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童刚刚踩到陷阱还没从害怕中出来,见着大当家的脸色阴沉,不禁害怕被骂,结巴地喊着:“大……大大当家……”后退几步时,却看到了齐牧野背后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想起了刚刚那刀的落下,瞬间被吓愣了,眼里都带上了泪花,不知所措地说:“这这这……”
见这两孩童吓得话都说不全,本拉下脸要好好骂一顿的宋如玉顿时泄气了,觉得骂了也无没用,仍然冷着脸教训了他们:“不是不准你们进来吗?!快给我回去!再有下次有你们好看的!那些人连几个小孩都看不住!”
两个孩子被训得大气不敢出,自知做错了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平时只是顽皮了些,哪里闯过这种祸事。被赶着出去时,两孩子还是回头看了看齐牧野,小心翼翼地确定着:“大……大当家……他不会死吧?”
宋如玉看向齐牧野满是血迹的后背,顿时也没了继续打斗的欲望,将大刀随意地放在脚边,思虑片刻,说:“……不会死。”
齐牧野看着两孩童惶恐不安的神情,勉强地勾起嘴角,安抚着他们,说:“没事。”
两孩童松了一口气,这才连忙撒腿往寨里跑去。
宋如玉凝视着齐牧野的后背,再看向倚在一旁忍耐着腹痛伤痕累累的范意致,久久沉默。
齐牧野笑说:“再来吧。”说着便起身,任由背后的伤口依然流着鲜血。
宋如玉重新拿起大刀,却抗在肩上,眼神已失去了战意,淡淡地说:“不打了。”
“不打了?”齐牧野确定着。
宋如玉扛着大刀转过身:“打了也没意思,欺负两个受伤的人,赢了也没意思了。况且,你这伤并不是我想砍的,我让人帮你包扎,我怕你先死了。”他多看了眼范意致,见他依然捂着腹部,隐约觉得此次腹痛必有因。
“不打了?”顾闲书拍拍下摆,淡定地问着。
宋如玉瞥他一眼,说:“你倒是淡定,你就不怕我打死他?”
“你虽不爱读书,但也不是没脑子,你不是一向自诩有勇有谋,这点事情你还是拿得准的。不然你也不至于激怒他。”顾闲书依然淡笑着,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他似的。
宋如玉冷哼一声:“我一瞬间还真想打死他。”
“你现在不是没有嘛?怎么样了?”
“勉强可以相信吧。”
宋如玉回头,看到了李垚过去扶起了范意致,接着齐牧野也十分虚弱似的搭在了李垚的肩膀上,两个男人压在了纤细的李垚身上,李垚面无表情地仿佛背着两座血腥的肉山移动。
宋如玉脸色顿时不好了,顾闲书笑说:“你可不能反悔了。”
李垚的视线扫向他们两人,宋如玉猛地转头躲开李垚的视线,在李垚扛着两座肉山经过时,却说:“……我觉得我也受伤了……”
然而李垚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脚步不曾停留。
顾闲书玩味地说:“怕是心里受伤了吧。”
宋如玉:“……”
李垚扛着两座肉山走出山林时,趴在他肩头的齐牧野,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陷阱是你做的?”
李垚大方地承认:“对。”
移动过程中,牵扯到了他后背的伤口,痛得他呲牙。
李垚斜睨他一眼,评估着:“看来做得不错。”
齐牧野:“……”
第一百一十章打情骂俏
范意致和齐牧野的伤势看起来十分吓人,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一出来,寨子里的众人看到时,不由惊了一跳。
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大当家居然手下留情没将两人给打死,而打了个半死不活。
钟叔早上起得稍晚些,得知事情后便匆忙赶来,这时都已经打完了,人都散去,只见李垚身上挂着两个身形比自己还大的男人,每一步都飞快而轻巧,恍若身上两人没重量一样。
“赶紧让人疗伤去吧。”钟叔见齐牧野背后衣衫已被血液浸湿,连忙唤来人带齐牧野去包扎,至于范意致,钟叔则是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自从知道了三年前那次剿匪是范意致带队,他就算知道范意致不过是接了命令执行的人,未免也会生出怨气来。
宋如玉和顾闲书后脚就从山林里出来了,恰巧见到了这一幕,山贼们也只遵循着钟叔的命令接过齐牧野带去包扎。
顾闲书一看就知钟叔是个什么意思了,他能理解钟叔的感受,但总归觉得这样并不好,宋如玉肯归顺于齐牧野,那范意致身为校尉不能死,日后肯定会打交道,总归不能将脸皮撕破得太难看。
他正打算开口解决这种局面,却响起了宋如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