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雇佣的小青跟小竹,看火完全可以交给她们,程溪只需要炼化融合药材。
程溪:当甩手掌柜,就很舒服。
临近傍晚,程溪踏进静室里,刚坐下就听到屋外小青在招呼:“堂主,有人来求医啦。”
看在贡献点份上,程溪出去约盏茶时间,处理完伤者又回到静室。
半刻钟后。
“堂主,堂主!又有人来求医了!”小青大呼小叫。
程溪被迫中断修炼,深吸一口气。
她走出主屋,解决完伤者后,把年纪不大的小青跟小竹叫到跟前,认真叮嘱:“去院外立个牌子,酉时以后,谁来我都不见,让他们等到辰时。”
“好的堂主!”两个小姑娘连连点头,又有些犹豫问:“堂主,那我们呢?”
“你们要么睡觉要么修炼,我不需要伺候。”程溪随和道。
“多谢堂主,堂主人真好!”
两个小姑娘一听晚上不用干活,还能免费享受这里的灵气用于修炼,都格外激动。
“把牌子立好,就早些休息吧。”程溪交代完,又回到主屋里。
经由她的叮嘱,两人当晚都未再呼唤,程溪松了口气,注意力放在全方位的饱和修行上。
程溪的小医堂医术好、收费便宜、效率还高,在痊愈修士的自来水安利下,前来求医的伤者一天比一天多。
终于有一天,这个只有一位医师,且医师还是个筑基中期的小医堂,惊动了前庭三座大医堂。
“你若想要贡献点,同我说就是了,堂主的十万贡献点难道他们还敢不给吗?”
主屋厅堂里,赵稚瞧着好不容易有点闲暇的程溪,很是困惑,“他们一个人才几十贡献点,有时候少的只算十点,你怎么还趣味十足?”
“城主府里这么安全,他们就是想受重伤也难啊,伤势不同要价不同。再者反正不影响我修行,就当打发时间了。”程溪哂笑道。
虽然单个伤者支付的贡献点不多,但架不住薄利多销以及连带销售。自从雇佣两个打杂的仆役后,每天哪怕只忙白天,程溪也能收割近七千贡献点。
折算一下七万上品灵石,也就赵稚瞧不上这点资源。程溪每天晚上修炼完,查看自己堂主令牌里不断增加的贡献点,幸福感爆棚的好吗!
关键是她这七万赚到手里,不影响修炼,甚至还有空制作豪华版百灵膏,简直白给。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外出一趟了。”赵稚见少女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勉强,提了句。
“嗯,怎么?”程溪笑了下,调侃道:“你难道还担心我无聊不成?”
赵稚:“……”
起初他确实有点担心,毕竟城主府人生地不熟,结果他这趟过来,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程小药比他预料的还更适应。
就在两人闲聊时,篱笆院外忽然传来喧闹的争执声,似乎是因为午间小歇的问题。“我出去看看。”程溪起身说。
赵稚一个人呆着也觉得无聊,索性跟上她,想看看具体出了什么事。
“都说了午时一刻至三刻堂主要小憩,你们要看病等三刻之后再进来。”小青拦着院门,不让人进来。
“笑话,另外三个医堂从来都是有伤者就医治,还从未有过让伤者等待的先例。这医堂铺子不大,架子倒是要上天啊!”样貌削瘦的青年冷嘲道。
“那你倒是让另外三个医堂医治啊,来这里找堂主做什么?”小青反呛道。
猛地被炼气期如此落面子,金丹期青年勃然大怒,手掌一扬,“不过炼气期……”
“你胆敢碰她一下试试,人若是伤着一丁半点,你且看戒律堂听不听你解释!”程溪冷声道。
一听戒律堂,金丹青年瞬间回过神,后背渗出一身冷汗。前庭禁制私斗,他即便要教训人,这么明晃晃属实不智。
“程堂主……”
金丹期青年还未说完,程溪不耐打断:“你这病症我治不好,你还是回三大医堂看看吧。”
青年:“?”
“程堂主,你什么意思?”连番被怼,青年心头窝火,语气阴沉道。
“没什么,就是不治心思不正之辈。”从青年不守规矩起,程溪就对他全无好感。
听他张口闭口都是三大医堂,程溪要还不清楚他屁股向着那边,这脑子算是白长。
程溪并不是个委曲求全的性子,但有些时候若势不如人,她权衡后亦会战术性退让。
当然,退让的前提是势不如人,而眼下显然不属于势不如人范围。
青年许是也没想到这靠关系当上的小小堂主,口气居然这么狂妄,他胸腔剧烈起伏后,语气阴冷:“程堂主,你不过一介新人,确定要与三大医堂为敌?”
“为敌?这又是从何说起?”
程溪轻笑道:“我这人听不懂弯弯绕绕,你不妨直说,要是不涉及原则,我倒是可以改改。”
金丹青年闻言,心气稍顺,开始就程溪这个小医堂低廉的治疗价格提出改进方案。
一言以蔽之就是:程溪的要价必须与三大医堂一致,不服从就是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的后果很严重!
“前庭可有定下规矩,说医师医治伤者,不得高于多少贡献点,不得低于多少贡献点?”
程溪语气淡然,“若是没有这些规矩,三大医堂难不成是在……替前庭立规矩?”
“你休要胡说,三大医堂何时定过这种规矩,只是伤者伤势耗时、耗药材又耗精力,本就值这个定价。”金丹青年连忙反驳。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承认三大医堂替前庭立规矩,这可是逾矩!
“既然治疗定价是根据耗时、耗药材、耗精力而定,我定价比三大医堂低廉,是否表明我比他们还是要稍稍,优秀那么一些?”程溪慢条斯理说。
原本在院外等待的伤者,纷纷面露恍然:她说的好有道理啊!
金丹期青年意识到自己被绕了进去,他脸色一沉,眼看说不过去又不能动手,他气咻咻地离开。
“…我总觉得,有些话你是特意说给我听。”站在院子里的赵稚旁观全程,慢吞吞开口。
“对啊。”程溪坦然承认。
赵稚:“……”
“你看三大医堂居然这么嚣张,于前庭发展有害无益,合该好好敲打。”程溪积极撺掇道。
赵稚:该死,她说的好有道理!
“我要是敲打他们,有好处吗?”赵稚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朝程溪伸手,“你上回给我的玉盒,被秋见小姨要去了。”
“我再送你一盒!”程溪阔绰道。
嗨呀,这玩意她多得是。
赵稚矜持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日,据前来治疗的伤者说,云上宫下了令,要整顿前庭欺上瞒下,阴奉阳违的现象。
而三大医堂首当其冲。
程溪:……,佩服,佩服!只能说上位者要搞谁,找个万金油借口就能立即开涮。
赵稚这效率杠杠的。
程溪这小医堂算上两个杂役也才三人,自然不存在相关现象。她舒坦过了一段白天治病,晚上修炼的清闲日子。
直到六月刚冒头,赵稚来了。
“喏,上回答应给你的。”程溪把装着豪华版百灵膏的玉盒拿出来,递给赵稚。
赵稚看也不看收起玉盒,瞧着程溪斟酌道:“我这回接了个任务。”
“嗯?”程溪背脊挺直。
“同雷云渡有几分关联。”赵稚说。
第104章 时疫
去年十二月末陆州几个大势力商讨出前往雷云渡镇压混乱的修士名单, 距今已过去六个月。
玄岁三人四月份重伤归来,程溪那时得知沼州正与镇压修士僵持,而眼下已是六月。
赵稚乍然提起他接的任务与雷云渡有关, 程溪不免有些好奇雷云渡如今现状,看着他问:“雷云渡如今什么情况?”
“打倒是不常打了, 在谈判。”赵稚对这方面的消息非常灵通, 轻松道。
“谈判?”程溪越发好奇。
“是啊,沼州离雷云渡很近, 远水难解近渴,光靠武力镇压不是明智之举。”赵稚伸手端起身侧的茶盏, 下意识抿了一口。
寡淡的茶水入喉,赵稚鼓了鼓嘴艰难咽下,不着痕迹将茶盏又放回原位,接着说:“为免战乱不休,所以眼下在商谈休战公约的具体条例。”
“也就是说,陆州很有可能还得给沼州一笔资源?”程溪推测道。
赵稚点头,“没错。”
程溪想了想,谈判乃是利益拉锯,尤其是这种州域与州域之间的谈判, 谁也不愿意退步太多。
她估计谈判得耗很久。
“若谈成, 这笔资源大家一起出?”程溪好奇问。
“九城主府会出大头,其余大势力会意思意思出点, 到时雷云渡将划入九城主府的管辖范围。”
赵稚解释道, “不过这些事,是接下来数年的努力方向,眼下还只是起个头。”
“嗯,你说的与雷云渡相关的任务是?”程溪满足好奇心后, 问起赵稚说的任务。
他是九城主府的嫡出,接的任务自然与普通修士不同。最明显的就是不论什么任务,他都是绝对的话事者,随行哪怕有元婴,也得听他号令。
赵稚从锦贵的云青袖子里拿出一份纹路精致的地图,抛给坐在对面凳椅的程溪,随意道:“你瞧瞧上面的春芳坞。”
程溪将卷轴外形的地图摊开,上面地形是以俯瞰视角记录,沼州、雷云渡、内海以及周边支流,精确度极高。
赵稚所说的春芳坞位于雷云渡以南约三百里地,被数几条河域支流环绕,形成独特的河岛地貌,其中有几条支流还接壤沼州地界。
“春芳坞于河岛一类,已算得上格外庞大,又毗邻海域。那里的修士大多是渔民,以捕捞养殖为生。”
在程溪过目地图期间,赵稚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掌心托起半边脸颊瞧着她,语气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