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听到她这句话时直气的胸口直起伏,却又不能再去求情了,而在安府里能压得住安夫人的也只有太夫了,今日里太夫人又刚好因为身子不适,没有过来,如今她只盼着这该死的请安早些结束,她好去求太夫人。
楚晶蓝来到安府已快月,之前虽然也曾见识过安夫人的性子,知道她就不是那种子能咽得下气的人,今日里在她这里受气,又被钱姨娘顶撞了番,竟就起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三日内不给二少爷吃喝,这当真是和要了二少爷的命差不多了,就算要不了他的命,跪下三天祠堂来,这已是秋日的天气,只怕也会落下风湿了。
她素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也不愿意再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当下只是片静然站在那里。
二少夫人由于二少爷喜欢寻花问柳,对他早已绝望,此是听到安夫人的惩罚,心里不但没有觉得难过,反而隐隐有些解气。只是面上的事情却还是得做的,当下“扑通”声跪倒在安夫的面前道:“二少爷纵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他的性子使然,媳妇原不敢替他求情,可是如今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明,兴许今日里他是做正事了,还请母亲从轻责罚。”
安夫人不喜欢二少爷,也不喜欢二少夫人又如何会听她的,只是明面上的话还得说冠冕堂皇:“我这么做都是为他好!如今安家正值多事之秋,他不好生帮忙做生意也便罢了,居然还学人寻花问柳,若是传出去世人只会骂我管教不严!”
钱姨娘咬了咬牙道:“夫人说的甚是,这府里是不太安生,所以是该严加管教。上次五二夫人的马被人下毒之事,不知道夫人查得怎么样呢?”
安夫人的脸色微变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已经有些眉目了,等到真相大白之后,我自会还晶蓝个公道!”她的眼睛瞟了眼钱姨娘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最好也就不要在那里无风起浪了,守好自己的亩三分比较妥当。还好,最好是记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真仗着有老爷的宠爱就能无法无天了!在这安府,我才是正室夫人!”
钱姨娘气的脸色发紫,楚晶蓝的眸光微微转深,却浅浅笑道:“有劳母亲费心了,我相信母亲公正的紧,定不会给安府里留下大的祸患。”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时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在心里道:“莫不是她已知道些什么呢?”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而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满脸色发紫的钱姨娘时,又觉得甚是解气,心情竟又好上了几分,她缓缓的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听到她这句话时都轻轻的松了口气,鱼贯走出了荣华堂,众人都知安夫人今日的心情只怕是极不好的,当下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发出点声响。
只是走出荣华堂几十步开外后,六少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母亲今日是怎么呢?许久都没有罚过人了,这次竟是罚的如此之重!”
二少夫人出乎意外的没有接声,个人低着头走着,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悲伤的不愿抬头还是开心的不想抬头被人看穿她的心事。
三少夫人把拉住二少夫人的手道:“二嫂,二哥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母亲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今日里说的虽狠,可是到时候只要大伙去求求情,想必不会真罚的那般狠。”
二少夫人点了点头,终是抬起张有些无奈的脸道:“这是他自找的,若是早些收着性子,母亲又岂会如此重罚于他?依好看,我们全别去替他求情,让母亲好生罚罚他,也好让他长些记性!”
三少夫人叹了口气,嘴巴张了张,二少夫人却浅浅的道:“三弟妹就不用再替我担心了!”
说话间已到了岔道口,三少夫人住的是东面秋水居,二少夫人住的是西面的横浪居,从这个岔道口便是两个院落分开的地方,两人相互道了个别分别走开了。
楚晶蓝从荣华堂出来之后就缓缓朝前而行,她的眸光缓缓的扫了众位少夫人眼,六少夫人和四少夫人相揩而行,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走在起,七少爷和六小姐两人轻声说着话,径直走向内院。钱姨娘已快步走向太夫人住的福寿居,找她为二少爷说话去了。
大少夫人站在她的身侧道:“你当真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不动声色间便已挑起了场战争……”
“大嫂说笑了,这府里安静的紧,又哪里来的战争?”楚晶蓝浅浅笑后便大步朝前走去,她的背挺的笔直,如同挺拔的劲松。她出进安府的时候大少夫人向她示过好,她原以为大少爷和安子迁是亲兄弟,所以才会待她亲厚些,可是如今看来那些不过是表像罢了,只怕中间还有更多试探的味道。
去悠然居的必经之路上有座假山,楚晶蓝走时个声音传来:“五弟妹,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体已话想和你说说。”
楚晶蓝微微惊,见是二少夫人,她的眸光微疑道:“我迟些要去趟楚家,二嫂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就改日再说话吧!”说罢,她抬脚欲走,和二少夫人,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二少夫人微笑道:“五弟妹难道对那日想要害你的凶手是谁也没有兴趣吗?”
楚晶蓝时间不太明白二少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起她今日的推断,她的眸光微冷了三分后道:“哦,听二嫂的口气好像是看到是什么人给马下毒了般,不知道那人是谁?”
“其实我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下毒之人是谁,却早已猜到那人是谁,原本只有八成的把握,可是今日里看到母亲的态度,我便有十成把握了。”二少夫人浅浅的道,双眸子里竟有了三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