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搀扶着受伤的老爷爷,一步一步的跟随这老爷爷的指引,走向一个偏僻的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老爷爷的家。其间不忘在路过的超市里买点小酒和下酒的小菜,张扬从钱包里拿出一叠一百元,郑重的交给了老爷爷,老爷爷说什么都不肯要,但张扬坚持认为老爷爷生活不易,这钱比留在他那里更有意义,老爷爷拗不过张扬,最后还是收下了,眼里的敬重和感激又浓了几分,张扬看在眼里,心里多少也有点得意。
走进家门,张扬就看到小山一般的废品,层层叠得的落在哪里,远看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好货色,但又不方便就这样鲁莽的上去挑选,就先沉下心来,扶着老爷爷走进屋子,算着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打开从超市买的食品,简单的做了点饭,粗茶淡饭,刚刚结实不久的一老一少,就这样愉快的吃了起来。
饭桌上谈论了很多,有老爷爷以前的英勇事迹,原来每个壮志未酬的人,心里都会有那样的遗憾与不舍啊,张扬听着老爷爷的叙述,老态龙钟的爷爷也难得提起精神,手舞足蹈起来,像个小孩,张扬也没有打断,就这样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一边把小菜里的肉夹到老爷子碗里,今天他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但是他很开心,很怀念这样的感觉,真好。
“哎呦,年轻人,遇见你真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事情了,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么认真的听我说过话,我也多久没有这么畅快了。”老爷子靠着椅子,大声感叹道。
“遇见你我也很高兴,这么充实而有意义的一天,很好。”张扬也点着头附和着,他不知道明天他会在哪里,未来充满了变幻莫测,他只能去将就,只能去猜,他偶尔的期待,常常会化成泡影,所以他学会了不想以后,专心过好现在,而今天,他真的很开心。
“哎呦!光顾着和你说了,你快和我到院子里看看,这些都是我的宝藏,看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带走就好了,我老了,也不是很有精力去摆弄这些东西了。”说完就要拉着张扬往外走。
张扬赶忙起身,把嘴里没吃完的饭菜匆匆咽下,就跟着老爷子一起出了门。
院子里的废品堆成小山,可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味道,每一件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可见这其中老爷子下的心血有多深。走上前去仔细看,确实件件都是精品,完全和废品搭不着边,不知道这些东西被遗弃时,他们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又或者这些东西不是单纯的废品,赃物或者别的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引起了张扬的注意。就在废品堆里的一个角落,那竟然是他熟悉的打火机!他赶忙上前,把周围的废品挪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打火机细细端详,竟和他自己的那一个没有什么区别。
张扬心中一愣,不自觉的把手放在口袋上,打火机还在,那这一个是?
两个银灰色的打火机静静地躺在张扬的手里,张扬苦笑了一下,这个打火机全世界只有两个,除了他就只剩下……
想到这个,张扬心的不由抽搐了一下,“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到这个打火机,真是造物弄人,物是人非啊!”
张扬调整了一下情绪,拾起打火机笑盈盈地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您是怎么得到这个打火机的?”
老爷子还有点酒意,没有多想,仔细看看以后就直截了当地说忘记了,这让一脸期待的张扬多受啊有点失望,不过也没办法,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而且谁会特意去记一堆废品的下落了?张扬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就当是白跑一趟。
又和老爷子寒暄了一会,就是说道别的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世界这么大,地球就算是圆的,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再次相遇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老爷子倒是很热情的把他送出了曲折的小路,张扬走出很远以后还在那里挥手道别,让张扬心里一暖。
天气仍是有点燥热,张扬扯了扯衣领,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想来想去就决定去酒吧里消遣一会,他有时候会喜欢嘈杂的环境,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很多东西,安静的他可以在酒吧里默默无闻下去,就像是逃脱了世界的困扰,只剩下慢慢的安静与纯净。
他也喜欢看着酒吧里放肆的人们,他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上帝,以一个绝对的高度俯览这世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奢侈糜烂的世界里,有多少谎言与欲望,欺骗与疯狂。有时候,再怎么放荡不羁的人也要停下来,好好歇息一下。再算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谜团,让他……略微力不从心。
酒吧里的灯光像是永远不会灭,永远都是亢奋的样子,仔细钻研起来,会让人觉得很累,不停地播放着摇滚舞曲,根本不能让人的心安静下来,不过张扬早就习惯这种嘈杂,习惯在这其中放空自己,隐藏自己。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没有人停留下和他搭话,也许是因为衣着今天有点狼狈,还是大家有各自的目标和猎物,都来不及去关注周围的人。不过这无所谓,这样也好。
张扬就这样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人们肆意的笑着,扭动着,等到酒醒之后再看到这些,一定会发现自己有多无趣,可是永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他们快乐就好。
能看到上官云蕊纯属意外,张扬完全是在有些微醉两眼涣散的情况下,找到她的身影。也许就是太醒目了,美丽的他永远是男人的中心,要找到上官云蕊真的很简单,只要在人群最热闹的地方寻找那个中心就好,找到她也许真的很简单,因为张扬此刻已经把他的背影记在脑海里,深深的脑海里。潜意识里。
“上官云蕊!别跑!”张扬一拍桌子就冲着上官云蕊跑去,惹来周围几个人的白眼,不过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在乎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他不能再让他这么逃跑了、
为什么他总是在猫捉老鼠的游戏里失败?周围的男人女人就像是海浪一样,不停的向他涌来,他拨开一个,另外几个就涌了过来,就这样挣扎着,像是一个漏斗里的流沙,正在不断的下陷,可是他居然在妄想逆着沙子逃出来。
上官云蕊一个小女孩反映灵敏,也许她没有听到张扬的呼喊,也许是听到了,反正就是这样匆匆地走了,太快太急,让张扬都没反应过来,都没能追上她。直到跑出酒吧,张扬匆匆的张望,哪里都没有上官云蕊的影子,速度之快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错觉。
“也许是我真的看错了……”张扬喃喃自语,但很快有反驳,“世上只有一个上官云蕊,我又怎么会看错她呢?”
也许生命就是一个不断告别的过程吧,这总有太多谜题不能解开,揭开以后,也许就是新的离别。
心里还是很烦躁,但已经不想再回到酒吧了,就索性在酒吧门口蹲了下来,像是一个小无赖问路人讨要保护费一样,不过张扬心里烦躁得很,哪还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就这样吧。
看着市井的人生百态,每个人匆匆离开,脸上都不带表情,可是他们都是有不同故事的人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做的和别人那么相似呢?为什么这种保护色,这么让人讨厌呢。
这就是人的通性吧,张扬不想想,他早就明白,如果把这些事情都想清楚了,那他就可以看破红尘出家了,花花世界的快乐还没享够,他才不要这么早去陪一群男人呢。不想了不想了!
一双脚出现在张扬面前,打破了他的沉思,随后就感觉自己受到一股力量,被拉了起来,本来以为是酒吧的保安,刚准备发火,却看到自己的老友胡克站在那里,压住怒气,不满的问,“怎么,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