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二少夫人怒道:“老娘这些年跟着你吃的苦还少吗?之前你整天只知道去外面厮混,把老娘娶回家来也不过是你的母亲当做出气筒罢了,虽然这些年来我是在钱财上没有吃苦,可是在内心里所受的煎熬你知道吗?”
二少爷看着二少夫人不语,二少夫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道:“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些,老娘的日子过的舒服了一些,你就想休我?我告诉你安子期,门都没有!你若是敢休我,我立马带着定哥儿死在你的面前!”
二少爷看到二少夫人那股子狠劲,心里没来由的全是暖意,他伸手一把抱住二少夫人道:“你这个凶婆娘,就不知道好好说话吗?老子不过是试一试你,你就那么大的反应!都娶了你这么多年了,性子竟是一点都没改,也不知道你在母亲的面前怎么维持那副温驯的样子!”
二少夫人怒道:“那是老娘自己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再问你一句,你还休不休妻?”
“不休!”二少爷忙道:“我家媳妇如此强悍,我又哪里敢休!”
二少夫人这才破泣为笑,却狠狠的在二少爷肩头咬了一口道:“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二少爷吃痛骂道:“凶婆娘!你敢这样对你的相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说罢,他一把将二少夫人打横抱起,然后恶狠狠的扔到了床上,再然后直接扑了上去。
安子迁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便准备回房,正在此时,一旁的树丛里传来了一声鸟叫,他微微一怔,待听清楚之后,眼里已有了浓烈的怒气,他寒着一张脸回了房。
楚晶蓝见他面色不佳,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呢?竟气成这般?”
“皇帝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安子迁的眼睛里杀气腾腾的道:“那混帐竟将运米的五百人全部杀死!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不会武功,他竟能下得了这样的杀手!真不是人!”他之前便知道皇帝处事的手段,所以有些担心这一次的事情,故命二少爷选的都是不会武功的脚夫帮忙运米,以此想打消皇帝心中的杀念,没料到却还是害死了一群无辜的人。
楚晶蓝对于安子迁的这些事情是知道的,她的眉眼里也有了一分怒气,当下缓缓的道:“我终于明白玲珑为何会如此的恨皇帝了,也明白为何父王一直想将这个狗皇帝拉下来了,他根本就不是人,行事竟能如此的狠毒!若是你的米没有遇出杭城,他是不是还打算将安府的人全杀呢?”
安子迁冷笑道:“我素来不喜欢做以暴制暴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却不介意做一次。若不是如此,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真命天子!”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道:“我听说这次皇帝是派了三千虎骑营的人马前去接米,众所周知虎骑营的人马个个都是高手,若是硬碰硬,只怕会有所损伤。”
“我没有那么笨。”安子迁缓缓的道:“所以今天晚上我会让苗冬青去找郭品超,只是郭品超性子也不好,怕他不配合,还得请你帮忙。”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我估莫着郭品超也不喜欢皇帝,只是这事也不能对他明说。”说罢,她拔上头上一根发簪递给安子迁道:“有这根发簪在,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
安子迁的脸色却不好看了,轻声问道:“这根发簪是他送你的?”
他原本以为楚晶蓝会否认,没料到她却点了点头道:“是的,上次我们在皇宫里遇了险,他怕我再出事,便将这根发簪送给了我,说这发簪能辟百毒,所以这几日我便一直戴在头上。”
安子迁不悦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声音里怎么听都泛着酸意。
楚晶蓝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吃醋吗?”
安子迁先是一怔,旋即浅笑道:“怎么可能?你家夫君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你今日也夸我长的帅,就证明你的心在我的身上,那浑蛋就算是再用尽心思也没有用的。”他的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寻思着等到事情了结之后,再寻一块布袋罩住他再暴打他一顿,然后再把他扔到山上喂狼!
楚晶蓝哪里知道安子行迁此时心里的小九九,当下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又取过笔墨,细细写下了她的要求,言辞间满是恳切之意,请郭品超勿必帮她这个忙,他看了一眼后赞道:“知我心者,晶蓝也!”
楚晶蓝微微一笑,安子迁知道事情紧急,拖延不得,当下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她轻轻点头,他一把掀开后窗,身子如大鸟一般朝外奔去,乐辰景此时正站在院子里发呆,见隐隐有人影从碧涛轩里奔了出去,他心里暗暗诧异,当下施展轻功忙跟了上去,没有料到那人的武功也极好,轻功尤其高明,只几个起落,便已经失去了踪影,而此时他的人已站在了闻西楼的屋顶之上。
安子迁一路向西飞奔,夜色蒙蒙,银月如弯勾般半悬在天际,他的心思微微有些复杂,眼神也深了一些。
乐辰景的眼里满是疑惑,眸子凌厉的如天边盘旋的苍鹰,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就在附近。
安子迁早已查觉有人跟来,他悄无声息的和苗冬青接头之后,将一切东西都交给了苗冬青,苗冬青很快就带着信物从屋子里奔了出去,身形极为灵动的如同狸猫。
苗冬青才一走出来,乐辰景便发现了他,一个飞身便朝苗冬青扑了过去,安子迁早有所料,一记凌空的盘旋踢便朝乐辰景的身上招呼了过去,乐辰景见他来势凶猛,只能往后来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