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内涵到了。
青莲不正是他名义上的小妾么?只是暂未过门罢了。
而且她也是细作。
整晚吹枕边风?
陆靖庭面色陡然沉了下去,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上了脚踏,直接在床榻上落座。
魏琉璃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她的防备,被陆靖庭看得真切。
男人的眸光更沉了。
“你应当知道,我与青莲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又不是牲口,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他当然不会碰。
提及此事,魏琉璃满腹牢骚,“但你几年前曾经提出过,要娶青莲为妻,倘若她那时候没有突然不告而别,现在的侯夫人就是她了吧。”
陆靖庭被堵得无话可说。
他从未也想过,这辈子会喜欢哪个女子。
所谓娶青莲,也只是报恩,仅此而已。
但事实摆在这里。
他也不否认。
陆靖庭,“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女子。我不曾动过心。”
魏琉璃愤愤的瞥了陆靖庭,“骗子!”
陆靖庭,“……”
他怎么又成了骗子了?
事情愈发复杂。
在陆靖庭这些年的为人处事当中,快刀斩乱麻才是关键。
而且,他素来会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直截了当、化繁为简。
可他与魏琉璃之间,好像根本无法简单起来。
比方说,此时此刻。
他要如何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心思?
动粗是不行的。
陆靖庭不是那种欺负女子的人。
“我不是骗子。”男人闷声道。
魏琉璃想听一些好话,比方说她比青莲好看;陆靖庭的妻子只能是她……
陆靖庭到底是不是骗子,她自己当然很清楚。
魏琉璃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看着男人,“我觉之夫君那方面甚猛,需求不绝。这些年夫君难道就不曾想过女人?还是说,你有事情瞒着我?”
陆靖庭,“……”这是甚么虎狼之词?!
陆靖庭不止脸色滚烫了,连带着脖子也烫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被夸了,但同时又被内涵了。
“此前从未想过!我只想要你!”
陆靖庭脱口而出。
魏琉璃小身板一僵,说实在的,她现在晚上看见陆靖庭,本能的有些后怕。
魏琉璃垂下脑袋,不敢去看陆靖庭。
他眼神滚烫,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给吃了。
魏琉璃翁生翁气,“你走吧!我乏了!”
陆靖庭,“……”
他方才已经表态,该说的都说了。
魏琉璃不留他过夜,他也不能强求。
那种内心深处的渴望,在迈入这间屋子时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然而,也只能心里幻想一番,实际行动是不敢的。
陆靖庭离开之前,站在夫君的角度关切的问了一句,毕竟他是罪魁祸首,“你还疼么?”
魏琉璃茫然抬头。
陆靖庭又用了极其严肃,且君子的态度,问了一句,“那处还疼么?”
魏琉璃领悟的瞬间,她的脑子炸开了,又立刻撇过脸,“不疼了!与你无关!你走吧!”
陆靖庭,“……”
怎么就与他无关了呢?
男人拧眉片刻,终于还是离开。
魏琉璃被撩的面颊如霞,却见陆靖庭当真走了。
他倒是放了一把好火,随即就转身离开……
魏琉璃无奈叹气,双足在凉席上蹬了几下,愤愤然,“榆木脑袋!”
陆靖庭在屋外,恰好听见了这一句。
“……”
是在骂他?
他怎么就榆木脑袋了?
他兵法过人,从无败仗,无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手脚。
陆靖庭拧眉沉思,觉得小妻子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低看了。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陆靖庭还是毫无睡意。
他索性起榻,然后吩咐了正在打瞌睡的阿缘,“去把白练,和无颜他们都叫过来,本侯有要事相商。”
阿缘揉揉眼,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了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以至于侯爷深更半夜议事。
“是!侯爷!小的这就去。”
不多时,白练与陆无颜几人都睡意朦胧的来了紫竹苑。
他们这些人每晚都睡得迟,这个时辰正好睡得酣畅。
被硬生生喊醒,当真是折磨。
堂屋莲灯高照,陆靖庭一脸肃重。
见众人都到齐,陆靖庭也并未说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白练哈欠连天,问道:“侯爷,你召见我们几人,可是因为金箔一事?探子已经打听清楚,这几日金箔恐怕会有大动作,是想故意偷袭,引你上钩,再由百里墨将你团团围困。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无颜与你背影相仿,届时让无颜假扮你,然后再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次必然活捉百里墨。”
白练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没有必要彻夜商谈。
陆靖庭轻叹一声,眸光不知看向了何处。
“嗯,我知。”
然后……
便没有下文了。
众人更加面面相觑了。
这大半夜的,侯爷到底有什么重要之事啊?!
陆无颜拧眉,“兄长,你可是担心太子殿下?”
陆靖庭又是一声长叹,对外面吩咐道:“来人,上茶。”
众人,“……”
明日不起床了么?这个时辰喝茶?
白练有些苦恼,他晚上被木棉缠着好一会,难得睡下,“侯爷,太子殿下虽想针对陆家,但他到底是大周太子,不敢明着来。这阵子暗桩都在盯着廖府那边。”
陆无景眼睛里留下了困乏的泪水,“兄长,你有何担心之处?”
陆无昌正当年少,晚上休息不好,脸上会容易起红疹子,他很担心自己的脸,近日来油荤都不敢碰了,“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想回去睡觉。
阿缘已经将茶水端了上来,分别给在座的几位都倒了茶。
陆靖庭毫无睡意。
他此刻需要有人在身侧,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诸位,饮茶吧。”陆靖庭看架势,根本没打算放人离开。
众人,“……”
……
直至天色渐亮,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白练几人才从堂屋出来。
迎面吹着晨风,几人也没有一丝清醒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侯爷都成婚了,深更半夜守着他的娇妻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