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多久之前,傅子谦突然多了一个嗜好,随身携带一张照片,夹在钱包里。有一次,钱包丢了,傅子谦就差把临城翻了个遍,疯了一般的找钱包。好在钱包找到了,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钱包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只有十几岁,笑容灿烂,活力十足,却认不出来是谁。
因为钱包丢了一次,所以傅子谦再也不把照片夹在钱包里了,多打印了一张,一共两张,一张放在家里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一张放在公司办公室,办公桌的抽屉里。这两个地方,都有上指纹锁,除了傅子谦本人,没有人可以打开。
他也只是见过一次照片上的小女孩,时隔那么久,早就忘得没影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还是记不起来小女孩的样子,但是应该像极了齐月,就是齐月本人。
除了齐月,他想不到还会是谁也值得傅子谦这样牵心挂肠。傅子谦和他不一样,不是朝三暮四男人,所以齐月就是照片上的小女孩。
“嗯。”傅子谦应了。
齐月真是傅子谦一直放在心里的人,怪不得闪婚,还一直保密,明摆着是抱得美人归,兴奋的不知所措。
陆哲翰终于能完全理解傅子谦了。好朋友的婚姻幸福就握在他手里了,他必须严肃对待。一会的功夫,他就想到了办法。只是友情归友情,出售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惯用的。
“子谦,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们的故事,我才能告诉你办法。”
陆哲翰坐好,面前一堆零食和饮料。
“快点,说出你们的故事。”
他认识很多编剧,回头要把傅子谦和齐月的故事分享,戏剧来源于生活,他的下一部剧指定会成为爆款。
傅子谦沉默了一会:“不说。”
陆哲翰也端起了架势:“那我也不说。”看他们谁求谁,反正这次一定是傅子谦。
当然是傅子谦,他为了齐月已经不要面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坚持。
傅子谦妥协了:“我说。”
……
“妈妈离开的第二年,那一天我生日,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总是会提前准备好蛋糕。早上,向姨追上那个人,问那个人要不要按例准备好蛋糕,那个人一口否决了,还说以后都不用准备了。自从妈妈离开,我心里一直压抑着,那一刻全部爆发,从楼上冲下来和那个人大吵。”
傅子谦眼底涌出一阵悲伤。他口中的那个‘那个人’是爸爸,傅恒。早在十岁那年,妈妈离开,他再也没有叫过那个人爸爸。
陆哲翰唯一胜过傅子谦的只有家庭,他们家,家庭和睦,喜乐融融,他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儿子,幸福指数满分。
然而傅子谦,从十岁开始,妈妈离家出走,爸爸记恨在心,他们家已经散了,父子关系名存实亡。幸好爷爷在,时常在中间调节,父子关系才不至于完全决裂。
“那个人打了我,我应该谢谢,如果不是那个人,我也不会遇见齐月。我站在海边吹风,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洋娃娃,一边哭一边抹鼻子,从我身后经过。我以为她离开了,没想到她又返回来,走到我身边。她告诉我海边很危险,一个浪花拍过来,我就会不见了,拉着我往岸边走。我们来到岸边,一处石礁上。她看我不开心,就扮了很多搞笑的人物逗我开心。其实她扮的不像,我笑了是因为她很可爱,她是除了妈妈,唯一愿意想方设法逗我开心的人。”
二十年了,回想当时,每一个画面都还很清晰。他们相处只有1个小时,60分钟,3600秒,组成的画面也是屈指可数,这些年他反复回忆,总算没有忘记任何一瞬间。
他会叫她小不点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大哥哥,你不能站在海边,海边很危险,一个浪花拍过来,你就会不见了。”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妈妈。”
他上下打量她,她只有四岁,刚一米多点,而他已经一米五了,相比较,她显得很小。他低头看着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小不点,我和你不一样。”
“我们都一样,安全第一。”
他被她说服了,也被小小却已经倔强的她吸引了。
……
傅子谦笑了,继续说。
“她把我逗笑了,她却哭了,哭的很凶。原来她迷路了,那种情况下她的头脑居然能拎清楚,一直说自己是路痴。她还那么小,知道什么是路痴吗?”
“海边我很熟,我顺利把她送回了家。她的爸爸妈妈在找她,也急哭了。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很矫情,我悄悄离开了。”
这么简单?
肯定还有后续!
陆哲翰说:“你撒谎,我猜你当时没有离开,而是躲起来了。”
傅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