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立马就想到了她爸。
毕竟,当初开口借钱的人,拿钱走的人,都是她爸。
“爸,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借钱了?”白母皱着眉头问她爸。
二姨也皱眉问,“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们三哥起房子还差点钱,我手边有没有这么多,就问你借了点。”白娓姥爷这会儿只能说实话。
白母和二姨脸色顿时都有点难看。
二姨更是不客气的跟他说,“爸,你缺钱跟我直说啊,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五妹要借钱?”
“就是啊,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白母更生气,觉得她爸就是在挖坑害她。
“那是你们亲兄弟,你们帮衬帮衬怎么了?不就是两千块钱吗,你们犯得着跟审问犯人似的审问我吗?我是谁?我是你们亲爹,你这个白眼狼。”白娓姥爷生气归生气,脑子还很清醒。
骂人的时候知道逮着白母骂,就怕惹得家境好的二女儿不痛快。
“爸,你讲点道理行不行?”白母语气中满是心酸和无奈。
“我咋不讲道理了?你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两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吗?别忽悠我,赶紧掏钱把欠你二姐的钱给还上。”白娓姥爷理直气壮的让白母掏钱。
白母气得差点哭出来,“让我掏钱?爸,你怕是脑子糊涂了吧?你给三哥盖房子借的钱,凭什么要我还?”
“就凭你是我闺女,我生你养你,让你还点钱就不乐意了,你这是不孝,白眼狼。”白娓姥爷指着白母,唾沫横飞的说。
“小五别跟你爸犟嘴,听你爸的别瞎折腾。”白娓姥姥赶紧过来劝他们,就怕这父女两吵起来。
“妈,我没钱。”白母冷着一张脸说。
白娓姥姥看了眼白娓姥爷,小声的跟白母说,“要不你先去找人借点?”
“借不到,也不去借。二姐的钱谁借的谁还,我没借就别指望我还。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手边紧巴巴的没那闲钱去干别的。”白母一直都知道自家爸妈偏心,却没想到他们偏心到想逼死他们一家人。
这回是两千块钱,下回呢?
这个先例不能开。
白母太了解她爸的脾气,要是开了这回的先例,往后她一家子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你爸说你两句你就甩脸子,有你这么当闺女的吗?赶紧跟你爸认错,快。”白娓姥姥推了白母一下,催促道。
白母心里冷得跟在冰窖里似的,身体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还真是她的好父母啊!
白母刚要说几句难听的话让大家都不好受,还没开口,就听到白娓的声音,“妈,你是不是又难受了?我扶你过去休息。”
?
白母一脸问号,低头就对上白娓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立马配合的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姥,姥爷,我妈老毛病又犯了,药在我爸身上,你们叫人去把我爸找来行吗?”白娓满脸焦急的对她姥姥姥爷说。
“她这是啥毛病?”白娓她姥问道。
她咋不知道小五有啥老毛病?
“我也说不清,就是受刺激了就会头晕胸闷喘不上气,严重的话还会休克昏迷,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白娓一本正经的编故事。
“啥?还愣着干啥,快去把人找回来啊!”白娓她姥赶紧让人去找白父。
白娓佯装担心的蹲在白母跟前,握着白母的手,手心满是汗。
上辈子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那次,白母被她姥爷逼着承认了那两千块钱的债。
白母回家大病一场。
白菀也在跟小伙伴玩的时候,被推到池塘里差点淹死。
白父急着救掉水里的白菀,把弟弟放在岸边上,弟弟被几个调皮的小孩用炮仗把手指头都炸流血了。
白娓本人,则是被她表弟从后面推了一把,从一米高的地方摔下去,脑门磕在石头上流了很多血,还在脑门上留下很长一道疤。
上辈子的这次拜年,是白娓一家的灾难。
这辈子,白娓不动声色的改变上辈子的轨迹。
不让她妈被她姥爷逼着认下那两千块钱的债务,不让菀菀和弟弟出事。
一家人,要阵阵齐齐健健康康的在一起。
没过多久,白父抱着弟弟,身边跟着满脸担心的白菀。
看见白菀和弟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白娓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白父一来就很担心的问。
“爸,妈的药你带了吗?”白娓打断白父的话,状若无意的看了白菀一眼。
什么药?
白父张了张嘴,差点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在我这,妈的药在我这。”白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塑料瓶子递给白娓。
白娓接过药瓶倒出来喂到白母嘴里,白菀赶紧递过来一碗水让白母就着喝下去。
咦,这药怎么一股山楂味?
跟她给孩子买的山楂糖好像。
“姥,能给我妈找张床让她躺会儿吗?”白娓祈求的眼神落到她姥身上。
白娓她姥姥还没说话,就听到白娓她姥爷皱着眉头很生气的说了句,“真晦气。”
白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很难看。
他知道岳父一直看不起自己,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这么冷血。
白父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极力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爸,妈身体不舒服,你能找人借马车把妈送回家吗?”白娓拽了拽白父的袖子说。
“好。”白父深呼吸一口气,把弟弟交给白娓,自己转身出去。
白父现在已经不去在意好端端的妻子为什么会病倒?
他只想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
没多大一会儿,白父就借来一辆马车,他背起“生病”的白母,放到马车上躺着,然后挨个把孩子放上马车,一家人就走了。
从头到尾,白娓姥爷一家没人开口留他们半句。
第044章 大清早亡了
回到家,白母也就不药而愈。
白父皱眉问她们到底怎么回事?
白母神情萎靡,不想说。
“还是我来说吧,之前三舅结婚的时候,姥爷找二姨借了两千块钱,说是妈借的。今天二姨问妈还钱,姥爷才说出这件事,他还逼着我妈还这两千块钱。”白娓把她姥爷说的话还原得很像,尤其是他骂白母白眼狼不孝顺之类的话。
听白娓说完后,白父的脸色越加难看。
他伸手把妻子搂入怀中,一句话没说。
白母眼泪啪啪往下掉,把脸埋到丈夫怀里轻声的啜泣起来。
白娓带着弟弟和白菀悄悄的离开。
出去后,白菀气得满脸涨红的问白娓,“姐,咱姥爷为啥要欺负咱妈?妈这么好。”
白娓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眺望着远方,眼神锐利。
是啊,为什么他们总欺负他们家呢?
大家各过各的,不好吗?
为什么总是要有人想要来毁掉她的家,伤害她的家人呢?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把那些人全都记在她的小本本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不,急!
转眼,又到了开学季。
开学后,白娓果不其然跟上辈子一样,被安排到了初一二班。
看着班上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容,白娓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重活一世,她又来到了二班。
不得不让人感慨命运的奇妙。
分班第一件事就是排座位。
白娓的同桌是个身材娇小脸圆圆的女生,叫黄豆豆。
“你好,我叫白娓,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白娓笑着对黄豆豆说。
两辈子都是同桌,她们还是挺有缘的。
“我叫黄豆豆,很高兴跟你当同桌。”黄豆豆也冲白娓腼腆的笑了笑。
两个女生很快就熟悉起来,凑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话。
分好座位,接下来就是选班干部。
让白娓意外的是,竟然有人选她当学习委员。
错愕之后,她笑着拒绝了。
理由是她没当过班干部,怕自己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