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道:“五少爷……”
安子迁见她的眼里满是慌乱,心里不禁有了分鄙夷,他轻哼了声后道:“阿娇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是上次去你那里发生的事情我可都还记得,可不想再被母亲责骂!你就回去吧,若是有事我自会找你!”说罢,他竟不再理她,折身便回了房。
俞凤娇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是: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我上次挨骂全因你而起,若是哪日我真的想要见你了,自然会来找你。她心里微急,顾不得方才的慌乱,忙又唤道:“五少爷……”说罢,便欲追进房间。
圆珠却将她拦在屋外道:“方才五少爷说了,不要吵醒二奶奶,还请二奶奶不要让我们难做!”
若是依着俞凤娇往日的性子,圆珠是少不了要挨巴掌的,可是因为安子迁在房里,她还要扮演贤淑的样子,只能生生将怒气往肚子里咽。她当下狠狠的瞪了圆珠眼,圆珠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了她眼。
她咬了咬牙轻声对圆珠道:“死丫头,我们走着瞧!”
圆珠微笑道:“好咧!大奶奶慢走,二奶奶不舒服,我就不送你了。”
俞凤娇大怒,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她在安府的地位是日不如日了,竟是连个丫环也敢欺到地她的头上来!
俞凤娇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悠然居,走到门口时见安明在门口和琼宛聊着天,两人说些有的没有的,她听便气不打处来,安明是安子迁的小厮,她是不敢拿他怎么样,当上却直直的走到琼宛的身侧轻哼了声,琼宛看她心情不好,忙跟在她的身后回了怡然居。
两人才走进怡然居,俞凤娇扬起掌便扇到琼宛的脸上,怒骂道:“小贱蹄子动春心了不成?看着我被人欺负,却还在那里勾汉子!你真想要男人了,明日便将嫁给马六!”
琼宛听吓了跳,知道她在楚晶蓝那里受了气,此时在拿她撒气,她当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由得俞凤娇去教训,只明趴在地方上陪罪求饶。
俞凤娇看到琼宛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气更不打处来,当下又骂道:“别人的丫环对主子忠心不二,又聪明又机警,平日里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拼死相护,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就像条狗样趴在那里,真是点出息都没有!”
琼宛听她骂的难听,心里更加委屈,当下连求饶都不敢了。再想起楚晶蓝平日里待悠然居里的那些个丫环都极好,心里不禁又有了三分恨意,只恨自己不是做楚晶蓝的丫环。
俞凤娇见她不语,又骂了几句难听的,心里的怒气这才散了些,又想起今日里洛王在安府里住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于是便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怡然居里的其它丫环听到她的骂声,知道她是受气而回,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眼见得日头已晚了,到了用膳的时间了,厨房那边问要不要传饭,琼宛这才鼓起勇气对来问她。
俞凤娇冷着声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今天晚上谁敢吃饭就休怪我不客气!”
于是,又是屋子静然。
楚晶蓝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暗暗好笑,见安子迁走回来便叹道:“姐姐今日受了肚子气,日后我只怕会更难做人了。”
“怕什么,她翻不出太大的风浪的。”安子迁微愠道:“她若是再生事的话,我也介意休了她,还我自己副清静。”
楚晶蓝闻言微怒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姐姐有什么不好,她也是你的妻子,你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当初还不如不娶她!你难道不知道将个女子休弃,就等于毁了她生,她纵然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是很讨厌俞凤娇,可是在她的心里却也同情着俞凤娇,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个女子若是被休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因为她和苏连城的事情,她更能体会得到做为个女子有多么的不容易。而她和俞凤娇斗的再厉害,也是女人之间的争斗,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她抢走了安子迁。
最重要的是,安子迁若是真的休了俞凤娇的话,这整个安府的人只怕都得说她凶悍无比,心机深沉,为她原本就不算甚好的名声再冠上更恶劣的条——善妒,那样她日后将更加难以做人,也更难以在安府里生存。
她是想要生世双人人的爱情,可是她现在面临的却是安子迁在她之前且妻三妾的事实,因为这个事实,她曾恼过、无措过、暗暗接受过,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纵然是有本事将俞凤娇赶出安府,那也不是现在。
她需要等待时机,个合适的时机,个可以名正言顺、水到渠成的时机,只是她的心里又终是有些不忍,同样是女人,又何苦为了个男人而为难女人。
安子迁定定的看着她,却见她的眸子里片清澈,他低低的道:“若是阿娇也有你这样胸襟便好了,这家里只怕也没有那许多事情。”
楚晶蓝心底暗然,安子迁又轻声道:“我当日里娶的阿娇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她虽然有些娇憨横蛮,却也不失可爱之处。短短五年时间,竟是让她变个人了,她的样子,我竟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楚晶蓝淡笑道:“我记得初嫁你时,你曾对我说过,她们都很好……”
“是很好。”安子迁的眸子微微眯道:“因为我是她们的相公,所以她们都变着法子对我好,再加之我以前都甚少在家里住,只知道她们的好处,却不知她们竟都有如此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