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集团是一家不肯上市,只做实业的大型私人企业,涉及的行业颇为广泛,大到航空航天,小到生活中电子产品的细小元件,都有它的影子。
赵迅昌:“横江参与的绿化公益项目,我也有所耳闻,但这次的在昱和山搞繁育试点的事,多少跟小蓝有关,这钱不能只让江家掏,我也得出。”
江域的注意力全在陈岭身上,他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眼帘垂下遮住了其中情绪:“不用,就算是聘礼吧。”
赵迅昌:“……”这么直接的吗。
想起自己和小徒弟干瘪的荷包,以及昱和山上那一大摊子工程,赵迅昌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他知道吗?”
江域正要开口,眉头忽地拧起,起身直直往陈岭的方向走去。
赵迅昌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跟着站起来,焦急的伸着脖子往墙角看。
不看还好,一看就恨不得眼瞎。
陈岭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蹲下后身体往前倾,衣服自然而然的往上爬了一截,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江域替他把衣服拉下去,坚硬的像城墙般立在后面不走了。
陈岭耳根子通红,硬是腾出一只手背到后面,自己把衣服给拽住。
吴伟伟不明状况,不停地催促:“陈哥,把那根棍子递给我。对,左边那根……”
赵迅昌抹了把脸,不想再看下去,拿上茶杯进屋了。
新家搭建好不到五分钟,小黄鼠狼从墙头翻进来,嘴里叼着几根干枯的树枝。
面前的巢穴被一根根干净的树枝装点得异常漂亮,它惊讶地微微张嘴,树枝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嗒的脆响。
小黄鼠狼扭头看向后面,陈岭跟吴伟伟弯腰站在那里,低头看它。
而那只紫蓝色的大鹦鹉,不知何时也从架子上飞了过来,绕着小小的巢穴飞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赵迅昌站在屋子里,看着外面那一片暖绒的景象,心头一动,把小徒弟给自己买来冬天用的坐垫找了出来,塞进黄鼠狼的小窝里。
小黄鼠狼乌黑的眼睛像是被清泉洗过,莹润透亮,它冲着大家鞠了个躬,钻进心爱的巢穴,撒欢的在里面翻滚。
赵迅昌忍不住笑了笑,忽然搂住小徒弟的肩说,“我们昱和山会越来越好的。”
小蓝盘旋一周又落回到架子上,情绪激昂,“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小院子里热热闹闹闹的,惹得院门外的人十分好奇,忍不住探头进来。
陈岭知道这是住得不远的李桂芳,招呼道:“桂芳姨。”
偷看被抓包,李桂芳索性走进院子,她好奇地打量一圈在场的人,笑着说:“小陈啊,我来是找你师父有点事情。”
陈岭冲着房门喊了一声师父,赵迅昌背着手走出来。
李桂芳主动上前,局促地搓着手说:“赵老先生,我知道上头那正在建的陵园是你们家的,我有个亲戚病重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着寻一块儿地方,到时候好安葬。”
赵迅昌点头,表示自己正听着呢。
李桂芳抿了下嘴角,继续道:“咱们住得这么近,也算是邻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听她拉了一通近乎,赵迅昌有些不耐道:“你想让我们便宜些?”
李桂芳这才止住嘴,眼神飘忽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主要是我那亲戚条件不好,能力有限,就想找个便宜的的。”
赵迅昌侧身让开,指着陈岭说:“我徒弟才是昱和山陵园的老板,有事你跟他谈。”
陈岭走过来:“桂芳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昱和陵园还没修好,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能帮,能帮。”李桂芳放低了语气,“你不是帮张晓霞跟高家葬过孩子嘛,我都知道。小陈啊,你帮阿姨一个忙,卖我家亲戚一个墓。当然,价钱嘛,我们给不了那么多。”
若是真的经济困难,价钱也好商量,可陈岭知道,这个女人没说实话。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拘谨,尤其是在面对师父的时候,眼神时而飘然,不敢正视。
对于这样的人,陈岭向来冷淡道:“桂芳姨,高家和张姐的孩子是特殊情况,想必之前你们夜里也听见过婴儿的啼哭声……”
青年平日里见到大家总是笑着打招呼,李桂芳觉得他脾气好,没成想这人会突然讲起鬼故事。
其实啊,是不是真的鬼故事真不好说,至今想起那日婴儿尖利到刺耳的啼哭,李桂芳身上就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心脏害怕得噗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