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虽然感到有些许压力,但也算是正式工作,能够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不用被人看扁,也就心安不少。
送走韦领导,他发现自己的账户中立马多了两百万。他正想要找到楚明辉和赵四海,让两人平分这两百万,谁知道这两人也跟着韦领导走了,名曰送一程。
楚天无奈拨通了电话,谁知自己送钱的这个行为却碰了钉子。
“楚兄弟!你这可是看不起我楚某了!是不是不拿我楚某当兄弟?!”
“啊?”楚天一脸懵逼。
“区区一百万你还要还给我?!你自己留着吧!”楚明辉说着,挂断了电话。
打给赵四海的电话,同样也是一个调调。
“天哥,韦领导这钱可是给你的,我们可不敢要。既然在你的账户里,你就留着吧,别麻烦了。你转给我们还要手续费呢!先这样,挂了!”
楚天手握着电话,眨巴眨巴眼睛。平白无故地多了两百万……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也算是自己为修路工程的一点辛苦费吧。
这世道,送钱还被臭骂一通,真是想不通。
有了韦领导这么一通的加持,村子里再也没有人敢当众怼楚天,虽然背地里难免有闲话,但是在楚天的面前,没有人敢不摆出一副笑脸。
赵一腿也知道了自己和楚天的差距,销声匿迹,不再作妖,老老实实地收自己的地租去了。
父亲楚行文的病情也早已经稳定,现在只需要静养等待康复便好,有着妹妹楚雨荨在照顾,他也能稍加休息一会。
楚天这才意识到,从外面回家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的练过功。那老头将《神农宝典》传授给他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好生练习,决不能松懈生疏。
他心中生愧,下定决心,不管之后多忙,每天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研习练功。不然仅凭着身上的这点真气,在青阳县糊弄糊弄还成,但是要去往更大的地方,恐怕远远不够。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那么狭小。
楚天叮嘱母亲谢春花,千万不要打搅自己,便回到房间里,双手盘坐在床上,闭上双眼,修炼起呼吸吐纳之法。
没坐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腹部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像是火烧一般,让他感到有些疼痛。
怎么回事?楚天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赶忙运转真气,聚集于腹部,想要将那股灼烧感给压制下去。
然而谁知道,真气还未运转到腹部的时候,只感觉像是野火燎原一般,原本小小的火苗,一下子像是碰到了无边的野草,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瞬间遍布楚天的身子。
楚天一惊,刚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挪不开身子。
自己依旧僵坐在床上,只有意识能够活动!
一时间惊慌失措,楚天自从修炼开始,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着实特殊。这让他一下也惊慌失措了起来,无不知道如何是好。
体内像是储藏着一个燃烧的煤气罐,突突地喷着火,感觉随时都会爆炸一般。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甚至带动了床的挪动,弄得嘎吱作响。
门外传来了谢春花疑惑的询问:“小天?你在里面干嘛啊?怎么这么响?”
楚天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是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只有眼睛和意识存在。
“小天?!小天?咦,这小子不会睡着了吧?”谢春花自言自语地疑惑道,“小天,你若是听到,就答应我一声,不答应我,我可就进去了。”
楚天一惊,吓了一跳。若是母亲进来,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一定会被吓到的。
而且体内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窜动,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爆炸。母亲这时候进来,一定会有危险。
他脑子飞速地转动着,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阻止母亲进屋的方法。
但是迫于身体无法动弹的现状,他无能为力。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体内那股无名的力量压制住。自己受伤倒是无所谓,有《神农宝典》护体还能够恢复。但是若让母亲谢春花受到惊吓或者受伤,他一定会无比自责。
“小天?小天?”
楚天闭上眼睛,将杂念暂时清除出脑海,专心对抗着身体里的异动。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开始仔细回想老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
思考间,体内的那团无名之火,早已燃遍全身,他甚至感觉到连呼吸都带着火气,像是红孩儿口中的三昧真火。
忽地,如一道闪电在脑海中穿行而过,楚天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真火在窜动!
他记得《神农宝典》中有一真火篇,是炼药之时的机能,能够将药材瞬间高温烹制或者融化,并配合真气将药材中的成分分离,从而达到神药的效果,也是与普通药物的区别所在。
楚天心中一喜,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如此快达到这样的境地,让他竟然乱了方寸,误以为发生了异常。
真火篇怎么说的来着……虽然知道了是什么在涌动,但是将其降服还需要一定的方法,而门外谢春花又催的急,眼看就要进来了。
心体寂静,离于邪乱。
八个字猛然出现在楚天的脑海中,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尤为刺眼。
楚天深吸一口气,先将真气撤离腹部,调动呼吸的节奏,运用呼吸篇的吐纳法,将心灵和身体安稳下来,刨除杂念,将自己置于空无的境地之中,无念无想。
真火还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不断地挑拨、叫嚣、激怒。
他也并没有慌张,依旧安安静静地盘坐在床上,不声不响,一动不动。
砰地一声!
门被撞开了。
谢春花颤颤巍巍、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小天?!小天……”
只见楚天淡淡地回过头,毫发无损,一脸疑惑地看着母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问道:“娘?怎么了?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
谢春花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没事吧……刚、刚才我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就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儿子楚天离家两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直让她提心吊胆的,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
楚天赶忙走过去,一把搂住母亲的肩膀,轻声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也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跟你保证过,绝对不会再离开了。”
谢春花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破涕为笑。
而楚天的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掌心中窜出一点小火苗,倏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