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分明的能感觉到内力的存在,只是内力并不再是熟悉的温暖感觉了,而是变得阴寒无比。
看到徒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那里催动内力,赵应先叹了一口气。
“不要做无用功了,你的灵魂吸取纯粹的阴属性能量,但无奈能量太多灵魂无法全部吸收,导致其他驳杂的阴寒之气侵入了肉身,阴欺阳,导致你的经脉已经完全的被阴气充斥了,如果不找到缓解的办法,阴气再入心脉,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听到自己师傅的解释,虚脱了的于兵仰躺在了地上,苦笑了两声,看来自己是被这个系统给坑死了。
说什么那颗黑色的珠子可以提升灵魂能量,现在可倒好,精神头是提升了,但是代价呢?
“师傅,有什么办法吗?”
于兵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沾了一身的泥,样子十分狼狈。
“我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以前就是专攻这一方面的。”
赵应先又叹了一口气,于兵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师傅叹了这么多次气。
只见老头子先从怀里掏出来纸笔,铺在了凳子上开始一边写一边说了起来。
“这个人叫杜耶,常年游走在西北给人看病,也会去救一些被困在戈壁的人,不过这些年他外出也比较少,虽然我这几年没怎么见他,但他经常待的一个地方我还是很清楚的。”
将一张纸撕成了两半,赵应先将一份写好的递到了于兵的手里,随后又低头在另一半纸上写了起来。
看着那半张纸,上面勾画的是路线图,路线图旁边的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虽然地理学的很垃圾,但是于兵还是认得这张图画的是大名鼎鼎天山山脉,上面还有一座小镇的所在地,可能是担心于兵找不到,所以赵应先描述的特别详细。
于兵鼻子一酸,感觉自己欠这个老头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强忍住心中的那股酸涩,于兵看向了趴在椅子上写字的师傅,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说什么好。
“瞅你那个熊样,谁让你早不来。”
侧头看到于兵眼眶发红,赵应先的鼻子也是不由的一酸,笑骂了一句。
“这是我写的信,到了之后你交给他就可以了,路上不要惹事,你现在动不了;这个人脾气臭的很,记住,别跟他玩横的,耍心眼子,听到了吗!”
像是严厉的父亲叮嘱准备远行的儿子一样,赵应先声音陡然提高了三度,生怕于兵听不清楚一样。
于兵听到师傅给自己的叮嘱,站了起来狠狠的一搓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来另外半张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了贴身的兜里。
“走了之后你的朋友我会替你照顾一下,不必担心,还有,这一锅汤,你用瓶子给我装,能装多少是多少,路上如果心口疼,或者迫不得已需要动手,记得喝一口。”
听到这汤有如此功效,不等赵应先说完,于兵就趴在了大锅边上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
喝到肚皮滚圆之后擦了擦嘴,于兵就感觉自己被堵塞的经脉似乎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久违的温暖感觉在经脉中涌动,甚至那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被压制在丹田里的内力慢慢的活跃了起来。
虽然很变化不是很巨大,但是已经让于兵非常开心了。生龙活虎的耍了一套拳,于兵感觉自己的实力大概恢复了三四层,不过他也知道这汤药肯定是治标不治本的,要不然师傅也不会让自己大老远跑到天山去的。
“这药只能压制阴邪,效果也只有一个小时,而且会有副作用,一个小时过后,被压制的阴气就会反扑,不过熬过去就没问题了。”
见于兵迟迟不装汤药,赵应先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找出来了七个塑料瓶,从锅里拿起了勺子开始装了起来。
装好之后赵应先又用抹布细细地擦了一遍瓶子,这才拉开于兵的背包,一瓶一瓶的放了进去。
“走吧,你这身子不能拖延了。”
赵应先把背包挂到勒于兵的肩膀上,他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一点,却发现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颤抖。
于兵背好了背包,重重的抱住了自己的师傅,他明白赵应先的担心,担心自己路上惹祸,担心自己惹恼他那个朋友,但是于兵何尝不担心赵应先,这个如父一般的半百师傅。
“师傅,徒儿走了,照顾好自己。”
感受到于兵身上的往外散发的彻骨寒气,赵应先点了点头,之后猛地催动内力,吸进自己体内一些阴气,随即拍了拍于兵的肩膀,声音比刚才还颤抖地说道:“走吧,走吧。”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意少了许多,于兵立马松开了胳膊,看着赵应先变得铁青的嘴唇,嗓子一阵阵发酸,索性不再言语,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朝日初升,光辉洒满山间裸露在外的土地,于兵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辞别了赵应先,,喝了药之后身体好了许多,下山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于兵明白,自己现在是在生死关头,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上,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儿女情长了,在这里多拖延一会就是在辜负师傅的一片心意。
站在山间的小公路边上给出租车师傅打了个电话后,于兵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盯着号码看了一会,发现这个号码根本没有印象,索性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于兵,听好了,有人想要你的命。”
变声器刺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虽然用了变声器,但是于兵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就在于兵刚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这人便挂断了电话。
于兵一头雾水的举着电话,脑子里不停回荡这个人的话。
有人要杀我?
仔细回想了一下,于兵发现自己收重伤的事情好像没有隐瞒,就算想隐瞒,当时的情况也隐瞒不了,以前得罪的那些人都是有势力的,想打听清楚自己的情况还是非常容易的。
“倒也没错,这些人要是知道老子受重伤,不动手才怪。”
于兵从来都不是随遇而安的人,只不过形势逼人,就算他想和这些人斗一斗,也得等到身体好了之后,要是现在就去和那些人拼死拼活,他们死不死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死定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回去一趟,跟那几个丫头告个别,然后连夜启程去天山,这也是于兵所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了。
晚上出发的话,暴露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这群人绝对不会知道自己要去天山的。
虽然不知道电话是谁打的,但是于兵还还是选择相信这个人说的,听对方的环境,似乎也很危险,好像在逃命的样子,刚想继续拨通这个电话的时候,今早那个司机师傅驾车出现在了远处的公路上。
这座山的位置并不算偏僻,司机接到电话后一会就赶过来了。缓缓打开车窗,司机看到今早脸色还苍白的小哥变得这么红润健康之后,有些啧啧称奇。
“小哥,你是不知道今早你的脸色那么苍白,都把我吓坏了,身体没问题吧?”
于兵笑了笑,感情这个司机还在担心,好人不多见了啊。
打开了车门,于兵钻了进去说道:“司机老哥,我健康得很,只是前段时间生了场病,现在刚恢复出院。”
后视镜里司机看了一眼神情疲惫的于兵,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懂锻炼身体,爱护身体,老是喜欢出毛病。”
听到司机那中年人对年轻人千篇一律的教诲,于兵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话说不出啊,总不能说自己是阴气缠身吧,要是说出来估计司机都要弃车逃跑了。
躺在座上稍微眯了一会眼,于兵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司机大叔,你知道咱们这里哪座火车站人比较少吗?”
“人少的火车站?”
司机敲打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回答道:“东城的火车站人比较少一些,而且车厢也比较舒服。”
回答完之后司机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热闹,美其名曰享受孤独;哪像以前的时候,那时候人多喜欢热闹。
于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去天山肯定不能坐飞机,飞机这玩意一查就能查到,而且在天上总归没有在地上安全,火车上出事好歹还能跑,要是在飞机上被堵截,自己这身体状况,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动啊。
车窗外的公路越来越宽,于兵也离城市越来越近,等到出租车上了高架桥来到市区的时候,于兵已经能够感觉到空气中那微不可察的杀意了。
挑了一处比较偏僻的的地方下了车之后,于兵去一家店里买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和棒球帽。
“这店家真是一毛不拔,一块钱都不让。”
于兵走出了店外,将帽檐拉低,沿着路边快步走着。他这并不是过分的小心,而是于兵很明白敌人的实力,刚才下车之后,起码有三道目光看向自己。
虽然功力废了大半,但于兵肯定那三个人绝对是高手。
路上寥寥的行人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敌人,不过人少也就意味着对方少了不少的顾忌。
路边一家冰激凌店,一个年轻人从店里面走了出来,穿着很时髦,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个甜筒正一脸享受的舔着。
看到于兵走过去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将冰激凌一口吃完,舔了舔嘴角跟了上去。
一座小公园的入口,衣衫褴褛的乞讨者看到快速接近自己的于兵,敲打破碗的手也停了下来背到了身后。
站牌处的公共座椅上,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礼帽的中年人正在读手中报纸,只不过眼睛却时不时瞥一眼远处。
看似普通的三个人,眼中却都带着相同的东西——贪婪,狼一般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