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九四人做梦也想不到窗口外面竟然藏着一个大活人,而且这人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想象。
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话语,张扬不论办什么事都不托泥带水?
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发现叫喊时,他们就突然发现,进来的这个人不但动作快,就连挥出刀子的速度也快得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围。
寒光闪现时,单膝跪在麻将桌上的张扬已经收了刀,并且逼在了朱老九的脖子上。
没错,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黑影紧接着跳上了麻将桌,在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时,冰冷的刀锋已经不经意间贴在他们的脖子上。
快得超出了想象,快得犹如黑色里的闪电,一闪即逝。
一道热流在三个男子手指处喷溅出来,他们睁大了双眼,发出‘嗬嗬’的惊恐叫声,那满脸不甘、不解的样子,无不彰显着他们的震惊。
然而,今夜注定是他们永生难忘的体验,注定是他们一生的耻辱,而一向嘻笑怒骂,吊儿郎当的张扬竟然在此时变得出奇的冷静与冷酷,完全与平时的样子背道而驰。
没有任何表情的,甚至他连看都没有看那三个人一眼,他只是依旧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朱老九惊恐的脸,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冰冷的眼神之中暴射出肆无忌惮的怒火,或许只有血腥战场上生存下来的人,才拥有的冷静与无情,而他朱老九在接触到张扬的这种眼神后,竟然吓得一股骚臭的液体从裤腿上流了下来。
他被吓傻了,被张扬释放出的那种肆无忌惮的眼神,所以他害怕了,恐惧了,大脑变得空白了。
三个麻友很快晕倒,有一个人的身体还不停的抽搐着,血腥味顺着窗口飘向了茫茫夜空,留下的只有可怕的宁静。
张扬没有说话,刀尖已经刺破了朱老九的皮肤,一道鲜血的细流缓缓的流淌在刀锋之上。
“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是张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我……我……我们去找你,发现你不在,后来韩五爷的人也来找你,后来韩五爷授意我收了你们的生意,后来我听说国外来了不少人,而且这些人都很厉害,他们说是你救了那母女,所以找到你就等于找到她们,对了,他们都住在君悦酒店,还有……”朱老九吓傻了,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怎么吞并张扬和樊刚收购站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可畏喋喋不休,一连说了十几分钟。
“求你,别杀我啊……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噗’”朱老九没有说完,就双膝重重的跪在张扬面前。
说一万句,骂一万遍,没有给他实打实的教训来的实惠,这就是张扬心中的道理。
趴在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张扬大摇大摆的翻起了地上的皮包,然后还把所有的钱都用床单裹在了一起。
人民币并不多,合计起来也不到三百万而已,只不过他们四个竟然还分别在皮包里藏有美金,每个人也就几万,但兑换人民币的话也是好几十万啊。
张扬对于钱从来不抗拒,天底下说不爱钱的没几个?
张扬没有再回房间,而是背着数百万从楼顶顺下来的‘雨道’管子,像个猴子一样,顺了下去,当然,这也是楼层不高,才三楼的缘故,掉在地上也摔不死。
樊刚和张自强把车停在了附近的一条路口,二人都藏在车里默默抽着烟。
当张扬风尘仆仆的背着白色的床单走过来时,二人那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同时二人的表情之中说不出来是该惊喜还是该苦恼,毕竟他们是帮凶啊,伤了人啊。
“砰”车门关上的刹那,张扬把钱扔给了樊刚道:“又小赚了一笔,他朱老九竟然在赌钱,里面好像应该有五百多万。”
“嘶~~”听到五百多万的数字,樊刚和张自强吓了一大跳,这朱老九大概天生就欠他张扬的吧?怎么每次见面都送五百多万啊。
“你说他在赌钱?”樊刚终于想起了张扬刚才说的话,所以马上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
“四个人,都给了一点教训。”张扬吸了一口烟后,淡淡的回答道。
“教训?”樊刚的手一抖,张自强更是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二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扬,眼睛里皆是恐惧。
张扬没有理会樊刚和张自强的震惊,而是望着窗外淡淡说道:“能和朱老九在一起豪赌,而且身上都拥有刀疤和纹身的人,我想不出来他们能是好人,与其让这种人继续作恶,还不如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中海滩不是谁都能混的。”
“得了,咱们走吧,中海可能也不安全了。”张扬从朱老九那里得来了很多讯息,所以从这些讯息中他也发现,现在的中海真的不安全了,可以想象得出,像白家这种存在,能请来的人都是什么级别的,所以张扬也开始害怕了。
拨通了放在令狐婉那里的电话,张扬通知令狐婉母女用最快的时间马上收拾行装,带上钱,一会回去接她们母女。
对于张扬临时做出的出走决定,樊刚和张自强都没有任何意见,必竟他们也不想死在中海,现在中海的水太浑了,一个不慎,将是万劫不复。
相信天上人间发现朱老九等人受伤,最起码也得是天亮,因为像他们那些赌博的人,大多数都玩个通宵,而且还不允许别人打扰,所以现在是最佳的逃离时间,如果案发,恐怕就封海封路了。
至于逃向哪里,张扬也做了决定,北方肯定是不能去了,而南方更是不能去沿海城市,所以他的目的地有两个地方,一是s省,二是y省g省边境,只是如果一路开车过去,恐怕目标太大,路上尽是交巡警,所以他选择了做火车这条线。
只不过火车站肯定会有白家的人蹲坑,想要成功逃出中海,困难重重。
“真要冒险坐火车不成?火车站可是查身份证的,而且火车上也会不间断的查询身份证,到时候露陷了怎么办?”樊刚担忧道。
“不会的。”张扬摇了摇头:“第一,咱们没有犯法,警方并没有通缉咱们。第二,咱们只是被白家盯上了,即使内部有蛀虫,但那也是大蛀虫,并不是执勤的小兵,第三,中海火车站人流密集,每天进出旅客数以百万计,所以咱们想走,唯一的出路只有火车。”张扬把前后都分析个遍,又与樊刚二人计划之后,终于带着令狐婉母女,连夜去了中海火车站。
一行五人并没有购买车票,而都是购买的站台票,最最重要的是五人全都在车站的商场化了妆,张扬亲自化的妆。
夜里十一点半,火车站候车室内出现了三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当然,他们是分成了两组。
一组是张扬和令狐婉二人,装作情侣模样,着装高档,戴高档手表,lv皮包,手拉着手,拎着装钱的旅行包。
另外一组则是樊刚和张自强带着然儿,三人的打扮完全是农民工式的打扮,然儿更是被张扬化成了农村来的小女孩。
几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混乱的侯车室内,正好有一列即将出站火车,而张扬等人也都在没有注意的时候挤进了排队的人流之中。
一切都很顺利,可能是白家四十多天的守侯,已经松懈了不少,总之,直到张扬等人顺利的蹬上南下的列车时,都没有人留意过他们。
火车的终点是,s省c市。
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市灯光,张扬几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与此同时,张自强已经补了四张卧铺票,听说他还贿赂了列车员,否则根本不给补。
去c市干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都是樊刚等人的疑问,而此时的张扬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去c市干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张扬有点烦燥,一种不愿意离开的烦燥,因为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走,更何况中海还有两个人让他放心不下。
一个是酒吧老板袁兰,跟他斯混了快有一年的袁兰,毕竟他张扬不是没有感情的牲口,他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袁兰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呢,所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他觉得对不起她,至少心里上有一种莫名的酸痛。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自已根本不能联系她,恐怕袁半早已被有心人盯上了,如果自已联系她的话,就是害她。
还有一个人,当然是刚刚建立起一丝友谊的刘小淇,二人虽然没有任何关系,但张扬莫名其妙的就总会想起那个单眼皮女孩,想起她的笑容。
所以张扬烦…。
中海,老子早晚会回来的。张扬在心里暗暗发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