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做梦没醒,想起了韩丽丽的事。她叹一口气,身体慢慢放松,伸手去拿剩余的水,脚下一阵刺痛。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不会是踩上了吧。
连疼都是后知后觉,她单腿站立,双手扶着冰箱,疼的嗷嗷直叫。
这时有人破门而入,像一阵风吹进来,直立立的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
“……”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知道了,露出一脸担忧。
他明明很生气,像是要指责她,欲言又止,拦腰抱起她往沙发上走去。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忙活了。先是开灯,再是找医药箱,这里明明是她住的地方,他活动起来居然比她都自在,甚至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医药箱。
他把医药箱打开,仔细看了一眼她脚上的伤口,浓眉紧皱。她听见他粗重焦躁的喘息声。
“痛不痛?”
“痛。”
她看着他,本能的回应,其实一直在想一些事。
他熟练的处理着伤口,又小心翼翼,唯恐再弄痛了她。
半晌。
“傅子谦,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已经锁门了。你不会把门锁撬了吧?不可能,我家的是密码锁,你又不是机器人。”
齐月等于自说自话,傅子谦专心包扎伤口,不言不语。
好了!确定已经消毒彻底,也包扎好了,傅子谦才收神,松了一口气,只是眼里还是藏着埋怨。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是我疏忽了,玻璃杯易碎,不安全,以后都换了吧。”玻璃杯易碎,可是安全性高啊,要换成什么样的?塑料,硅胶,不锈钢?
不对不对,她家的东西,凭什么他说换就换。还说是他疏忽了?关他什么事。
“我的东西不用你操心,你老实交代,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米加斯的老板,区区一扇门,你以为可以拦住我?”
虽然傅子谦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别说一扇门了,想上天入地都行。
“我记得你只来过一次,怎么会对这里熟门熟路,连我都不知道医药箱在哪里,你居然知道?跟你比,好像我才是客人。”齐月眯眸,一脸戒备的问道。
“我比你有心。”傅子谦简单一句。
丫的,拉仇恨啊。
齐月坐起来,昂头挺胸说:“我也有心。”
傅子谦扬唇:“噢,掏出来让我看看。”
齐月想到了掏心挖肺的血淋淋画面,用力推开傅子谦。
“变态,离我远一点。”
齐月站起来,打算上楼。刚走一步,整个人被扛起来,她用力扑腾。
“傅子谦,你放我下来,你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在古代,用功的人都闻鸡起舞了,然而在现代,在子居,齐月睡的酣熟。门外,傅子谦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守着,不会有任何风吹草动来惊扰。
“丽丽!”
齐月睡醒了困,以为无所事事,睁着眼睛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忽然想起来韩丽丽还在医院里,7猛地坐起来。
她已经忘了家里还有别人在,掀了被子光脚蹦下床。只一下,又疼的嗷嗷直叫。她还忘了,昨晚她踩到玻璃渣子受伤了。她扶着床边坐下,一心打量脚上的伤口,忽略了自己一身睡衣,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脚步声逼近。
傅子谦估摸着齐月也该醒了,在楼下盯着熬粥,听见楼上有动静,就知道是她太冒失,又弄疼自己了。一口气奔上楼,恰好看见了一幕,不禁全身血液倒流。
“你怎么进来的?”
“你还没走?”
齐月一惊一乍,才想起来自己一身睡衣,下面没穿安全裤。
“啊!”她把腿放下来,闭上眼睛大叫。
楼下,傅子谦和齐月面对面坐着。
“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齐月惊诧的抬眸,她都说了什么,好像他们在一起过日子。
“你也走,而且以后不许再进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待在门口。”
齐月想到傅子谦待在门口的画面,这里是她和白枫的家,他待在门口算是怎么回事?每天看着她和白枫进进出出?她心里别扭了。
“不可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许再来我家了。”
“你怕被你老公看见了,你没法交代。”傅子谦一语戳中了齐月的顾虑。
“才不是呢,我根本不用向他交代。”齐月打肿脸充胖子,不承认,又心虚的不能自己。
“这样就对了,你不用向他交代,他也不会看见。”傅子谦说。
齐月琢磨着,傅子谦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白枫看不见?难道他连白枫出差了都知道?这种男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