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咬着牙道:“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随母亲怎么说。”楚晶蓝缓缓的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表弟他明知道我的为人,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了,让他别来楚家晃荡,他竟是不听劝告,还要前来惹事。是不是母亲允了他什么没有兑现,所以才引得他不顾危险的前来?”
马氏的眼里有了抹无奈,却冷哼道:“没错,我允了他的家主之位,可是你却霸着不放。他也真是傻的紧,明知此时不会有太大的希望,竟还来问我这件事情。”
楚晶蓝直觉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可是看马氏的样子,只怕是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了。她浅浅的道:“哦,原来是因为这样事情啊!那他是真蠢了。其实在早前我是真的想过不做这楚家的家主的,可是现在却觉得这家主之位坐的虽然累人却也极为开心,我不打算再让出来的。他那副德行,也根本就不配。”她的眼睛瞟了下马氏后道:“母亲的德行也不配!”
马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楚晶蓝又低低的道:“我以前觉得父亲的病是极难治的,终年缠绵病榻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身子已跨。而今日里我见到二姨娘对父亲的态度,以及父亲的精神状态之后,我便不这么觉得了。母亲常年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父亲是注定要吃些苦的。我原本想只将母亲禁足月便放出来全了和父亲的夫妻之情,和我的母女之情,可是如今看来,母亲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合适。”
马氏大急道:“你这不孝女难不成想将我关辈子!”
“那倒不会!”楚晶蓝的手握成了拳头,眼眸里有了丝泪光道:“父亲大限之后,我会解除禁足令。而在此之前,就只有委屈母亲了。”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马氏在她的身后怒吼道:“楚晶蓝,你这样对你的亲生母亲全被雷劈的!”
“反正我被雷劈了母亲也不会在意,就由着老天爷去吧!”楚晶蓝说话间已走到门口道:“可是如果父亲因为母亲而少活日,我都会难过许久。”
马氏听出她话里弦外之音了,当即跌倒在地。
楚晶蓝回到安府时天已近黄昏,金风起,已吹黄了路边的绿叶碧草,因为天气转冷,路上行上无几,看起来颇有几分秋意,金色的野菊花在路的两旁开的灿烂,漫天的风景却在她的眼里看起来多了几分悲苦之意,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头轻轻的支在车沿上,愣愣的看着车厢外的风景。
也不知何时马车已停下,圆珠下了马车后在车门外候着,楚晶蓝的眸光微沉,缓缓起身,圆荷又拿了件披风替她披上,她浅浅笑便欲下马车,只是头才钻出去,便看到了安子迁那张放大的俊颜,她微微怔,他的手已伸到了她的面前。
楚晶蓝的眸子里有抹淡淡的复杂,双如墨玉般的眸子望着他那双比琉璃还要温柔几分的眼睛,她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投委屈,恨不得把撕烂他的脸,再把他那双素来极会勾人心魂的眼睛给挖出来。她停在马车的门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递给他。
安子迁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不禁微微愣,两人自相识以来,她素来是淡然的,平素里就算再生气也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双眼睛就如秋波样,虽然灵慧动人,却又永远都如东湖的水般,澄澈平静,偶有波澜也很快就隐去,像这般怒气上涌的瞪着他的样子倒还是第次。
他想起他昨夜未归的事情,又想起今日回府后的众人的问词,知道她心里对他是存了几分怒气的。又觉得她那样沉静的人也会生气,当真是件不易的事情,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的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点地位。这般想,他的心里倒生出了几分欢喜,那双指节修长的手又朝前伸近了分。
楚晶蓝看到他嘴角边溢出的笑容,心里的烦郁之气没来由的又重了几分,因着这分生气,她的心倒平静了下来,她浅漠笑,纤纤素手已撑在了车辕之上,身子轻轻侧,再微微转,便灵敏无比的跳下了马车。
她站定后浅浅笑道:“五少爷何时回来的?”
安子迁见到她的举动眸光微暗,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已经有了几分尴尬之色,他轻轻咳了声将手缩了回去,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轻轻的道:“中午便回了,我去了锦缎坊的总店,阿发说你去看大掌柜了,我便又去了大掌柜家,到那里后,门房又说你早已离开了,我四处寻不见你,便在这里等着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去哪里呢?怎么不将红梅和绿叶带上?”
楚晶蓝微微笑道:“哪能日日劳烦她们两人,我只是觉得今日心情甚好,便让圆荷陪着我去游湖。”
由于前几日的阴雨,游湖的路上到处都是泥泞,这马车上却没有沾上点泥巴,很显然她撒谎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便也不再问具体细节,温雅的道:“外面风大,我们说去再说话吧。”
楚晶蓝听出他嘴里的淡漠之意,她的心中微寒,因着心里的那个猜测,只冷声轻哼,便缓缓走进了安府,再顺着抄手游廊回到了悠然居。
圆荷和圆珠跟在两人的身后,因着那分微微有些怪异的气场,圆珠竟破天荒的没有由着性子胡说。
屋子里炭火生的极旺,进到大厅,便涌来股暖意,楚晶蓝的眼睛在瞟到安子迁时又生了三分闷气,也不理会他,径直到净房去洗手。
朱婆子来问楚晶蓝今晚想吃些什么,她意兴澜珊的道:“照着我往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