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怒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说罢,居然把将她推开,直直的就朝悠然居里冲了进去,其速度之外,行动之迅速,让楚晶蓝有些咋舌,那动作又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稳重,完全就是个悍妇。
虽然楚晶蓝以前就听说过安夫人发怒是件极可怕的事情,可是还是第次见到她如此失常,她不禁有些好奇,安子迁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
楚晶蓝怕真出什么事情,便也跟了进去,圆珠和圆荷对视了眼,眼里满是惊异。
安夫人在悠然居里怒吼道:“混帐,你给我出来!”
四周片安静,丫环和仆妇们都被安夫人的气势吓的不轻,个个都站在旁看着。
楚晶蓝走到她的身边又道:“相公做了什么事情让母亲气成这般?”
“我真恨不得没有生过这个混帐!”安夫人气鼓鼓的道:“这天下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楚晶蓝满眼都是不解,安夫人见抓不到安子迁,便气鼓鼓的对楚晶蓝道:“平日里见你本事大的紧,说话做事井井有条,可是远溪娶了你那么长的时间,竟是点好的都没有学到,倒把你的尖牙利嘴学了个十足十!”
楚晶蓝被骂的莫名其妙,只低低的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相公自小是这副性子,母亲教了他二十几年他还是这副样子,我只是他的平妻,女子以夫为天,又哪里真敢教训他!”
安夫人被她的话堵的厉害,心里原本就满是怒气,此时更怒了,她咬着牙道:“长辈说话,你居然还敢顶嘴,楚夫人是这样教你的吗?”
“母亲絮罪!”楚晶蓝低着在头道,她索性不再解释,知道安夫人在气头上,此时和她讲道理就是火上加油。
安夫人见她站在那里恭敬的说话,只觉得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满身的怒气却找不到着力点,心里更加火了,想要骂她又觉得她也没有错,错都错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她第次觉得若是安子迁有晶蓝半的稳重和聪明的话,她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她恨恨的看了眼楚晶蓝,拎起墙边的把扫帚便冲进了房间,她大声道:“安子迁,我知道你躲在床底下,你给我出来!”
楚晶蓝愣了下,躲在床底下?不是吧!安子迁这么有才吗?惧母竟惧成这般?她斜眼看了眼怒气冲天的安夫人,扬了扬眉毛,却又觉得他躲在床底下避其锋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去阻止安夫人拿着扫帚往床底下打去,果然,她听到了安子迁的惨叫声:“娘,我不敢了,别打了!”
楚晶蓝扬了扬毛,安夫人大怒:“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事情!”
“我有很多不敢的事情!”安子迁求饶道:“母亲大人,你知道我胆子小的紧!今夜的事情,完全就是个意外,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情!”
“你还敢说!”安夫人咬着牙道:“你今日里给我出来,我要打死你!”
“若是真将我打死了,母亲只怕也会很伤心!”安子迁在床底下嗡声嗡气的道。
安夫人恨恨的道:“我真恨不得当年生下你的时候,没有将你扔到便池里淹死,那样我也能少生多少年的气!”
安子迁道:“这句话母亲已经说了很多年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可淹不死我了,再说了,若是真的把我淹死了的话,又有谁替你生嫡孙?”
安子迁这句话正中安夫人的痛处,她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站在那里静然不语。
安子迁又在床底下道:“所以母亲千万不要把我打坏了!”
安夫人咬着牙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做下的糊涂事我不知道,我只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罢了!你整日里流边花街柳巷都不回来抱着自家的妻妾,那些女人能替你生孩子吗?你快气死我了!”说罢,她又扭过头看着楚晶蓝道:“这两个多月来远溪日日宿在你这里,怎么还不见你的肚子有动静?你是存心想让那些个姨娘看我的笑话吗?”
楚晶蓝浅浅的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母亲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生子之事也是要讲究机缘巧合,不是想生就有的。”
安夫人虽然觉得有道理,心里却也觉得憋屈,想起这些年来各位姨娘在她的面前冷嘲热讽,受尽了委屈,安子轩身上有疾,安子迁又不成器,时间竟觉得苦到极致,当下将扫帚扔,坐在床前的那张大椅上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楚晶蓝没料到她说哭就哭,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柔声劝道:“母亲不要难过,我让五少爷给你道歉!”说罢,她的声音大了几分道:“五少爷,你看看你把母亲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出来!”
安子迁叹了口气,便也乖乖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楚晶蓝见他的头上沾了不少的蜘蛛网,看起来有些滑稽,听到安夫人在哭,只得强行忍住笑意,低斥道:“也不知你做下了什么错事,还不快向母亲陪不是!”
安子迁的眼珠子转了转,走到安夫人的面前替捶着肩道:“母亲,我错了,我不该贪玩在花里面藏鞭炮,在花里藏了鞭炮也不打紧,不该毁了母亲赏花的心情,更不该脚踩死了母亲最爱的阿真,踩死阿真也不打紧,千不该万不该顶母亲的嘴,更不该说浑话!”
安夫人把将他的手拂开,重重的抹了把泪后道:“滚开,老娘不要你来捶!”
安子迁掀了掀眉毛,又去替安夫人揉腿,安夫人抬起脚便朝他踢了过去,安子迁顺着她那踢便倒在了地上,楚晶蓝微惊道:“五少爷,你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