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缓缓地合上了手机,战北城舒了口气。
“谁给你的电话?”星夜淡然问了一句,幽幽的盯着战北城。
一副审问的语气,战北城俊眉一挑,半带着揶揄的语气响起,“你学会查问我了?”
星夜眸光一暗,红唇微抿,淡雅的容颜上扯过一道淡淡的失落,不免有些委屈的开口,“女人的声音。”
若是在平时,战北城绝对有理由相信,打死他也不会听到她会有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足以见得,他的小饭桶,醉得不轻,但是饶是这样,这话听在他耳中,却像一股春风一样,让他听得有些心飘飘然的感觉。
“而且,跟我说话都没见你这么好的语气。”星夜那防线,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直线削弱,清冽的语气里却依然还能保持着几分淡然,星眸里的那抹柔和的溢彩,却被一道暗淡所替代。
她缓缓地坐起身子,离开了战北城的怀抱,脑袋一沉,徐然往车窗上靠了去。
“别靠近我。”清冷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清雅的容颜呈现出的,只是一片波澜无惊,淡漠如风,清眸也沉寂了下来。
“你在生气?”战北城低沉的问道,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星夜星眸一抬,淡然瞥了战北城一记,傲然将小脸一转,看向车窗外。
“抱歉,是我管太多,你可以当做没听见。”
星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忽然就不受控制一样,肆意胡思乱想了起来,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伸着手指往太阳穴按了去,秀眉深蹙着。
肩头一暖,一只大手往她腰间环了去,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了过来,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莫名其妙的飞醋!明天你也一起跟我去机场接人,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现在好好的给我睡一觉,不胜酒力就别逞强,真想狠狠地惩罚你一顿,要是的我兵,早让你越野长跑了,真是不令我省心。”低斥的声音里呆着一丝诱惑的嘶哑,战北城说完这话的时候,俊脸一转,对着车窗,绽放出了一抹绚丽如虹的笑意,语气却很严肃而深沉。
“我不受你威胁。”淡漠的嗓音响起。
“是吗?你很快就知道你受不受我的威胁,你信吗?”战北城阴沉的眯着眼眸,别有深意的望着星夜。
“鬼才信你……唔!”
于是乎,可怜的星夜姑娘一句话没说完,某同志便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说的话,可信度绝对百分之百中标!
夜色清凉似水,没有了当空普照的朗月,这天地里就是漆黑一片,纵使天边还幽然闪烁着几颗微弱的星星,也没有办法将那黑暗的一隅撕去。
寂静的天台上,寂夜的凉风习习,半卷着纱帘,徐然飘起,袭过了帘子下的藤椅上那个清瘦而冷漠的身影。
“老爷,该回去了,这夜晚的风很凉。太太跟小姐也都回来了,您看,您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管家那苍老而关切的声音响起。
手指搭着扶手,久久躺在藤椅里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那双沉寂的双眸,冷冷的望着下面那两个正走进门来的身影。
“不碍事,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呆着。”温伟达冷冽的开口。
管家只好仰天长叹了一声,“那好吧,那老爷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我先下去了。”
温伟达轻轻的挥了挥手,一脸沉郁的抬眼望着漆黑的天际,漆黑的眸子里沉淀着死寂一般的伤感,一道孤独的苍凉感油然而生。
‘蹬蹬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抹靛色的身影急冲冲的拉开了天台的门,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温伟达!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让我跟小雅当众难堪?她风莲娜有什么好?竟然能让你念念不忘,这些年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的,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多吗?让你这么恨我?我哪一点比她风莲娜差!你别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钢琴教师而已!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保全你们温氏吗?”咄咄逼人的语气从刘思思口里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我今天就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二十多年了,你恨了我二十多年了!还不够吗?温伟达,我爱了你二十多年,你却恨了我二十多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愤愤不甘的瞪着那双犀利的眼眸,刘思思已经气得满脸通红,高压端庄的仪态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伟达冷漠的抬起眼帘,漠然瞥了一脸愤恨的刘思思一眼,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做了二十多年的温太太,你觉得我还欠你什么?我早说过,你永远得不到我,不管是人还是心,只要你安分,这温太太的位子还可以为你保留着,不然,我不介意让法院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温伟达!你卑鄙!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我告诉你,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我告诉你,她风莲娜死了,你已经不可能得到她了,死了!就算她活着,也是人家远藤凌川的人了,今晚上看到了没有?远藤凌川跟那贱女人的女儿!跟那女人一样,一个狐媚的样子,一样下贱!你依然还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啪!’刘思思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嘹亮的耳光响起。
“啊!你敢打我!咳咳!咳咳!放开……”
温伟达一个利落的翻身,狠狠的给刘思思一巴掌,铁爪迅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阴狠的声音含着蚀骨的冰冷,“以后要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们,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不是你,莲娜就是我的人!星夜就是我的女儿!你这个毒妇,我永远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连给莲娜提鞋都不配!掐死你都脏了我的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