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虾肉吃完,擦了擦嘴:“你说,申明亮请来那位老道,会不会想杀鬼灭口?”
从老祖宗嘴里已经证实了,申家兄妹俩就是跟袁老太太的死有牵扯,而其中,袁太太那人也不像是胆子大到敢跟厉鬼叫板的。
作为同谋,申明亮不可能灭了自家亲姐姐的口,只能转过身去除掉袁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一死,袁太太就能恢复正常,不会因为惊吓再口不择言的乱说话。
“应该是。”他指尖点了点青年的唇角,揩掉一点油渍。
陈岭脸上一红,胡乱扯过一张纸巾把嘴巴又擦了一遍,把脸伸过去问:“还有没有,擦干净了吗?”
江域看着那双被辣得红彤彤的嘴唇,忽然靠近,将嘴唇贴了上去,舌头撬开牙齿探进去放肆的搜刮了一番。
他收回攻势,淡声评价道:“味道不错,难怪你隔三差五就想吃。”
陈岭捂着嘴,震惊的瞪着眼睛,这可是在公共场合!老祖宗怎么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他扭头一看,正好捕捉到一些望过来的视线。
那一道道目光火热、兴奋,当然,也有一些满是排斥和厌恶。
陈岭警告地瞪了江域一眼:“在外面可以小尺度的动手动脚,但不能大尺度的动嘴。”
江域挑了下眉梢,“你以前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啊,尤其是最初的时候,吓都要吓死了,哪敢放狠话。
陈岭望着男人的眼睛:“这不是你惯的吗。”
江域轻声嗯了下,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脸:“是,我惯的,我心甘情愿受着。”
陈岭撇嘴,拿掉男人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江域起身跟上,与青年并排走着,他指尖一动,下了个结界屏蔽掉周围的窥探和声音,说起了李道玄的事。
“我已经查过生死簿,李道玄阳寿还有三十多年。上午的时候,我也私下去特调部确认过,他没有被夺舍,亦没有被邪祟上身。”
“嗯?”陈岭停下来,“那他没有问题?”
可他相信江域的直觉,老祖宗都不喜欢的人,一定有问题。
江域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道不甚明显的暗光,“或许有,但还需要证实。”
袁太太的病房外,老道已经不在,应该是已经进去了。
陈岭大摇大摆地带着江域走进去,正在跟弟弟喝茶的袁太太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表情,还笑着问道:“陈先生,请问这位是。”
“我同事。”陈岭又补上一句,“也是我男朋友。”
情人间的氛围和一些相处时亲密细微的小动作是无法遮掩的,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免得到时候被人看见暧昧,还要多费口舌结实。
江域浅淡的勾了下唇,手指不老实的从后面轻轻戳了下陈岭的后背。
陈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了一步,假装没看见袁太太眼底的异色,低声问:“我看你脸色好多了。”
“是。”袁太太在江域进门时眼睛里满是惊艳,如今却只剩下排斥,她别开眼,像是怕沾上病毒似的往床边挪,试图离陈岭远一点。
陈岭不在意的扫了她一眼,忽然啊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刚刚出去得匆忙,我忘了告诉你,袁先生让我转告你,他觉得袁老太太死得有些蹊跷,回去看监控了。”
袁太太脸色一白,放在杯子里的手抖了下,她抬起头,笑着说:“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妈断气的时候,他也在场的。”
陈岭耸耸肩膀:“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将目光移到老道身上,又看向申明亮,“申先生,这位老先生是你请来的做法的?”
“我姐从小就怕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当然得请大师过来看看。”他叹了口气,“即便是图个心理安慰也好。”
申明亮说完神色一顿,微微睁大眼睛:“听我姐姐说,你是我姐夫请来……”
“是。”陈岭也没有遮掩,笑着说,“算起来,我跟老先生是同行。”
老道一愣,俨然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很普通,身上半点术士该有的气势都没有,倒像个乖学生。
他用鼻子出气,发出哼的一声,两手抱胸看向窗外。
一家人同时请两位道士前来解决问题,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老道觉得申明亮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贸然将他请过来,实在是触了他的面子。