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想必南君王也不是有意的。”江伯牙淡淡的说。
南君王这时仿若才看见江伯牙一般,冲他露出无辜一笑,说:“伯牙舅舅,不好意思,粥太烫,我一时手滑,没有端住。”
小公主也忙说:“伯牙舅舅,你赶紧把衣裳换了吧,衣裳都被弄脏了。”
“无妨。”伯牙仿若真的不在意般。
南君王这时又露出一个微笑说:“伯牙舅舅,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一会馨儿我带回宫了,你不用送她了。”
“我还没想回宫。”馨儿立刻回道。
“那好啊,我正好知道有个好玩的地,一会我带你去玩,等玩过了我们一起回宫。”南君王说完这话后也悠然的拿着点心吃了起来,并赞了句:味道不错哦。
瞧他这散漫的模样,却又丝毫不失他优雅的尊荣,就是刚刚他刻意把粥洒了人家一身他也可以表现得毫不心虚,仿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样。
没有办法,谁让江伯牙得罪了他。
居然在背后给他捅了这么一刀,他洒他一身粥还是便宜他的了。
“候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枊风在给他的衣裳清理干净后低身和他说了句。
的确,他今天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有一批胭脂水粉要由西京运过来,这货源是由西京而来的。
南君王一听江伯牙有事情要办也立刻说:“伯牙舅舅,正事重要,陪馨儿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好了,馨儿你说是吧,总不能为了让伯牙舅舅陪你耽误了他的正事。”
都问到馨儿的头上了,馨儿能说不么。
虽然心里很不爽南君王在一旁自说自唱的样子但也不得不说:“伯牙舅舅,如果你有事情你就先忙吧。”
伯牙最终也只是说“行,改日我会再去看你。”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该说的他已经说过了,江伯牙也不可能像南君王这个无赖死皮赖脸的也要缠着馨儿。
“馨儿,我们走吧。”南君王知道这事已成,立刻拽着馨儿就往外走。
馨儿嘴里还正吃了一口,她根本还没有打算立刻离开的意思,气得很想抽死他,但奈何嘴里被吃的给占着了,她想说什么也得先把吃的给咽下吧,南君王已经拽着她就由江伯牙的面前跑出去了。
明明脑袋上受了伤,这会他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吧。
江伯牙望着两个一起跑开的身影,微微敛下眸子,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愁绪。
馨儿,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是他妄想了么?
她是小公主,而他,算什么呢!
长乐候?可笑!
起身,回了厢房内,把身上被刚刚弄脏了的衣裳脱去。
枊风跟随而来,立刻帮着他宽了衣。
露出他结实健美的而修长的身形,那身上光滑如玉,肌肤似水,只是,在他的腰身上,俨然刺了一个青色的蛇,就是这样一条青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是妖异无比。
犹记当年,这里刻上的是一个奴字。
后来,枊风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把这个奴字给抹去,刻上了一条妖异的青蛇。
如今,这蛇早已入骨,而他,是江伯牙,谁还记得西青是谁!
枊风一件件为他脱去长衫,为他又套上一件白色的长袍,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在那青色的蛇上划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妄想了。”江伯牙的声音由上空悠悠传来,带着些许的惆怅。
枊风为他穿衣的手微微一顿。
“这么天真又单纯的一个女孩,谁才能够真的配得上他。”他喃喃而语,微微合上眸子。
他?真的能够配得上馨儿么!
纵然他纵横四海,心里也忽然就不自信起来。
枊风修长的手绕到他的胸前,为他把最后一条腰带系好,静静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子,没想到,小公主还是打动你的心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候爷竟然喜欢上了小公主。”
他当然不相信,候爷会在小公主五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那么一个小女孩,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会有想法的。
江伯牙微微起狭长的眸子,努力的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刚刚开始的。
那日,他由西京回来,恰遇了她。
长大的小公主像个小仙女一样朝她跑来,口里常常亲切的叫着伯牙舅舅。
那日,她换上他为她买来的新衣裳,她翩翩起舞,美得不似真人。
那日……
“候爷有没有想过,王后不一定会同意,王也不一定会同意。”
“是啊,我果然是妄想了,只是,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来日方长。”枊风淡淡的说。
来日方长么!
南君王要带馨儿去玩,馨儿又岂会真的愿意。
他可以当着昨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昨日的事情于她来说却是沥沥在目。
候府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馨儿并没有立刻上马车,因为南君王还在说:“馨儿,反正出来也是出来了,我们这么早回宫做什么,不如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今天的时间,玩个痛快多好。”
“南君王你风流多情,自命潇洒非凡,我馨儿可是堂堂长公主,岂能与你这般的浪荡男子一起游玩,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和你一样呢。”这话里带着刺,可谓尖酸刻薄了。
南君王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祖宗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他叹:“馨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洁身自好的,我几时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了,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