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沮丧地垂下方脑袋:“好吧,我承认之前对你不太友好,但这八年来我和小螣都很想你。”
它是匹配左越的智能系统,凡事自然以左越为先,薛鸣在那种情况下与左越绑定关系,它当然会产生警惕。
但后来左越开放权限让它接入薛鸣的精神海后,它才发现薛鸣几乎所有的记忆或神经发生行为都与左越有关,它不能理解生命体之间的感情联系,但不代表它不能用数据分析得出结论。
如果世上只剩最后一个喜欢左越的人,那人一定是薛鸣。
薛鸣抬眼看它:“小螣是谁?”
小o便给他放小螣的录像,体型庞大的巨蛇无精打采地将自己盘成一团,大脑袋搁在镜头面前,眼睛半睁半阖着,委屈巴巴的气息几乎要溢出屏幕。
薛鸣靠近心脏的地方募然软了软。
它看起来好可爱,想抱着它的脖子揉一揉。
小o见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鼓动薛鸣回家,被左越打断了。
他将汤锅端上餐桌,细心地为他擦去筷子上的水珠。
“别逼他。”左越说。
“哦。”小o的投影淡去,缩回了主人的精神海里。
“我都不记得了。”薛鸣却没接递过来的筷子,只是看着左越的眼睛定定地说道。
或许他真的是面前雄虫的雌夫,但他统统忘记了,这是比生离死别更令人痛苦的事。
左越捏着筷子的手指颤了颤,神色却是轻松的:“我知道,先吃饭吧。”
薛鸣住了嘴,同样的话说一遍就够了。
他接过左越递来的筷子,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开始认真吃饭。
左越也不再说话,一时航船上只有轻微的碗勺碰撞声。
陪薛鸣吃完饭,左越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跟他一起回了板房,此时已经到了快要熄灯的时间,板房内外忙成一团,到处都是洗漱的人,薛鸣进去时很多人已经在大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下了。
“嘿这里!”万伦坐在靠墙边的通铺上,一条腿搭着铺沿,尽忠职守给他占着位置。
铺位每晚都在流动,谁先躺上就算谁的,但薛鸣在这方面有点讲究,一直睡在靠墙边的固定铺位上。
他脸色冷酷,平时不爱多说话,加上大家白天采矿已经很累了,倒没有因为铺位的事和他发生过冲突。
“你去哪了?听他们说有个陌生虫族把你拽走了,还当众吻你,真的假的?”万伦放下腿问在铺床的薛鸣。
后者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得,这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基本摸清了薛鸣习性的万伦心想,但他显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越是觉得不对就越要问:“是谁呀?你以前认识的人?这地方都能走桃花运,我服了。”
薛鸣没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随口回答了一句:“据说是我雄夫。”
谁知身边突然安静,连带板房内的动静似乎都变小,薛鸣疑惑地转头,和在门口的左越视线对应上。
他眼中盛着光,身形颀长,从衣服到靴子到袖扣无一不透着贵族般的质感,与破旧脏污的板房格格不入。
难怪板房内的人都安静了。
左越顶/着一众奇怪探究的目光走到薛鸣面前,嘴角噙了笑意:“比起这个回答,我更希望某天能把前面两个字去掉。”
万伦瞠目结舌,下意识想称呼元帅,幸好及时闭嘴,差点咬了舌头。
薛鸣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白纸上,前几天他也填了这样一张表格,是登记采矿的信息表。
“你——”他开口,嗓子仿佛被砂砾磨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左越也不接话,他将那张纸折了几折放进口袋里,接着屈膝上铺,将薛鸣往里推了推,熟练地开始铺床。
后者看着他将被角掖平,丝毫不见外地躺进了被窝里。
那是他买回来的被子!
薛鸣动了动膝盖,正准备把自己的被子抢回来,躺下的雄虫突然朝外翻了个身,让出偎得暖烘烘的被窝,笑意盈盈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