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朝傅子谦笑笑,微眯的双眼,像弯月,双眼皮格外醒目。不管他们曾经怎么样,至少现在被拴在一起,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还好没事!
傅子谦又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喉咙末端刺痛难忍。半晌,硬扯出一句:“齐月,回到临城,我们结婚。”
这句话比猛药还管用,齐月一下子清醒了,诧异道:“我们结婚?傅子谦,你也发烧,烧糊涂了吗?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她们非富即贵,我一无所有,还一身麻烦,你跟我结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听语气,精神头不错。
傅子谦的心情不觉也跟着变化,挑眉说:“我还不够富贵吗?以我现在的地位不需要她们添补。”
说的不错,就算傅子谦娶一个乞丐,生活的平均值也甩众人几条街。
同样为人,齐月感慨,她要是有傅子谦一半的成功,也不至于被叔叔杀得措手不及。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会有要和我结婚的疯狂想法。”他们不熟,有过结怨,又刚组成情敌……总之,他们不可能,她想都不曾想。
“疯狂吗?或许是,你就当我良心发现,想做好事,拯救你于水火。而且你的计划是被我破坏了,我有责任弥补。反正你也要再找男人结婚,时间紧迫,何不捡个现成的,而且知根知底。”
捡?
傅子谦放在临城男人堆里火的很,摆在她面前却用‘捡’字推销,齐月一阵笑,只当是听了玩笑话,依旧没有当真。
“呵呵呵……”
“不许笑,我是认真的。”
傅子谦突然绷了脸色,语气也见凌厉,好像是认真的。
齐月愣住。
“齐月,你不敢嫁我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海都跳了,现在只要能保住‘皓月’,我什么都敢。”
“既然你敢嫁,我愿意娶,等回到临城,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
“好。”
他们一拍即合。
齐月以为完事了,又乏得很,眼皮子刚耷下,一只手被傅子谦抓起来,还特意勾住了小拇指。
“你这是干什么?”
“拉钩钩。”
拉钩钩?好像很小的时候有和别人玩过这个游戏。
两只小拇指勾上,两只大拇指又按上。
“齐月,盖了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别后悔。”
“后悔……”
傅子谦睁大眼睛,额头下一片乌云密布。
“爸爸妈妈,我后悔了,我应该听你们的话早些接手公司……”
齐月抓着傅子谦的肩膀,脑袋一直往深处扎,梦呓声不断。
才一会的功夫,傅子谦的胸口火热的像揣了一盆炭火,又过了一会,不仅胸口,身上但凡是被齐月贴着的地方,甚至蔓延了全身都变的火热。整个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快要被燃烧了。
再看齐月,脸颊通红,裸露在外的皮肤比之前更滚烫了。那么久,她不仅没有退烧,好像还升温了。
不应该是这样!
傅子谦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抬起手覆上自己的额头,他的额头更滚烫。原来他也发烧了,两个火炉贴在一起无疑火山爆发,怎么可能退烧。
不行,再这样下去,以齐月的身体状况撑不住的。
傅子谦喊了齐月几声,都没有回应,果断放弃,轻轻把她放下。他站起来,麻利脱了浴袍,一副结实的身体在充斥暴风雨的黑夜中平添了几分粗犷。他的目光往下,落在一侧腰线的位置,一抹殷红触目惊心,是在海里被杂物刺伤。不确定有多深,阵阵刺痛愈演愈烈。
这时她打了个哆嗦,已经控制不住抽搐。
他走出丛林,没有了丛林的庇护,暴风雨捶打的猛烈,片刻的功夫,他全身如水洗,凉意侵入体内,浑身往外冒着寒气。
他离开后,站过的地方血水和雨水混合,下一秒被冲散,汇入了海里。
“醒了!”
先是一道尖叫声,再是七嘴八舌,然后参差不齐的脚步声碾压而至,像是都踩在了脑门上。齐月终于睁开了眼睛,唰的一下,视线里各种人头,他们仿若把她当成了远古化石,她细眉紧皱,一脸错愕。
“小姐,你别怕,我们是红橡救援队。”
暴风雨已经停了,红橡救援队的人找到了她,她有救了!太好了,她能赶回临城了。第一时间,她兴奋着,发自内心想要和傅子谦分享这个好消息。
他们有救了!
“傅子谦……”
齐月望穿四周都不见傅子谦,问红橡救援队的人,他们也都说没有看见,还强调说在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她一个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