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两种都没有选择,他的心里有些好奇,也有些愠怒,好奇的是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个人,怎样的背景能养育出这样的淡定而又聪明的人,愠怒的是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
楚晶蓝看了眼岌岌可危的马车,她字句的道:“我从不威胁任何人,只说我想说的话。”
那男子见她的眸子已由最初的惊慌失措转变成现在的沉静如水,方才和他说话的那抹狠的坚定竟也消散了,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也有种看他心事的超然。他的嘴角微微勾,眸子里的邪魅更重,他此时已不再怀疑她话里的可信度,而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所说的话定会去做。
他心里的好奇心更重了些,他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道:“记住,你欠了我两条命!”
楚晶蓝看着他,他已将她的身子放了下来,轻轻喝了声:“如影!”
他的声音刚落,条黑影便从他的身畔蹿出,身子如猎豹般敏捷,如闪电般窜了出去,极快的把将圆荷从马车里拎了出来。
楚晶蓝看到这种情景,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她把将那男子甩开,大步朝圆荷迎了上去,大声唤道:“圆荷,你怎么样呢?”那影子将圆荷扔到地上之后便又飞快的隐没,就像是从未出现过般。
那男子在旁道:“看这光景是死不了的,只是晕过去,休息几日便会大好了。”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轻轻的松了口气,那男子见她这副样模样又忍不住道:“不过只是个丫环罢了,用得着拼命吗?”
楚晶蓝听到他这句话不禁有些早火,她轻哼声道:“对公子而言,她只是个丫环,可是对我而言,她便是我的亲妹妹,你可曾见过有人抛下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管的?”
那男子的眸光转深,缓缓的道:“你倒当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我只是你方才说抛下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管不管的事情,我倒当真是见多了。”
楚晶蓝微微怔,扭头看他,却见他那双露着邪气和戾气的眸子里有了抹淡淡的悲伤,她便又将头扭了过来,京中贵胄们的子女们为了世袭的爵位常会斗的你死我活之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而她对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好感,当上也并不怜惜他。
她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圆荷,此时她和车队分开,这里片荒凉,她介弱女子要回城只怕并非易事,而眼前的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求他的。只见过两次面,他在她的心里留下的只有凉薄、霸道和自以为是三种印象,这种人她惹不起,也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
那男子却半蹲在她的面前道:“我叫乐辰景,你叫什么名字?”
楚晶蓝听到那乐姓,心里不禁“咯噔”了下,他的京中口音,又身怀绝世武功,还姓乐,看这架式只怕是皇族中人,他的性子若是温和守礼的话,她还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可是他根本就是个霸道不讲理的人,她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她淡淡的道:“我只是山中村妇,名字难登大雅之堂,怕说了有辱公子的耳朵,还是不说为妙。”
“你看不起我?”乐辰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抹危险的气息溢了出来。
类似的话安子迁也曾说过,只是他的话听起来有丝哀怨的味道,而乐辰景的话听起来就带了三分寒意、三分怒意,还有三分的冷厉,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却浅浅的道:“公了言重了,我已成亲,西凤国的规矩是女子成亲之后不能再能其它的男子说闺名,规矩不能坏,还请公子谅解。”
“去他妈的规矩!”乐辰景冷喝道:“你若是真的是个十足守规矩之人,又岂会独自带着在丫环出门?我见你两次,你都没有和你的相公在起,你们的感情想必也是不好的吧!”
“公子错了,我和我相公的感情极好!”楚晶蓝抬眸看着他道:“你两次见我我都没有和我相公在起,不过是巧合罢了,就好像这次失事般。”
“我从不相信巧合!”乐辰景的眸子里有了抹冷厉道:“你的马车摆明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那匹马早早就被人下了药。”
楚晶蓝的眸光微疑,马被人下药呢?她的心里升起抹寒意,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乐辰景冷冷的看了她后道:“名字!”
楚晶蓝心里烦闷,也知道今日里若是不说出名字来的话她只怕是脱不了身了,当下随口道:“苏秀雅。”苏秀雅是苏连城妹妹的名字,已经出阁年多了,她心里恨苏连城,见这个人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苏家又心为仕,她也权当为苏家做些好事。
乐辰景轻呤道:“苏秀雅?名字当真是不错的,你倒也有几分秀雅之姿。”
如此赤果果的夸奖在这个时辰,依他的身份说出口,便有万般的怪异了,楚晶蓝听的心底只冒冷汗,却也只是片淡定的半蹲在那里,她轻轻掐了掐圆荷的人中,圆荷也已缓缓的醒了过来,见到楚晶蓝完好的蹲在她的面前,当即便哭了起来。
乐辰景最是讨厌女人哭,此时听得圆荷哭便沉着声道:“闭嘴!”
圆荷这才看清旁边还站着这么个黑面神,细细看却是那天在路上欺负过楚晶蓝的男子,她知今日情况和那日的不同,便也不敢再哭下去了,伸手将泪水抹干后道:“小姐,你没事吧?”
乐辰景冷哼了声,楚晶蓝浅笑道:“不妨事!”
乐辰景还有事在身,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当下轻哼声道:“你在家里好生等着,等过几日我便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