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淡笑道:“母亲直都说我有时候过于失礼,所以我便让圆珠找了这么本书过来看看,不料看了下午,竟是页都没有看进去。不过倒是对那女子的地位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哦?”安子迁将书放下看着她道:“说来听听,看看你都有什么认识。”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道:“女子当以夫为天,然后遵从三从四德……”
她还未说完,安子迁却又笑了起来:“算了吧,你还是别看这些个破东西了,若是真的遵从三从四德,第个疯的定是我!”
楚晶蓝皱着眉头道:“怎么,我就那么没有规矩吗?”
安子迁轻轻拉着她的手道:“倒也不是你没有规矩,相反你已将规矩记得够多的了,再把这些个条条框框加上,我不要闷死才怪!”
这次楚晶蓝也笑了,安子迁又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是夫妻,就算是知道你会算计于我,我也认了!”
楚晶蓝含着笑抬眸看着他,却见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泛着笑意,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温和,油灯淡淡的光华照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玉朗,她的心微微动,掩嘴轻笑道:“你总是把我说的那么可怕,好似我天到晚都在算计人般,可是你又见我真害过谁?”
安子迁扬了扬眉毛看着她,她身着件米白色的的棉袄,整个人看起来淡雅脱俗,他的心里暖,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晶蓝却又笑道:“你之前说要到楚家做画师的话可还有效?”
“自然有效!”安子迁笑着答道。
楚晶蓝眨了眨眼道:“那好,你今夜就画出十种花样来,然后让我来挑选。”
安子迁有些奇怪的道:“楚家的织坊都已经烧了,你哪来的布料去染?”
“不是染,是绣的花样。”楚晶蓝微笑道:“织坊烧了织不出合适的锦缎来,但是我的仓库里还有不少的布料和锦缎,卖上三个月等到新织布机到来时,都还来得及!”
安子迁前段日子也去过楚家,知道楚家并没有备下那么多的货,但问道:“你哪来那么多的货?”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我不喜欢听到你说我的心机深沉之类的话。”
安子迁浅笑着点了点头,楚晶蓝这才道:“上次于家贱价卖那些布料和锦缎时,我派人将于家的东西买下了六成。”
安子迁的眸光陡然转深,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扬了扬眉毛看着他,他终是笑道:“于文远找你做对手,是他自不量力。”
楚晶蓝只淡淡笑,并不说话,安子迁却似又想什么道:“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有那日纵火的打算?”
“你把我当成神仙吗?”楚晶蓝微笑道:“我又岂会知道后续的这些变化,只是觉得这样的便宜不占那就是白痴,我平日里织匹绵缎除去工钱也得好几两银子!”
安子迁笑道:“你可真是点亏都不能吃的!”当下便坐在桌前道:“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花样?”
楚晶蓝想了想道:“贵气但不俗气,花纹分男式和女式,别致些的就好。”
安子迁撇了撇嘴道:“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当年我学画的时候先生可没有教我什么叫做贵气而不俗气!”
楚晶蓝微笑道:“我相信你的眼光!否则你的妻妾不会个个都貌美如仙,而且都美的各有千秋!”
安子迁皱了皱眉道:“你这话我没有听到醋意,倒听出了不少嘲弄的味道。”
楚晶蓝淡笑不语,他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也认了,权当你是在夸我!”说罢,他提笔便画了副缠枝水芙蓉的图样,水芙蓉又名莲花,寓意出污泥而不染,品性高雅。
他的画风极为特别,有丝飘逸之感,却又将水芙蓉的神韵勾勒于纸上,竟是比上次那牡丹图画的更加巧妙三分。
楚晶蓝只觉得眼前亮,赞道:“只怕西凤国第流的画师也画不出这样的图来,我只怕那绣娘们绣不出这分神韵来!”
安子迁扬了扬眉毛道:“那是你的事情了,我当真是点忙都帮不上了!”
楚晶蓝失笑道:“的确,你只管画你的,其它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安子迁淡然笑,提笔又画副翠竹图,楚晶蓝看便又赞道:“世人都画翠竹,可是能画出远溪这番神韵的只怕没有几人!”
安子迁不语,又提笔画了兰花图、牡丹图、蔷薇图,每种花他又画了几各花形,当真是形态各异,看起来美伦美奂,每副都极得其神韵。
若是说上次那副牡丹图让她见识到了他的画功的话,那么这次她便是彻底见识了他的画技还有他微微有些不羁的性格,人说字如其人,他倒是画如其人了。
她原本是想让他画几副之后挑行选其中出色的两副去绣花样,此时看到的这些图样,竟是每副都喜欢的紧,她也是学画画出生的,自然知道这些图样若是绣上去都是极美的。
她忍不住赞道:“远溪,我真没有料到你竟还有这手!我日日守着你这个宝库而不自知!”
安子迁将笔放下,轻搂着她的腰道:“我又何尝不是也守着你这个宝库!你几乎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楚晶蓝浅笑,眸光微微转深道:“按你的话来说,我们似乎更应该珍惜对方?”
安子迁点了点头,楚晶蓝的眸光片深远道:“其实在我的心里也盼着能有个知我懂我疼我惜我的人与我些共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