谷内横尸一片。
陆无颜钦点人数,上前道:“兄长,敌方全军覆没,我方八人重伤,十六人轻伤,无伤亡!”
陆靖庭应了一声,“嗯,重伤者抬回去好生医治。”
男人吩咐了下去,一抬眼就看见了魏琉璃。
她双手合十,置于精致小巧的下巴下方,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人总会对自己渴望的东西,格外在意。
尤其是男人对自己喜欢上的女人。
在这个男权当道的世道,但凡位高权重的男子,都很不能把自己心尖上的女子,放在笼子里娇养着。
陆靖庭自己也意识到了一桩事:
他第一时间想要关心的人,竟然不是老太君。
而是魏琉璃。
陆靖庭到底是忍住了,其实,他很想敞开双臂,再度亲眼看着魏琉璃像一直欢脱的兔子一样,朝着他奔赴而来。
但陆靖庭放不开。
他有他的使命、身份、担子……
太多的包袱迫使他无法像一个正常男子一样,享受风花雪月。
他收回视线,大步迈向了老太君。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魏琉璃脸上的失落之色,像一只耷拉了耳朵的兔子。
陆靖庭心一紧,像是被什么锋利之物划了一下。
老太君环视四周,手中的长剑正滴着血,老人家已经许久不曾拿过剑,今日难得兴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老大,这次多亏了你事先埋伏在此。”
陆靖庭浓郁的剑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