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愣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了一抹不好的感觉,洛王让他的儿子个个都可以私养暗卫,这虽然是慈父心肠,可是往后他若是得到了天下,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不管他属意于谁都必定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她不禁轻轻揉了揉眉心。
安子迁知道她的想法,当下便又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晓玉在乐辰明的身边呆的时日已久,这段日子又四处杀机四伏,这个原本并不过问朝中之事的女子也对朝中的事情知晓一二,也能隐隐猜到楚晶蓝的心思,当下便道:“洛王之子个个优秀,大公子和世子都是极为出色之人,大公子是长子,平素行事也较世子要稳妥几分,我倒认为,像世子那样的性子,那个位置倒未秘适合于他。只是大公子又是个心机深沉的,若是大家都顾念兄弟之情,自然是相安无事,可是谁若是生了其它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事终不是眼前的事情,姐姐也不用想太多。”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许晓玉却又道:“只是大公子知道万知楼在辽东势大,他心里也存了几分担心,怀素在他的面前暗示过几次万知楼和洛王府一条心,如今在辽乐纵然有势力却也是王府的势力。他也曾私底上和辽东的分堂主联络过人,我后来问过那分堂主,听他的意思是大公子想将万知楼的势力据为已有,我相信这件事情姐夫应该也知晓一二了。”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上次乌铮将他传递消息的青鸟给射死了,但是苗冬青这个情报高手,总能想到法子让他足不出户便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缓缓的道:“辽东分舵主钱振南将消息传给了苗冬青,说乐辰明想拉拢万知楼,却不知道他竟存的是这样的心思,倒也是极为有趣。只是这乐辰明也是个极有心思的,也给父王写过一封信,信里却又痛陈万知楼的祸处,也不知是试探还是钱振南拒绝了他所以他心中不悦而伺机报复。”
楚晶蓝还记得几日前洛王拿着那封信问她的事情,其中的细处,安子迁以前并未对她说起,今日听来却让她觉得有些恼怒,她当下淡淡的道:“虽然我还从未见过大哥,可是今日里听到这样的说词,就再难对他有一分好感。”
安子迁听她这般一说缓缓的道:“如此看来这个乐辰明是不能留了。”
“姐夫先别急着对付他。”许晓玉忙道:“如今王爷和皇帝斗的正凶,此时大公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先会让王爷和万知楼交恶,其后果实在是难以想像。”
楚晶蓝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安子迁却又有些高深莫测的道:“其实要让一个人从这个世上消失是有许多法子的,只是看我们愿不愿意了。这个时候若是除去乐辰明的话便是在帮乐辰景,说实话,乐辰景那混蛋也合该有人好好教训他一顿了,天天将我当病猫,我难得对他说了一句大实话,他居然还不信!”
楚晶蓝有些无语,许晓玉却笑着道:“姐夫这话我喜欢听,当真是极有个性的,只怕他真的信了,姐夫的心里也会有满满的担心吧!”
安子迁笑道:“担心的前提是需要相信才是。”
许晓玉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与洛王府的悠然自得形成反比的是刑部,乐辰景带着几十具尸体和一众侍卫到达刑部之后,那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刑部侍郎肖东生出来查看了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当他看到被刺成刺猥的容飞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容飞是皇帝的人,若没有人指使又哪里敢到洛王府去行凶?能指使得动容飞的人只有一个,西京的百姓用膝盖想也能想到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
肖东生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巨大,刑部虽然是朝庭最大的刑罚机构,可是再大的刑罚机构也是审不了皇帝和当朝势力最大的王府,他忙将这件事上报给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闻言也吓了一大跳,待到理清脉络之后,头上的冷汗也出了一身。
这事若是上报朝庭,难道还真能抓了皇帝不成?只怕他们还没有动手,皇帝已经罢了他们的官了,而这件事情若是上报到朝庭,乐辰景的性子众人也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一闹起来,只怕整个刑部都得给拆了。
两人只觉得头痛的厉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不管怎么样,也得告诉皇帝,在这种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朝势力最大的两人只怕会撕破脸,将原本就不好的关系再度恶化,上升到另一个可怕的高度,到时候只怕整个西凤国都不会安宁。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刑部尚书的陈词之后,眼里满是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什么?容飞私闯洛王府?怎会如此?朕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刑部尚书听到皇帝这句话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这样一说,所有的事情便能全部推到容飞身上去了,也算是解决了他最为头痛之事,当下忙道:“容大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带了新召的虎骑营的高手闯进了洛王府,他们全部都身穿黑衣,脸带面巾,世子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道是万知楼的宵小闯进了王府,所以就对他们痛下了杀手,容大人便死在洛王府了。”
皇帝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容飞是他苦心培养的超级高手,其武功之高,他的心里是极清楚的,就算是行动失败,依容飞的武功以及那些死士的相助,无论如何也能够逃脱的,没料到这一次竟死在洛王府!他的心里难过至极,这些年来身边能用之人已是越来越少,忠于他臣子大多都被洛王排挤,或死或被流放,容飞纵然上次遇米的时候失了利,在他的心里却还是大有用处的,此时骤闻容飞的死讯,皇帝只恨的牙痒痒,在刑部尚书的面前却也不敢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